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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立冬说:“天气真的不好。”夏岳陡然发起飙来:“还说天气?我等你几个钟头!就等你说天气?!”迟立冬想笑,道:“那你怎么还不接我电话?”夏岳怒冲冲:“就不接!我故意的!”迟立冬委屈脸:“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夏岳:“……”迟立冬过来抱住他,用下巴蹭他的耳朵,说:“夏岳,我想死你了。”“……”夏岳没好气,“你是冯巩吗?”迟立冬:“……”夏岳抬臂抱住他,不情不愿道:“我也是冯巩。”迟立冬笑起来。冯巩老师对不起。夏冯巩抱怨道:“你早说想我不行吗?还扯什么天气!你又不是墨迹天气,磨磨叽叽。”迟冯巩道:“那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夏岳道:“接了还好玩?你刚才没觉得很惊喜?”迟立冬道:“惊喜。让我亲亲你。”从门口亲到了沙发上,迟立冬像只大狗一样,抱着夏岳亲来亲去,没完没了。真的想死他了。夏岳被亲烦了,推他道:“差不多行了,你饿不饿?”迟立冬点头如捣蒜,双眼发亮。夏岳一脚踹开了他。开了客厅灯,他才看出这是套小户型loft,水泥墙工业风,一楼有个室内篮球架,二楼床尾的围栏上随意挂了几双旧球鞋,床头照片墙都是夏岳自己滑雪、玩滑板、冲浪之类的照片。整个房子就很夏岳。他看了一圈,莫名喜欢,说:“这房子不错。”夏岳收拾着行李箱,道:“要离开上海,我最舍不得的就是这租来的房子,当时觉得最少要待三五年,还重新装修了一下。”迟立冬道:“等去北京,也找一套类似的loft,还装成这样。”夏岳道:“这窗外能看见明珠塔的,北京哪里能看到?”他把自动窗帘打开,隔窗就是夜色里的东方明珠,位置极佳。迟立冬道:“那在北京找个能看见大裤衩的,都是地标嘛。”夏岳嫌弃道:“看大裤衩,和看明珠塔,能不能比?”迟立冬小心又讨好地说:“我和你一起住啊。”夏岳白他一眼:“要不是为这个,我去北京干什么?”迟立冬一听就笑。夏岳收拾完了东西,把行李箱也收起来,道:“走,去吃饭。”迟立冬说:“别出去了,天气……不说天气。随便吃点吧,家里有方便面吗?”夏岳道:“好像还有。”正好还有两包。他们挤在小厨房里,一起等那锅水沸腾好煮面。有点像是昨日重现。夏岳道:“我们以前为什么总吃方便面?明明都不穷。”迟立冬:“以前外卖又不方便,到晚上就它最方便。”夏岳想了一下,说:“你宿舍那个电饭锅真难用,老是溢锅,要不就把面煮糊。”迟立冬替锅伸冤:“你煮着面还跑去玩,能怪锅?”夏岳道:“那怪我啊?”迟立冬道:“怪我,没买一个好锅。”两人都笑起来。还似旧时,花月正春风。那阵子迟立冬写毕业论文,夏岳备考期末,两人每晚都熬夜,饿了就煮面当夜宵。夏岳经常因为锅溢了面糊了而大发脾气,怒骂电饭锅无能,骂完就不管了,只当那个五十块的锅能自清洁。迟立冬只好认命地去刷那个又溢又糊、不像样子的锅,洗完回来再另煮一锅面。夏岳张嘴等着吃,还要碎碎念:“迟子你吃完要写论文啊不写论文你毕不了业老夏要气死了你的小夏就没爹了他多可怜啊你要好好写论文啊好好写啊好写啊写啊啊”。他被这样念到几欲崩溃,被念急了就推倒夏岳蹂|躏一通,夏岳还能边叫|床边把那些碎碎念再来一遍。说起来,他能交论文顺利毕业,全靠夏岳。“那个锅呢?”夏岳道,“还有点想它。”迟立冬不记得了,说:“好像毕业的时候扔了吧。”夏岳收起表情,道:“哦——扔了。”迟立冬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果然,夏岳道:“你毕业扔的东西不少啊。”迟立冬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句话。夏岳用手肘撞他一下:“水开了,煮面。”他忙把面饼放进水里,拿筷子时,又偷偷看夏岳的脸色。夏岳正面无表情的看他。迟立冬:“……对不起。”夏岳抱起手臂,道:“不接受。”迟立冬涩然道:“你还在怨我?”夏岳道:“你说呢。”迟立冬问:“那你怎么还……”他想知道,但又问不出口,这问题像是在侮辱夏岳。“那我怎么还回来找你?怎么还急不可耐要和你上床?”夏岳却只接过去,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贱透了?”迟立冬大惊:“当然没有!”“怎么没有,我就是贱透了。”夏岳面色平静,语气冷然,像是这自轻自贱的话是在说别人,不是说自己。迟立冬不敢再接他的话,怕自己再说错什么。夏岳脸上浮起浓重的倦色,道:“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如果还能喜欢其他人,轮也轮不到你。”迟立冬心头微恸。他懂。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努力翻身的咸鱼,就快成功了!第十四章、照片并不是因为他的暗恋。和夏岳分开以后,他也尝试过再去喜欢其他人,像喜欢夏岳那样。世界这么大,长成那一款的有那么多。再也没遇到一个夏岳。最后还是把面煮烂了。夏岳点了披萨外卖。迟立冬洗完锅,从厨房出来。夏岳开了电视机,在看NBA球赛,太阳对魔术,两支冷门球队,打得很疲软。迟立冬叫他:“夏岳。”夏岳:“嗯。”迟立冬看了看茶几前的空地,走过去,冲着夏岳,弯腰,屈膝,跪下了。夏岳:“……”迟立冬双膝跪地,两手放在腿上,说:“夏岳,对不起。”夏岳:“……滚开,别挡着我看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