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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我吗?大可不必。”迟立冬:“???”他茫然一阵,对不起???好像也说得通。李唐在几年前曾经见过,一个纵情声色、游戏花丛的夏岳。第七十六章、玫瑰李唐为了照顾迟立冬的情绪,用了很隐晦的描述方式。向来不善想象的迟立冬在那个瞬间,突然变得想象力超群,如果他刚巧也在,一定也会像李唐一样,在光怪陆离的欢场里,一眼就注意到最耀目的夏岳。他只需通过李唐语焉不详的几个字,就能想象出夏岳游走在不知名男女之中的全幅画面,所有人都会被夏岳迷到神魂颠倒,甚至旁观的李唐,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夏岳的撩人。也不全是想象力。是基于对二十岁夏岳的了解。李唐偶遇到的情境,发生在年轻的夏岳身上,太正常了。反而是苦等迟立冬十二年的这个夏岳,不太夏岳。而此刻夏岳的说法,又透出另一种意思。他会那样放纵自己,还是因为情伤难愈吗?迟立冬根本不想细究,他连提起这件事的半点意思都没有,道:“我根本就没把那些陈年旧事放在心上。”夏岳:“……”迟立冬从他的表情判断自己说错了话,顿时紧张。夏岳:“你进去吧。”迟立冬:“你呢?”夏岳冷冷道:“不用你管,反正你也没放在心上。”迟立冬:“……”他不明白夏岳这又是生什么气。夏岳赶他:“走啊。”迟立冬沉默走开,独自回了餐桌边。长辈们还在愉快地聊天,聊到了知青年代,迟夫人和夏岳的大姨当年竟然是在一个地方插队,两个农场距离不到二十里,还是同一年去,又是同一年回了北京,这缘分也真是很奇妙了。迟立冬挂着笑脸听她们追忆红火的年华。他过于平静了。不只现在,自从大年初一和李唐打过那通电话,他一直都平静得超出自己的想象。他和夏岳如往日一样交往,他仍然尽力哄年年开心,在长辈们面前也一切照旧。他继续他的求婚计划,联系好了夏岳的同学,还买好了求婚用的戒指。他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不是。一旦想起一丝一毫关于夏岳可能已经不爱他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他心里立刻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塌陷感。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一直以来并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早就预料过这种可能。他凭什么让夏岳爱这么多年?从前还能用夏岳年少无知来解释,现在呢?就算在多年不见的距离里,岁月美化了夏岳记忆里的他,相处这几个月,也足够让夏岳看透他的无趣。要去新西兰陪年年长大,也许只是夏岳放出的一个预警□□。夏岳已经在想着要离开他了。假如夏岳真的早就不爱他,是回来报复他的,现在收网真的是最好的时机,在他怀着满腔希望要和夏岳组建一个家庭,还想和夏岳共同抚养一个孩子的时候,夏岳敲碎他的幻想,头也不回地离开他。那他这辈子再也没办法走出去,他会永远困在夏岳给他编织的这个无与伦比的美梦里。完美的复仇。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只能认了。年年本来坐在师母和大姨中间的儿童椅上,吃饱了,从儿童椅上下来,到迟夫人身边撒了会儿娇,又跑来问迟立冬:“爸爸怎么还不回来?”迟立冬道:“他去洗手间了。”年年不高兴:“他是不是又去抽烟了?”迟立冬:“不是,你爸不爱抽烟。”年年说:“才不是嘞,他今天上午偷偷抽烟就被我抓到了。”迟立冬:“你爸偷偷抽烟?”年年告小状一样,两只手做喇叭状放在嘴巴两侧,对迟立冬小声说:“妈咪,你要好好教育爸爸,他太不听话了,不是偷偷抽烟,就是和爷爷吵架。我看他就在你面前最听话,你一不在,他就现原形了!”迟立冬:“……”他揉了揉年年的小脑袋。太喜欢年年了,如果年年真的能给他做一辈子儿子,那该有多好。他悲观到了极点,杯弓蛇影的想,怎么小朋友都看得出夏岳在他面前,不是“原形”?过了一会儿,夏岳回来了。迟夫人关切道:“小夏,怎么去这么久?”夏岳扯了个勉强及格的笑,说:“接了个电话,有些工作上的事。”长辈们的话题自然绕到了孩子们的工作上,说了几句,夏教授突然问:“迟子,有去国外发展的打算吗?”迟立冬下意识看身旁夏岳,夏岳却低垂着眼睛,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教授,我是做中药的……”夏教授:“中药怎么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去新西兰开分厂啊,那边光照好,土壤肥沃,种什么长什么,多适合种药材!”迟立冬:“……”师母道:“别听你老师的,他懂什么药材。国内现在真挺好的,我都想回来了。”迟夫人闻言喜道:“回来好啊,回来我们就能常聚了。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晚上睡觉,梦见好几次了,几年见不着年年,年年长大了,不认得我了,梦里我都要哭好几场。”大姨帮腔道:“要我也说回来就挺好,这么大岁数了,替儿女着想着想,老为自己那点面子,夏岳工作在国内,对象也在国内,想照顾年年就得对象和工作都不要了,你们两口子回来多好,两全其美嘛!夏岳好声好气和你商量,你不听就算了,大过年的把孩子说哭几回了……”夏岳:“大姨!”大姨:“这桌上又没外人!”夏岳:“……”迟立冬心里噼啪几声,轰然一下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刚才都瞎想什么呢?是不是有病?夏岳怎么可能要离开他?他的手在桌下,轻轻按在夏岳的腿上,有点讨好。夏岳却立刻挣开他的手,把身体完全转到另一边去,对那边的夏教授道:“先吃饭,回头再谈这事,行不行?”父子俩这几天没少拌嘴,夏教授一听他这语气就来气了,道:“谁谈事了?我就随便和我学生聊聊天,不行?”师母道:“老夏小夏,你们俩都好好说话!”夏教授一想这场合,也觉得不合适,对迟母道:“见笑了,我们俩天天这样。”迟夫人:“以前冬冬他爸还在的时候,他俩也是,不见了惦记,一见就吵架,父子俩都是这样。”年年举起一只手,道:“不是不是!我和我爸爸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