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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短兵相接玉碎兰凋,剑拔弩张尔虞我诈

    

第七十四回 短兵相接玉碎兰凋,剑拔弩张尔虞我诈



    “你……你……”温昭压不住喉中翻滚的腥甜气息,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顾不得男女大防,将狼狈不堪的絮娘紧紧搂在怀里,一边用帕子擦拭她脏污的下体,一边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絮娘,别哭,你别哭……”

    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碰触女子私处。

    她那里连一根毛发也没长,光滑鲜嫩,湿热柔软,在徐宾白的残暴jianyin下,泛起诱人的粉色光泽。

    淡黄色的尿液和浓白的精水还在断断续续地滴落,很奇异的,肮脏污浊的秽物非但无减其娇美,反而更添几分柔弱之感,令人打从心底里怜惜。

    絮娘将满是泪痕的玉脸深深埋进他胸口,从精致的耳垂到纤细的玉颈,全都被羞耻的红晕占据。

    她努力夹紧双腿,嗓音娇怯,带着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哭音:“大人别摸……脏……呜呜……”

    “不脏,你一点儿都不脏。”温昭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分开玉腿时,指腹不可避免地碰触到细腻的腿rou,还沾了一点儿黏稠的体液。

    他不断安抚着濒临崩溃的絮娘,看向徐宾白的眼神里带了有如实质的冷意:“你还不走吗?”

    “急什么?”徐宾白笑睨了絮娘一眼,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我还有第三个要求。”

    温昭心中已经动了杀意,面上却波澜不惊,道:“你说。”

    徐宾白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掷到他面前,说道:“我要你服毒自尽,向我死去的父母谢罪。”

    絮娘的哭声猛然一顿。

    她难以置信地含泪看向徐宾白,完全无法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颠倒黑白、寡廉鲜耻的小人。

    “大人,您不能遂了他的意!”絮娘反应过来,将瓷瓶抢在手里,用力抛向远处。

    瓶子磕在墙上,摔了个粉碎,深红色的药液溅得到处都是。

    “我知道。”温昭明白徐宾白铁了心要把事做绝,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遂不着痕迹地将絮娘往身后带了带,“徐宾白,我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事,还有许多需要照顾的人,这一条无论如何都无法依你。”

    “我好意给你留个全尸,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徐宾白冷哼一声,将沉重的凤冠卸下,活动几下手腕,抄起匕首便冲了上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温昭一把推开絮娘,和徐宾白缠斗在一起。

    虽说都是没练过什么功夫的文弱书生,可徐宾白的身体比温昭健壮了不知多少,兼之手持凶器,不过片刻便抢占上风。

    他骑在温昭身上,左手成爪,下死力掐住苍白到能看清血管的脖子,右手高举匕首,气势汹汹地往对方胸口刺去。

    温昭眼前发黑,呼吸急促,险而又险地抬起手臂挡下这致命的一击,小臂外侧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蜿蜒而下,在雪白的里衣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污迹。

    一击不成,徐宾白狞笑着挥出第二击。

    眼看雪亮的刀锋就要扎入温昭的身体,素来胆小怯懦的絮娘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胆气,飞扑过来,挡在他身前。

    只听“噗嗤”一声钝响,锋利的匕首深深没入纤细的后背,因着卡在骨头缝里,一时竟然难以拔出。

    絮娘因前所未有的剧痛而冷汗涔出,双眉紧蹙。

    她看着温昭又是吃惊又是心疼的目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掰扯着钳制他喉咙的手掌,呼吸越来越急促,颤声叫道:“大人……”

    她想说,若是她不幸身死,请大人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好好看顾她的三个孩子。

    可她又觉得,以温昭的为人,必不会袖手旁观,这话实在多余。

    就在徐宾白用力拔出匕首,打算往温昭身上再捅几刀时,蒋星渊搬来的救兵终于破门而入。

    死士们看到叠在一起的三人和满榻的血渍,立时唬得变了颜色。

    数柄利剑出鞘,发出令人胆寒的嗡鸣之声,伏阱定了定神,厉声喝道:“徐宾白,如今府里府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就算插翅也难飞。还不快放开我们大人,束手就擒?”

    蒋星渊和蒋星淳紧跟着冲进来,瞧见絮娘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蒋星渊双脚发软,失态地跌坐在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娇软的身形,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蒋星淳拔出腰间短剑就要冲上去,大嚷道:“徐狗,你敢伤我娘?我杀了你!”

    伏阡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警惕地看向表情镇定的徐宾白,对伏阱使了个眼色。

    “插翅难飞?我看不见得吧?”徐宾白只在他们冲进来时惊慌了一瞬,这会儿晃动着沾满鲜血的匕首,勾起猩红的嘴唇,露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如果你们想让温昭给我陪葬,就尽管过来。”

    说着,他将快要昏死过去的絮娘搂在怀里,又用刀尖示意温昭不要轻举妄动。

    两边正在僵持之际,戴着鬼面的温朔越众而出。

    他飞快地扫了眼温昭,发现哥哥形容凄惨,不住咳血,掩下眸中怒意,转过头打量絮娘。

    “把人留下,放你一条活路。”见温昭和絮娘伤势都不轻,他当机立断道。

    “哟,这不是温昭手底下最听话最出息的狗吗?”徐宾白生平最恨间接害死他父母的温昭,其次便是屡次与他过不去的温朔,此刻自然极尽羞辱之能事,“你说的话,倒比那几条狗说的话有分量些。”

    伏阱等人忍气不言,温朔沉默片刻,竟然轻笑出声。

    “徐宾白,我的耐心有限,劝你见好就收。”他摩挲着刻了莲花纹的剑鞘,语调奇异地变轻快了不少,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你知道我是温昭的狗,却不知道我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吗?”

    徐宾白脸上现出狐疑之色,说道:“我是听说过这个传言,可那又如何?既是你的主子,又是你的哥哥,不更应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微微变色。

    是了,同样是温家嫡子,为何一个身居要位,风光无限,另一个却屈居人下,鞍前马后?

    难道……难道温朔表面恭顺,内心却颇为怨恨夺走了一切的哥哥,准备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不,他不能做温朔手中的刀!

    他是打算取了温昭的性命,可那是在自己能够远走高飞的前提之下!

    此刻救兵已经赶到,若是当真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果了温昭,他的下场……他的下场……

    徐宾白额间隐隐渗出冷汗,惊疑不定地看向温朔,越看越觉得他心中有鬼。

    温朔不耐烦地催促道:“到底答不答应,给句准话。”

    他盯着奄奄一息的絮娘看了一会儿,又主动做出退让:“絮娘伤得严重,急需救治,要不你先把她交给我。至于大人……我备一匹快马给你,你带着他出城,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他放下,这样总行了吧?”

    他为什么主动提出将身份贵重的温昭当做人质,却要求自己把卑贱低微的絮娘放回去?

    难道……除去怨恨亲生哥哥,他真正在意的,是这个yin荡到了骨子里的絮娘?

    也对,这样一个天生的尤物住在府里,哪个正常男人能管得住下半身?

    徐宾白生性多疑,细细观察着温朔的反应,又以全新的目光看向怀里的女人。

    若是答应了温朔的要求,才真是上了他的当。

    真正应该留在手里的人质是……

    且不提他如何心念电转,权衡利弊,温朔的话刚刚说完,瘫坐在地上的蒋星渊便倒吸一口凉气。

    他惊惶不安地环顾四周,又定定地看着似乎还有呼吸的絮娘,心下一片冰冷。

    他是何等的聪明,几乎立时便听了出来——

    温朔表面是在保护絮娘,其实已经将她当做弃子,打算诱徐宾白上钩。

    徐宾白选定絮娘做人质的下一刻,便会被众人击杀于当场。

    她的死活,温朔一点儿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