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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娘亲的记忆,依稀记得亲生娘亲是位十分纤细柔弱的女子,每回乳娘抱着自己去探望她时,她总是卧在榻上睡着了,只有偶尔醒来的时候会朝自己招了招手……后来她病逝了,然后爹爹就娶了现在的这个娘亲。花一松无奈道:“娆娆,无论我们两家之间曾经发生过多少事情,在我眼里始终将你爹视作亲兄弟等同而待。既然我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又怎么还会对你产生任何非份之想?”乔娆娆埋首发呆,仰头问:“你是因为害怕被别人说闲话么?”花一松淡然道:“我并不畏惧外间言论及伦理道德的束缚,但是我并不打算为了你去冲破这些束缚。”乔娆娆被打击得五体投地……“那是因为娘亲吗?”花一松眉心一跳,乔娆娆闷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不偷听了。”都怪她听见不该听的事情,得知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现在才变得这样乱糟糟。她一直都知道花家是没有女主人的,从前只以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却从未想过那个人很可能还活在世间,并且就活在自己的身边。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事情,有关花大哥的、有关爹爹还有关娘亲的事情。依稀记得娘亲病逝的时候她只有三岁,隔年爹爹就娶了现在的这个娘亲。时间推算起来,不正好就是花家贬谪离京的时候么?以前乔娆娆并不明白祖母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娘亲,她只以为是祖母不喜娘亲的出身卑微,又或者是娘亲不够讨好她的缘故。可是现在重新回想起来,其实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根本吧?“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乔娆娆咬唇,定定地望着他:“花大哥,你曾说过你对内人一往情深,至今仍旧无法忘怀。”“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心里是否至今还在爱着她?”第65章根本没有机会花一松托腮思忖,不确定地反问:“我有说过这种话?”“……”乔娆娆颤巍巍:“我把你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可你连自己对我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她被打击得抖如筛糠泪如泉涌,花一松赶忙解释:“不不不,肯定是我年纪大了,记性实在不好使……”“你每次都拿年纪大来搪塞我!”乔娆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花一松见实在劝不动,索性任她哭了:“娆娆,你又何尝不是呢?”“我说了很多遍,可是你又何尝有一次是听得进去的?”乔娆娆顿住哭,花一松叹息道:“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对我的执拗可以说是一种对感情的认真。认真对待感情固然是好,可这并不能作为诠释感情的理由,顶多只能作为宣泄感情的借口。”乔娆娆纠结眉心,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花一松却不打算接受她的反驳:“娆娆,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就与当年的她一模一样。”乔娆娆发怔:“我……跟她?”“一时的痴迷是不能够成为一辈子的全部的。当哪一天时限过去、当你不再沉沦的时候,你现在所不在乎的一切问题都将成为刺痛你的根本,你会为此而受伤,而我……”花一松不知想着什么,他哂然笑了笑:“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没必要再去体会第二次,你懂吗?”乔娆娆木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能理解,如果说曾经的娘亲也像现在的她这样痴狂迷恋花大哥、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他的话,那为什么后来又要去背弃丈夫与儿女,转嫁给别的人?她怎么能够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当时只是一时痴迷而己吗?如果说现在的自己与曾经的娘亲是一样的,一样只是出于一时的痴迷去喜欢一个人,那么是否未来的自己也会在某一天反悔到亲自背弃这份曾经如此炽热强烈的感情……?乔娆娆用力甩了甩脑袋,急急解释:“我不一样,我真的不一样。”花一松却摇头:“娆娆,你又怎么能确定你就是不一样的?”乔娆娆哑口无言,她确实无从解释,因为摆在她前面的是一个真实存在到根本无从反驳的例子。谁都不能够笃定地保证今后的自己不会变样,那样的解释只是一种不负责任。彼此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什么外界因素也不是他心里有人,花一松不接受她并没有那么多的原因,纯粹只是吝于给予第二次机会而己。不是没有,也不是不能给,纯粹只是不想给。因为已经给过一次,所以不打算再给第二次。无论曾经给的是谁,也无论现在给的又是谁。这时乔娆娆隐隐好像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也隐隐明白过来这一点。花一松出来之时,正见池镜站在门前的廊檐下看雨。“殿下久等了。”池镜闻声回眸,看他将门轻轻掩上:“有劳花大人了。”“不妨事,这孩子心性随意又胡闹,倒叫殿下给添了麻烦。”花一松笑笑摆手:“虽然刚进门见到娆娆的时候确实挺意外的,不过知道娆娆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些,毕竟外面可是找她找得焦头烂额呢。”话里的意味池镜听在耳里,他并不慌于解释:“对于此事,日后本王会亲自向威远侯及太长公主赔不是,只是目前还请花大人保持沉默,暂且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出去。”花一松若有所思地瞥向他:“下官相信殿下不是不懂分寸之人。”池镜颌首,算是谢过他答应保守乔娆娆正在府上的秘密。他本来打算亲自相送,不过被花一松婉拒了:“让下人领路即可,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吧。若是为她好,有空多点开导她。”池镜默了默:“她很喜欢你。”花一松不禁失笑:“人在年轻气盛的时候,总会以为自己内心那份汹涌炽烈就是感情的全部。”池镜神色微动:“但娆娆是个想法单一到只会当作感情全部的人。”花一松淡道:“可那并不适用于我身上。”池镜盯着他的笑,半晌才说:“花大人似乎并不如外间传闻所言说的那般。”“那般什么?”花一松托揌,浅浅勾唇:“多情?烂情?”池镜没有继续说,大抵与之恰恰相反,花一松这个人说不定是个凉薄到比什么都要无情的人。目送花一松离开之后,池镜推门走进去。他先是推开一扇窗,疏通残留空气中的那股药味,让室内不那么窒闷,然后才走向仕女屏后的床榻。“他走了。”乔娆娆气鼓鼓地瞪着头顶的镂空雕花,泪水把眼眶泡得红红肿肿,一看就是又哭过了。池镜来到榻前坐下:“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