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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庞齐抽空回头,竭力吼道:“大人,大哥如何了!”“死不了!”唐泛将隋州一把负于背后,往棺椁那里跑去。钱三儿早就跑过去将棺盖用力推开一半,露出里面的木板。他又将木板掀开,果然看见下面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钱三儿大喜,回首朝唐泛他们喊道:“唐大人,这里可以下去,李漫没有骗我们!”“走!”唐泛一声令下,所有人逐渐开始往大殿中央靠拢。那两头镇墓兽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挟带着凌厉腥风,朝他们扑了过来,尤以那头受了伤的越显疯狂,攻击力比之前还要强上几分,庞齐等人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又有一个锦衣卫躲闪不及,被直接咬中咽喉。庞齐杀红了眼,但他别无办法,双方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此时远处传来轰然巨响,连带着他们脚下的地面都跟着战栗摇晃起来,震得所有人几乎站不住脚。那两头镇墓兽原本是要攻击众人的,受了惊吓之后反倒稍稍停了一下。唐泛脸色微变,他总算知道李漫的打算了,但当下也来不及多说,只能高声道:“快走!这里恐怕很快就要倒塌了!”钱三儿当先下了那个洞口,又回身过来接应唐泛。唐泛先将隋州送了下去,对庞齐喝道:“还不快走!”庞齐还想趁着怪物受伤将它杀死,但在另外一只也进来之后,他就发现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得恨恨放弃,一路退到棺椁附近。一行人趁着镇墓兽受惊的机会陆续往棺椁里的洞口转移。此时整间墓室的震颤越来越厉害,连带着墙壁和地面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裂缝,巨响一声接着一声,远远近近,几乎连耳膜都要被震碎。那两头镇墓兽受了惊开始四处乱窜,眼看着唐泛他们一个个撤离,不由凄厉地嘶叫一声,也想追上来,断后的庞齐直接一把绣春刀掷了过去,稍稍阻住它们的来势,然后捂着肩膀往棺椁里钻。在他身后,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大殿的石壁被炸开而倒塌,连带头顶的石块一起砸落下来,重重压在棺椁上,将镇墓兽恐怖的叫声彻底隔绝。狭长的甬道里,所有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几乎充斥着耳边。爆炸声仿佛离得很远,但地下甬道也受到了影响,震颤感不断,头顶还不停有碎石掉落下来,有些稍微大一点的,能砸得人头破血流。“快,再晚了这里说不定也要坍塌!”唐泛催促着众人再走快一点。钱三儿在前面背着隋州走,唐泛则在后面帮忙照应。之前他因为隋州的庇护,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但零零碎碎的小伤是少不了的,加上体力严重透支,脸色也没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确切地说,如果此刻不是有一股意念支撑着的话,他估计早就倒下去了。但没有人会觉得不会武功的唐泛是个累赘,因为如果不是他的提前谋划,现在能够在这里走的人只会更少。白莲教对这里想来是下了大工夫的,这条甬道挖得比先前钱三儿他们那一条要高阔得多,走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想来他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对这座巩侯墓虎视眈眈,从而开始下手,只是碍于要事先转移那些财物,然后才能炸毁墓xue,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不巧他们又碰上钱三儿和唐泛先后两拨人,最后害人不成反被害,连李漫自己也葬身在里头。正所谓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自己的性命,不外如是。钱三儿已经将李漫临死前说的话告诉唐泛,鉴于李漫这个人说话真真假假,成天跟他玩心眼,临死前还隐瞒了在巩侯墓里埋藏火药的事情,想要趁机坑他们一把,把他们和镇墓兽一起炸死。就冲着这一点,唐泛也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不过李漫说甬道通往外面,又有人接应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因为以李漫自私的个性,那批财物肯定是要放在他自己眼皮底下,他才会放心,所以他是不可能放任同伙带着财物先跑。往前走的过程中,唐泛不时会探一探隋州的脉搏,发现指下还有跳动,才稍稍放心。一行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钱三儿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大人,前面好像就是出口了。”他将隋州放了下来,走过去,伸手往上摸了摸,回头小声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唐泛示意众人噤声,让钱三儿过来照顾隋州,他则走到钱三儿方才所站的位置,四下摸索。这里确实已经是尽头了,唯一的出口就在上面。唐泛在压着出口的东西上细细摸索,又轻轻的敲了一下,将手放近鼻子下面闻了闻。“上面是一口箱子,里面应该是装衣裳的。”他道。“怎么知道是装衣裳的箱子?”钱三儿一愣。唐泛:“那木头是梨木,一般不会有人用这样的木头来装杂物,所以只会是一口箱子。如果里面的东西太重的话,李漫他们就很难出去,而且刚才我也闻过了,那上面残留着樟木脂膏的味道,必然是用来安放容易被虫子蛀咬的东西,所以装的只能是衣裳。”钱三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刚才也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出来。现在听唐泛一说,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再看庞齐他们,显然早就习惯了唐大人这种观察入微,能人所不能的智慧。唐泛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崇拜者,他将隋州扶了起来,为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方便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对其他人道:“外头应该是白莲教的又一处据点,方才在走的时候,我就仔细留意了一下,按照这个距离和方向,屋子应该是位于郊外。但不能确定的是,外头到底还有没有白莲教的人马,如果有,又有多少。”受到巩侯墓里那些火药的影响,甬道一直在往下砸落石块,震动的力度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李漫那帮人究竟在墓里埋了多少威力巨大的火药,才能有这个效果。大家忍受着窒闷的气息,一直在待这种随时都有倒塌危险的甬道里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失血过度,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更严重一点的,像隋州这样昏迷不醒,只能由伤势较轻的同伴搀扶着。估计这帮横行霸道的锦衣卫打从进了北镇抚司,就从没遇过今天这样狼狈的状况。二十多个人进来,如今在这甬道里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