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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肮脏蓬乱的犯人,在喃喃自语般说这些不知所谓的疯话!而斐瑞·格兰芬多,就是在这牢笼的最深处。叶远就像是这个监牢的真正的主人一般,踏过那长长地通道,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牢笼里回响,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位看守者前来打搅他,他轻轻地推开来尽头处那厚铁的门扇,往前踏出一步,从容自在地步入了这间潮湿阴冷的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开来一张坚硬冰冷的石床,还有石床上一个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叶远轻点魔杖,明亮的光突然出现在这黑暗的室内。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他缓慢地转过身来,干瘦的右手遮住了蓦然见光而有些不适的双眼,他试着去分辨这突如其来的访客,但很快,他凹陷下去的脸庞微微抽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你、你是……戈德里克?”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太久太久没有说过话。叶远沉默而静止地看着他。和从前所见之时不同,那个时候,虽然经过了欧恩的刑讯,但那时的斐瑞,身形高大健朗,依稀能够瞧得见他昔日所曾有过的风采……哪怕是受到了痛苦的折磨,也依旧能够看得到他所曾有过的格兰芬多的傲骨,但,就现在,欧恩没有折服他,这漫长而孤寂的时间,却仿佛已经使他屈服。斐瑞神情复杂道:“你是来杀我的么?”隐隐之间,居然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解脱!难道这牢狱的生活,已经将他所有的精神都消磨殆尽了么?“欧恩已经放弃你了么?”终于,叶远轻轻开口问道,问得却是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他已经有很久没来了。”斐瑞沉默了一会后,十分平静地回答道:“抱歉,自从我入住这里以来,就已经对时间没什么观念了。”“他既然不能从我的这里得出任何一点的讯息,久而久之,他也没有了耐心,将我运送到了这森严可怖的监狱。而我,之所以还没有死,不过是因为我还有着另外的其他的用途……”“比如说,”他抬头,眼睛里是一种莫名的光,道:“牵制你这位并非正统的格兰芬多的传人!”“所以,你要我杀了你?”叶远笑了起来。“不错。”长长地头发纠缠成缕的斐瑞像是好不容易才从森寒的喉骨中挤出话语来一般:“没有了我,不论那敌人一方散播出何等的谣言,也不会有多少人真的去相信。”他坐起身,枯皱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这让他就像是具脱水的干尸,他重申道:“没有了我,你格兰芬多的家族的继承人,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变数。”他直直地看向叶远微微垂下来的双眼,无比认真道:“你将去掉一层枷锁,教廷,将再也不能,如今日这般限制你!”“你说的,好像不能更有道理了。”叶远感叹了一声,仿佛被说中了一番,他往前行进了一步,抬起手来,似乎想要真的就此终结这位原本的格兰芬多的继承人的性命,但,在真得念诵出那句致命的咒语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忍不住问道:“那么,不知道,在即将死去之前,你能不能稍稍回答我几个问题呢?”“什么?”斐瑞有些愕然。“就当是为了满足我无聊的好奇心,”叶远叹息道:“毕竟,能够做出一个魂器的格兰芬多,大概就像是突然决定去走上白巫师道路的的斯莱特林一般,都是属于稀少而珍贵的绝品。”斐瑞沉默不语,他稍稍低下头来,额前纠缠的发丝遮住了他眼中的思绪。“从一位注定了未来辉煌灿烂的格兰芬多家的继承人,到如今的麻瓜教会之下的囚徒,”叶远道:“你告诉我,你那一身引以为豪的巫师的魔力,又去了哪里?”若非是失去了魔力,他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的这般田地?“而要制作魂器,就一定要制作一场邪恶无比的谋杀,”叶远若有所思道:“这可不是一件能够简单做到的事,我曾经伟大的白巫师,你告诉我,你又是杀掉了谁?”斐瑞身形剧颤,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中,终于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幽火,仿佛深藏了什么绝不可发掘的幽深恐怖。“你问我,我杀掉的是谁?”他短促地怪笑道:“邪恶?”“这世上,还会有比作为兄长,却亲手杀掉了自己的meimei更为邪恶的么?”第66章光辉皇座(十六)“阿米莉亚?”叶远问。斐瑞一怔,像是许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一般,一时之间竟没能说出话来。但很快,他便冷酷地笑了起来,流露在嘴角和眉梢的,都是一种极轻蔑地嘲意:“没错,就是她,一个哑炮,她的出生和存在,简直就是格兰芬多家族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更别说,她居然会做出,用迷情剂去迷惑一个麻瓜男人,这样卑鄙怯懦的事!”他高声斥责道:“这件事若是在巫师界里传扬开来,家族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而我有责任,”斐瑞恶狠狠道:“去抹除这个污点!”“所以你便杀了她?”叶远沉静道,他深深地看向这声音和神情都带上了狂躁的男人。“不错,她是你的母亲,你要为她报仇么?”斐瑞凹陷的眼窝中,那双同样颜色的眼珠子瞧着在他面前已经成长起来的叶远,看他和当初的自己如出一辙的金发和蓝眸,却和他没有一丝相像的神情:“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的母亲,你难道不都应该立刻就动手么?”斐瑞·格兰芬多,在他自己的年轻时代,他纵情任性,追求毫无束缚的绝对自由,为此,他常常孤身一人游历,偶尔也会结识一些旅途上的旅伴,朝聚夕散,巫师界和麻瓜界,无论是在宴会和市集,还是宫殿和山林,俱都留下过他的足迹……有些时候,他过长时间的毫无联络,甚至能够让他的父亲老莫里森气得发疯!估计那个时候的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在这样一个同样的地方,一呆就是那么多年……而“戈德里克”则不一样,和他完全不一样,斐瑞看得出来,他几乎就是那老家伙梦寐以求的家族继承人,那种能够摆的上任何台面的标准的好孩子!就像现在,他就站自己的面前,站在这肮脏湿冷的牢狱中,却依旧整洁而干净,神情坦然而镇静,眉宇间,俱都是一种不曾慌乱的强大的自信,就像是一位自我的国王。“怎么,你对我说的话还有犹疑么?”斐瑞嗤笑道:“如果真是如此,你为什么不亲自来试一试呢,嗯,摄神取念?”“你该不会是还不会吧?”他故作惊讶道,像是在看着一朵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