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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马氏的善意之举,可是却造成了严重超支,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友好会谈,可惜好像被我给弄砸了。唉,莫非是我内分泌失调了?我收回思绪,转回脸来,抹了一脸的樱花瓣,不远处的馆陶居马上就要竣工了,一个瘦长条子的工程师正白着一张脸量水平位,身边跟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也就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红衣服,正疯笑着跑来跑去。我认得她,这是司马逍和他的独生女儿,是司马遽推荐给我的十二个工程师的首席。我打起精神,决定恢复职业精神继续今天的会谈,便亲自给司马遽倒了一杯茶,堆起笑容,尽可能委婉地提到了这个问题,希望减少人员开支,富君街的重建工程已近尾声,建议可以先送一部分工程师回去。司马遽明显不悦道:“这里的十二个能匠是我司马氏最厉害的巧匠,既然皇后决意将富君街浙渐变为司马氏下一代的收容地,请让他们为富君街多做一些吧。他们之中大多有了下一代,他们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也可以借此机会在这阳光照耀之所多待一会儿。”我觉得他还在对我刚刚的无礼感到生气,那一堆责问严重超出财政预算的话一下子给噎住了,只得咽了一口唾沫道:“好吧,那回头再说。”我起身,准备告别,他却仍在对面没形没状地斜倚着,“听说朝臣们对圣上独宠皇后颇多微词。”好像有人冲我背后甩了一把飞刀,我木然地看着他。他从鼻子里轻嗤一声,“你不就是为这个吃不好、睡不好吗?”我对他冷笑了下,决定不同这个恶魔交流了。他却似乎发现了一个好话题,继续说道:“那个窦亭十分反对皇后暗掌户部大权,又力谏皇上纳崇南王轩辕克的小女儿,瑞兰郡主轩辕如芬。那小姑娘我见过,如花似玉倒还是其次,最难能可贵的是,今年明明才十三岁,看上去却似十八岁的身形,丰乳肥臀,实在适合做偏房的。”好像又有人在我背后戳了一刀。我抓紧了手中的杯子,看他在那里眉飞色舞地比画那个女孩的S形身材。他又再接再厉道:“还有人荐举太后表姑,兴庆王小妹,前朝瑞光公主,即瑞光郡主轩辕淑英,原嫁与前朝礼部侍郎,去年新寡,年纪虽略大些,今年二十有五,已生有一子一女,怎奈是轩辕族里一等一的大美人儿,还被邱国师算过,命中将生五子。”我背有大斧砍过,我擦擦擦。这群人把非白当种猪不成,连做寡妇的太后表姑都不放过。“哦!”他似是想起来,“还有,东贤王虽坏了事,涉案男子皆斩首示众,满门妇孺皆入了官婢,那乔芊蝉,就是孽贤王的继妃,那可是贵族里有名的美人儿啊。谁都知道孽贤王是龙阳之流,据说那美人儿到现在还是处女之身,搁哪家,哪家的夫人都不安生,故而都撺掇着窦亭要把那美人儿送到宫里来。”我再忍不住暗中吐血数升,咬牙切齿道:“那个罪妇,他们也要打主意?”“你也明白,她本是无辜,心里一直暗恋着圣上,”他抓了一把瓜子,放嘴里麻溜地嗑起来,“如今倒也守得云开见月明,能进宫侍奉圣上。”我让小玉给我穿上披风,拍拍他肩头道:“明白了,回头我同韩先生聊聊,把乔美人给你送到暗宫去。”他的双目明显一亮,兴奋道:“当真?”“真你个头!”我一把推开了他,气恨恨地走了。于是,这次会谈不欢而散。后来事实证明,我那些责问幸亏给噎住了,这笔钱是司马氏暗中调度的。三天后,我们又在新建成的富君街馆陶居分部见了面,司马遽照例很不绅士地点了最贵的,让我负责付账,还让我全程赔笑,但那次我是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真没想到,你们暗宫这么有钱。”一开始,他装酷,只冷冷一笑。我便故意捧道:“想必您老睡的不是床,其实全是金子吧。”马屁奏了效,他再忍不住,嚣张地仰天大笑一阵,“那倒不至于,不过是本宫的私房钱。”我想我们彻底和解了,愉悦地交流了起来。随着这段时间关于念伊酱园还有百草园大药房的开张,再加上上次斗嘴和好,我同司马遽愈加熟稔了,我便不怕死地追问,这些私房钱哪里来的,他便死活不肯说。我还惦记着上次他故意气我那事,于是我便恶意激他,难不成是他的嫁妆吧,他大怒,不胜其烦道:“那是本宫平日里便攒起来的。”“呀!”还真是啊!我不由脱口而出道:“莫非那里面还有你的嫁妆?”没有表情的脸快速地向我转来,唯有凤目沉默地瞅着我,可是耳根一下子通红。我的调笑情绪也一下子凝成了尴尬和不好意思,“这个,不好意思,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司马遽重重地对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无论我怎么在后面道歉,他就是不怎么理我。这人的脾气也太喜怒无常了。这人的心理素质太差了。这人的神经太脆弱了。这人的痛点太低了。总之那天的会谈又很失败。我闷闷地回到西枫苑,本以为今晚非白会像往常一样在崇元殿商议国事,不想晚饭时,非白和小山高的奏折一起疲惫地出现在门口。我堆起笑脸,亲自为他做了四菜一汤,一起开心地吃着,我注意到,他吃得很少,可能是我今天盐放少了吧。心中正琢磨要不要叫人上些念伊坊的酱菜,非白却主动提起,“听说皇后同阿遽新开的念伊酱园生意甚好,不如让朕也尝尝如何?”我便让人上了些极品八宝菜和脆菜心,用龙井茶泡了饭,尽量优雅地亲自递来。非白略有意外,眉宇间的寒霜开始解冻,渐渐吃得津津有味,很快用完一碗龙井泡饭,叹道:“果然味美。小时候在暗宫习武时,瑶姬夫人也曾经给我吃这些酱菜,那时也不过觉得好吃罢了,倒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其同生财之道联系在一起。”我没有追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同阿遽联营的事。反正在原氏的地盘里他们总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倒是担心他是来要同我分成的?先帝以前虽说过,五五分成,但这算是司马家的,但司马家又算是原家的,这是要同我分成咋的?反正我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笑得非常尴尬。不久,薇薇他们撤了席。我们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尽可能避免酱菜这个话题。我看了看小山高的奏折,再看看正小酌的非白,心想今天他怎么不跟奏折约会了呢?正要提那堆看上去特别可爱的奏折,非白却忽然感叹地笑道:“阿遽同木槿有一点倒是一样,打小懂积少成多。小时候的压岁钱,先帝每年的例赏什么的,他便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