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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陪你去把箱子拿回来。”傅青枫摩挲着身后人的手背,“今天晚上穿我的衣服睡,好不?”乐凡的一声“好”,像一抹呵气,揉在傅青枫的耳背上;但尽管腻歪,两个人的心思都没往那方面想,可能是因为……只有一个箱子的家当。对于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了解……“是大学文凭吗?你……念什么了?”在傅青枫的想像里,乐凡要不是一个作家,便是一个设计师。乐凡轻笑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笑,“会计。”傅青枫一愣,有点接不上了。“你不在,没人借数学功课给我抄……最讨厌数学,根本过不了高考……”那根扎在心里的刺再次甦醒,毫不留情地戳刺。“我妈一直想把我送去英国念大学,我没告诉过你,因为我根本不想去,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怕你会让我去……”那双环着傅青枫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傅青枫连忙握紧,大姆指来回抚摸安慰;然而这是乐凡无法跨过的坎,是他一辈子不肯原谅自己的死结。“那个星期六,她又来说这事……我说我不要去,她来劲了,迫问了我两个小时为什么不去……我真的受不了,就发脾气说我死也不会去!我要和傅青枫一起念大学!”浴室蓦地寂静下来,那么遥远的事,却还是这么痛。“我该死的蠢!她是特意的……早就怀疑我了……特意挑起我的脾气,然后立刻冲到你家把一切嫁祸给你!”傅青枫从乐凡的环抱中挣脱出来,转身抱住他,“听我说、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就算你没说那句话,她还是会找机会挑起事情……”而且无论乐凡的mama怎么闹,如果自己的父母容得下,也不至于无路可走。但在这件事上,乐凡是无论如何听不进任何否定他的错的话,“我该说的不说,我应该早早和你说清楚,我们可以先约定,去英国不过是三四年的事,我怎么就这样没用……”傅青枫不想他再钻牛角尖,生硬地转移话题,“怎么就念起会计呢?”“恨死我妈……恨死我自己……找不到你……过不了高考……那么想我去英国我就去,去了就不再回来……我要惩罚自己,天天看着最讨厌的数目字……功课烂透了,念了六七年才勉强毕业……花了她好多钱,可是一点也不解恨……”你的名字,我的姓氏③乐凡洗澡的时候,傅青枫在橱房翻箱倒柜地找可可粉;卷毛嗜甜,以前总在睡觉前冲一杯热可可,泡着棉花糖有滋有味地喝。可可粉还没找到,浴室传出乐凡喊他的声音。这破房子不到十坪,乐凡的声音却还是显得阴柔,骤听还有点喘气声。傅青枫急步走到浴室门前,难掩忧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莲蓬头又塞了?”“傅青枫……”“你说。”“那个……睡衣……可以给我一件长袖子的吗……”傅青枫一怔,不得不感觉有点……怪异,酷暑天还要穿长袖?可是他今天穿的确实是长袖……“好的,等一下我去拿。”怕追问下去会适得其反,傅青枫绕到房间里打开衣橱,想了想又退出来改去卷毛的房间。卷毛身板瘦削,而且常年有穿不完的赞助商衣服,隔三岔五便让助理送回来,说改天打包送去福利院。傅青枫翻到一件纯白色的长T恤,不知道是什么品牌,小V领口,一看就是全新的。把衣服拿到浴室门口,傅青枫莫名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后尽量若无其事地说,“乐凡?”浴室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其实门栓早就崩坏了,但傅青枫不敢贸贸然推门进去。“喏,衣服挂在门口,我去冲一杯热可可给你,嗯?”“好。”一声“好”让傅青枫稍稍松一口气,但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乐凡换好衣服后到厨房看看,傅青枫扭头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一张脸显得更稚气。“这衣服……是你小侄子的?”“没事,他衣服可多了。”“是YSL呢……”“什么?”乐凡微笑着摇头,“没什么。”傅青枫不懂什么YSL,但对乐凡来说,这样的傅青枫更显得珍贵。“来,出去喝,我、我替你吹干头发。”站在乐凡身后替他吹干头发的时候,傅青枫无法不尝试偷看白色T恤下的身体,在屋内的昏黄灯光下,露在领口上的颈椎节,一凹一凸的异常明显,T恤的质料很好,带了点厚度的棉料,把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今天乐凡出现在店外的时候抱过他……刚才在浴室里也抱了……他就是……很瘦。“我有点饿,去下个面……”吹风机的呼呼声掩盖了傅青枫不太自然的语调,“给你也下一个?乐凡几乎是立刻回答,“不用了不用了,我喝这个就可以了,你快去。”放下吹风机,傅青枫瞥见乐凡捧着的热可可几乎还是满杯。煮泡面的当下,傅青枫一直回想乐凡今天吃东西时的模样。在店里的时候,他含了一口提拉米苏,最终也吞下了……在车上,他掏出炸薯条放进嘴巴里,看来吃得蛮开心的……在大排档,他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那一小碗牛rou面,却没吃下几口……他说他没什么胃口,上馆子会浪费……“傅青枫。”想得太入神了,傅青枫直接给这一声吓了一跳。“面糊了。”乐凡笑着说,然后他把马克杯放下在水槽里,杯子里的热可可一滴不剩。“那个,我刚才去你房间看了看,”乐凡抿了抿嘴,“你床很小,我还是睡___”“一起睡。”傅青枫抓住乐凡的手,“我想和你一起睡。”你的名字,我的姓氏④的确是一张很窄小的床。“我抱着你睡。”傅青枫一直牵着乐凡的手,面糊掉也没吃了,直接把人牵进睡房里。小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橱,虽然简陋,倒很干净整齐。只是房间唯一一扇窗向着这排楼群的天井位置,空气不大流通,在闷热的天气下更是添上无形的局促感。座地式电风扇隆隆地转动着,把闷着的空气搅动成一股股热流;乐凡没有反抗,只是眼神有点闪躲。傅青枫把他牵到床边,带着抱歉跟他说,“我明天一定让人来安装空调……如果电风扇不够凉,我替你扇风。”这是请求,更是哀求。傅青枫在床边坐下,仍然牵着乐凡的手不放,仰起头,轻轻拽了拽。“你真不怕热啊……”傅青枫整个脑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