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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景然这些花边新闻从来不感兴趣,敷衍地“嗯”了一声。脑子里却因向欣说的这些话,回忆了下。l市?那应该是公司曾经就开在s市的温景梵吧?她忽然想起在车上时,收到的那条语音。他的声音被风吹地零散,掩盖了略有些清冷的嗓音后,意外的有些柔和。他说忘记恭喜她,那应该是因为前一天她鬼使神差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吧……向欣还在说着些什么,如约心不在焉地挑起被她剔到一旁的火龙果喂进嘴里。下一秒,舌尖一酸,她忍不住眯起眼。还没抱怨这还没应季的火龙果实在太酸,就听向欣小心翼翼地问她:“如约,你也喜欢景然啊?”应如约被问得一怔,反应了几秒:“你刚才说什么?”话落,又觉得这话问得不太妥当,瞥了眼向欣,飞快地摇摇头:“不喜欢。”向欣直愣着双眼,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刚才都没认真听我说话,景然哪里不好了?”“没有哪里不好。”应如约正色道:“只是我不会找一个医生男朋友,更不会嫁给医生。”向欣的笑容一僵,那笑意瞬间就没了。——第一个夜晚不欢而散后,隔日向欣值班,直到第三天清晨交完班后才回到家里。院子里只有外婆哼着京腔在给她满墙的花花草草浇水。如约跟着应老爷子学了不少侍弄花草的本事,这两天基本上都是她在照料,这会没见到人,向欣随口问道:“如约呢?”“去梵音寺了。”外孙女离开前耳提面命地重复了好几遍,外婆这才没有忘,“说去给我和她爷爷求个平安符。”向欣的步子一顿,停好自行车,挽起长发准备进屋洗澡。“向欣呐。”外婆叫住她,她年岁已大,声音也苍老了不少,那双已经垂了眼皮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她:“人心都是rou长的,难为如约懂事不记恨,你可不能继续糊涂了。”“毕竟你百年的时候,只有她能给你送终啊。”向欣脚底发麻,目视自己年迈的母亲头一回神色清明地对她说这些话,愣了许久才松开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梵音寺。如约顺着上山的石阶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小时才看到明墙朱瓦上的牌匾。昨夜刚下了雨,山间有云雾缭绕,遮隐了远山,环绕着翠竹。风声过耳,竹叶沙沙作响,林中似有灵物,窃窃私语。有钟声自梵音寺的钟楼里传来,沉厚的钟声涤荡了晨雾,在山间回荡,如立在尘世之外。门口有沙弥站在台阶上轻扫落叶,听见脚步声,握着扫帚转身看了她一眼,随即双手合十,鞠了一躬。佛门重地,如约的心不自觉就敬畏起来。她颔首,回了一礼,这才沿着台阶,迈了进去。寺庙内和外面似乎像两个世界。一瓦一砾都肃静沉厚,似蕴着悠久的历史底蕴。刚放晴的阴天,来寺庙的人并不多。如约信步绕至多宝塔,多宝塔的塔壶下刻画着一条盘龙,龙身修长,龙鳞覆盖其上,五爪微屈,蓄势凌厉。塔后露出一把已经合起的黑色的伞,银色的伞柄在暗沉的天色下像一抹凌厉的光,有些刺眼。此时,握伞的人伸出手,摸向了塔壶下的盘龙。如约转过多宝塔,靠的太近,有雨水顺着塔面倾斜的瓦檐滴下来,冰凉的雨水正好滑进她因为低着头而露出的后颈。那一丝凉意,似冬日寒冰贴颈。应如约“嘶”了一声,抬手捂住后颈时,毫无预兆地透过多宝塔看见了正摸着龙脊的年轻男人——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多宝塔上的金身龙脊上。而那停留在龙脊上的手,修长如玉,正是她百看不厌的那双握手术刀的手。她错愕得直愣了双眼,那一瞬间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幻境,否则这种时候,温景然怎么会在这!大殿内,有风穿殿而过,鼓动经幡,惊起铜铃四响。温景然意外过后,忽的,摇头失笑。似无奈,又似松了一口气。温家信佛,从温老爷子到底下几个小辈,皆是如此。尤其温景梵,是小辈里与温老爷子最投契的。温景然对佛,仅是敬畏。人的确该有信仰,如果这信仰能予人心宁。原本,他只是奉命来梵音寺接随安然回s市。随安然每次来l市都会在梵音寺小住几日,等她的功夫,他一时兴起,求了支姻缘签。解签的师傅慵懒地陷在椅背里,像是还没睡醒。接过他的姻缘签,也只是翻着签书看了片刻,便随意指了指门外:“你出门就能遇到了。”这么敷衍的签意,他根本不信。但鬼使神差的,他在多宝塔下站了很久。久到沿着瓦檐落下的雨滴淋湿了他整个肩膀,沁得心凉。然后,抬眼便看见了她。23.22他站在时光深处22应如约咬了咬下唇,在温景然满目似笑非笑里忽然醒悟此刻自己捂着后颈一副投降的姿态看上去有多蠢。她松开手,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和温医生打招呼还是先问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从应如约已知的情报里,温景然敬业负责到几乎快住在医院里了,可现在的情况却是……隔三差五的,她总是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遇到他。比如现在。有水珠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又沿着她的鼻梁往下滑落,水珠滚动时那微微的痒意如同挠心一般,让应如约再也无法忽视。她抬手擦干额头上的水珠,不那么真诚地吐出两个字:“好巧。”温景然不置可否。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温淡的眉眼似凝着这山林间的水汽,有湿润的明亮感。此时,这双眼睛里正清晰得倒映着如约的身影,小小的,却格外鲜明。他的手指从金身龙脊上移开,指尖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