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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歹,她也是刚送了礼给他的人,就不能客气些?应如约迈近一步。这个动作对于已经坐在驾驶座内的温景然而言,带了那么一丝侵略性。路灯的灯光将她周身轮廓模糊,越过她肩线落下来的光影就投映在他的眼前。她扶着车门上半降的车窗,和他对视,难得得给了今晚唯一的一次好脸色:“周五面试的情况,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怕他拒绝,应如约用指尖比了比,诚恳道:“一点点就可以。”路虎的底盘高,即使他靠着椅背舒展了身体坐在车内,依旧能够和她平视。那一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双眸渐渐的,就漫上了几许清浅的笑意。如约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只听温景然沉吟了半晌,压低了声音:“这次面试……”远处有车鸣笛,如约没听清,弯腰把耳朵凑了过去。温景然也很配合地坐直了些,附耳道:“我旁听。”这是寻她开心呢……?应如约气闷。她想知道的才不是这个!温景然旁不旁听对于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她对面试官是谁也丝毫没有兴趣,她想知道的只有竞争对手的基本情况,这样她才能花时间准备准备,起码不用打毫无准备的仗。结果她rou痛得送了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千层蛋糕,就听到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消息?甄真真听完,有些遗憾:“就这样?”“就这样?”应如约忍不住拔高声音,有些烦躁地踩着地板来回走了两圈:“他明显是拿我寻开心,这还不够恶劣?”甄真真“啧啧啧”了几声,半拢住手机,给应如约科普:“有些男人啊,他喜欢你的方式就是忍不住欺负你。依我看啊,温医生显然是这种病症的晚期患者了。”没法聊了……自打应如约把多年秘辛告诉甄真真后,这丫每次提到温景然都是一副“你们有□□”的暧昧嘴脸。不管温景然做了什么,她都有一堆的歪理“证明”温景然的举动是对她预谋不轨,而她就是那个惺惺作态,欲拒还迎的小绿茶。最暧昧的时期,她都没和温景然发生什么,难不成现在都没有少女心了还能擦出点火花?再者,应如约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对温景然有说不出的阴影,她实在是没法对温景然有超过师兄之外的想法。甄真真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直劝得如约都没力气辩驳,早忘记打电话给甄真真吐槽的初衷后,才得意地挂断电话。正想绕过落地的绿植盆栽回到工作岗位,刚迈出来,就见上司拿着一次性的纸杯立在门口,那副守株待兔的架势……让甄真真立刻怂得连头都不敢抬了。迟盛咬着纸杯看了她半晌,慢悠悠道:“你口才这么好,不下放到街道办事处真是可惜了。”甄真真头皮都麻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错了,实在是我这个姐们,大龄恐婚得神经都要衰弱了。我要是不接电话,不安慰开导,就怕她胡思乱想。”迟盛眯了眯眼,“喔”了声。那扬长的尾音拖到最后,把甄真真的小心肝都拖得不敢跳了。她垂下眼尾,轻咬了嘴唇,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不然您扣我工资吧,这可是对我最严厉的惩罚了……”迟盛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睨了她一眼,随手把纸杯扔进放在一侧的纸篓里,转身头也不回地回了办公室。甄真真在原地站了片刻,确认迟盛是真的走了,这才摸着凉飕飕的脖颈,小碎步着一蹦三跳地回去刻苦工作。——周五。应如约起了个大早。家里没有车,如约需要坐地铁。幸好虽然御山离s大附属医院远,交通却很方便。她掐好时间,先在地铁站旁的早餐店里点了碗馄饨。清汤馄饨皮薄rou厚,小巧精致。汤面上撒了少数葱花,绿油油的,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如约尝过清汤后,往馄饨里加了醋和辣椒油,酸辣的味道直冲她的鼻腔。等一整碗小馄饨吃完,她的鼻尖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渐渐凉下来的天气里,她愣是从身体里逼出了暖意。赶到s大附属医院后,时间还有些早。早晨先是一场笔试,如约报道后,领着准考证先跟着工作人员去侯考室抽签,抽取面试序号。等笔试结束已近饭点,面试流程安排在下午两点后开始。也就是说,她有一个中午的时间可以用来休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但显然,不出意外这个词语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道咒语一般,每逢她念及这个词,总是会出些无伤大雅的意外。上一次她说“不出意外”是几年前研一实习时,第一次上手术台。她意外的……有些紧张,连带着手术过程中她的发挥都不太稳定。此后,她再上手术台,就被严令禁止说“不出意外”。而那次手术,她跟台的主刀医生是温景然。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那场手术是由他主刀。至于这次……如约看着站在门外等她的温景然,忍不住叹气。看来,又要吃医院食堂了。s大附属医院的食堂饭菜其实挺好吃的,应老爷子还没退休时,如约偶尔会来医院食堂陪他一起吃饭。常点的菜里,红烧rou和土豆丝居多。还没到用餐的高峰期,食堂里人并不多。应如约挑了个拐角的小角落,想了想,先开口问他:“早上不忙吗?”“还好,”温景然看了她一眼,礼尚往来:“笔试怎么样?”“挺好。”如约眯起眼睛,笑了笑。她向来要强,笔试这种能够自己掌控的,她从来不会跌跤。温景然了解她,知道笔试她必然胸有成竹,也不再多问。两个人对坐着安静地吃完饭,温景然见时间还早,知道她有午休的习惯,正欲带她去值班室休息下,抬眼瞥见她仔细地用纸巾擦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