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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身家的,与黑道个个有所涉猎。纵然不是心甘情愿,但情势所迫,也只能随波逐流了。但是眼前这个黑色气息浓重之人,在上海,却似乎是新面孔。吴佩祥令保镖们稍稍分开,上前一步道:“可否请教阁下名讳?”“不敢,我是冷昀。”显然‘冷昀’这个名字对在场的许多人来说是新面孔。然而,李乐优清楚的看到温维士的身型一颤,全身僵硬起来。他也咬住了下唇。果然是冷昀!“原来是冷先生,今日来者是客,不过,犬子已经意外亡故,纵然有什么恩怨,也当一笔勾消!”冷昀却微微一笑,笑的很凝重,在这黑白世界当中,完全不显得突兀。“吴先生不要误会,我与令郎素昧平生,何来恩怨。”“那今日……?”“吴先生是华耀集团的大股东,在这里也是有身份的人,小弟初到上海,自然要前来拜会,只不过适闻令公子遭此噩运,想来悼念一番而已。”吴佩祥沉吟了一下,当下往旁边一让:“既然如此,岂有不让之礼,请。”立时,原本水泄不通的厅口往旁边一分,让出一条道来。冷昀不紧不慢,且从容不迫的往里面走。而这边立刻有人拿起手机,朝与自己有往来的黑道分子打听‘冷昀’的一切消息了。一群人似乎都往里面跟了过去,李乐优却拉住温维士的衣摆,两人顿时落在人后。“姐……温先生,现在怎么办?冷老板来了!”温维士的脸色也极其凝重,突然指着一侧休息室的门说道:“你先去里面坐一会儿,尽量不要露面。”“要一直呆在里面么?”李乐优皱着眉头,脸色苍白至极。“快去!”温维士的怒目瞪过来,李乐优拨腿便往休息室而去。休息室的门一合上,外面纷杂的声音顿时变得隐约起来。李乐优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整个身体缩在一起。不过他安慰自己。没事的,就算冷昀出现,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以前在红帝的时候,冷昀虽然是老板却只是偶而过来视查一番,很显然除了红帝夜总会,冷昀在那个城市以后的其他地方另有产业与势力,或许G市的红帝夜总会在其手中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么,尽管他在红帝算是老员工,从服务生做到公关,又从公关做回服务生,作为老板的冷昀根本不可能会认得他。是的,他在红帝的时候,形貌改变就已经很大了。从最清纯的服务生小弟,做到上妆出场的公关,然后因为满脸痘子,又做回平凡无奇忍气吞声的服务生,这其间的种种改变就象坐凌霄飞车一般。而现在他又在国外专门培训了二年多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内在,是气质。任谁也无法,将现在的他与以往的李乐优联系一起。就算以前在红帝里面对他照顾有嘉的同姓氏的李主管来了,也未必能认出他来,更何况是与他素昧平生的大老板冷昀呢。没错,冷昀是绝对不可能认出他来的,不可能!告别厅内,原本肃穆哀伤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凝重与紧张。空气中陡然增加的压力,竟似感觉充斥着无尽的火药味。冷昀站在告别厅的冰棺之前,深深的鞠躬。而其身后,几个黑衣大汉分左右两边站着,以保护的姿态,全神戒备着。这厢,被委派了重任的保镖们自己不能等闲视之,纷纷也进入告别厅之内,分别站在黑衣大汉身则,以一种对峙的态度同样戒着。除了哀乐凄婉的声音,整个厅内竟然鸦雀无声了。人人屏气凝神看着冷昀的一举一动。只有灵堂上面,高高悬挂着的吴云洲的照片,上面英俊非凡的亡者正露齿微笑着,多情的双眸凝望着告别厅内这奇异的一幕。温维士并没有站在离冰棺很近的地方,他甚至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就象看一场闹剧。然而,冷昀的出现并不仅仅只是给吴佩祥面子,恰恰相反,事情正朝着他所预料并且担心的方向行进着。因为,在冷昀结束一番做作之后,终于开始显山露水了。只见冷昀并没有象其他吊唁者,在结束吊唁之后再与主人家客套几句,便算是尽到礼节了,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是朝他所站的方向走去。温维士心中一紧,整个人紧绷起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许多长辈的面,我要特别感谢一位故人!”在一片静寂当中,冷昀的声音冰冷威严,带着十分的威胁。冷昀的视线也毫无犹豫的直视闲适而站的温维士,带着深深的挑衅。在场的其他人都顺着冷昀的视线惊疑的望向温维士,而原本站在温维士身侧的旁人都下意识的往两旁略微的退开。在一片凡人之中,温维士长身玉立,显得鹤立鸡群。优雅温文的外表,浑身充斥着贵公子气质的温维士与黑色暴戾气息凝结于周身的冷昀几乎象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何况,一个在香港,而另一个虽然不知道出身,但从口音听来,绝非南方人士,更不可能从香港过来。几乎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旁人的灵堂之上,竟然针锋相对起来。吴佩祥立时警觉,忙走到温维士身旁,低声道:“维士,究竟怎么一回事?”“姑父,这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不关其他人的事,这种时候打搅了表弟的安宁,我真的很抱歉。”温维士朝吴佩祥遗憾的说道,继而转头犀利的对上冷昀,完全没有一丝退缩。他并没有接冷昀的话,嘴角凝着一丝冷笑,表情是一贯的高傲,完全没有因为冷昀的身份以及这些威胁的话而有崩塌的迹象。冷昀咧嘴笑了,浑身的气势更加的嚣张。在清晨的灵堂之上,这里差不多全是吴佩祥的亲友,换而言之,不管温维士的对与错,都会无条件站在温维士这边的。此举无疑是深入虎xue了。“温先生,二年之前在G市发生的一切,你还记得罢。承蒙你的照顾,这二年我过的非常好,也深深记得温先生的恩德,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报答温先生,所以很是困扰。”二年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