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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奇。但赵湘一向在她面前表现得温顺知礼,不然她也不会起心要把她说给娘家侄儿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象?汪太太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起赵泽坚决要让祖母弟妹搬出汪家时的情形。看牛氏听说这件事后的表现,似乎赵泽是自作主张。他为何执意如此?之前虽然他也曾说过要把家人接出去,但牛氏一否决,他也就放弃了。今日出乎意料地坚持,莫非……是担心meimei与汪潼生真个有了首尾?汪太太有些坐不住了,她再喜欢赵湘,也不可能将赵湘看得比亲生儿子还要重。汪潼生虽然性格跳脱些,比不上长兄稳重能干,但也是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将来是有大前途的。汪东升夫妻俩再热心照顾赵玦的家眷,也不可能给儿子娶赵玦的女儿。她们是犯官之女,一旦做了汪家的媳妇,儿子们的前途还要不要呀?汪太太咬了咬牙,决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她是汪家主母,真想要查点什么。并不困难。虽然牛氏与赵湘跟赵泽说话时,特地摒退了左右,但他们不能摆出一副要商议密事的架势——那只会引来汪家仆人的好奇围观,因此只能靠画眉与百灵两个,而后者二人又都有各自的私心。并没有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所以,汪太太很轻易的就从西院侍候的汪家丫头婆子处得知了三个情报:第一,赵泽进屋与祖母、meimei说话时,下人们曾经听到赵湘的哭声,哭的是什么听不清楚,可赵泽是去跟祖母商议meimei亲事的。她好好的哭什么?汪家又不是逼婚,难不成,真是因为提亲的对象不是汪潼生而哭的吗?第二,西院里负责扫地的婆子,事后在后院避人的角落经过时。听到牛氏身边那个叫画眉的大丫头跟赵演在花丛后说悄悄话。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先前老太太和湘姐儿以为汪太太提亲提的是汪二少,没想到她说的只是娘家侄儿,还是个捕头,湘姐儿看不上,叫泽哥儿回绝了。泽哥儿说要让大家搬出去,她不肯搬。老太太也帮着湘姐儿说话,说等婚事定了再搬也不迟,还嘱咐泽哥儿拒婚时。千万要婉转些,别得罪了汪太太,日后不好说亲。”那婆子听了这话。只当她说的是赵湘日后还要依靠汪太太帮自己寻亲事,也没多想。因怕会叫那两人发现自己在偷听,彼此尴尬,那婆子很快就躲开了,没有听下去。还有第三,则是正院里的婆子们提供的。据说今儿早上。赵湘到正院来给汪太太请安时,时辰比平日都要早些。正好撞上汪潼生离开。两人在抄手游廊里遇上了。赵湘立时便红了脸,半低着头与汪潼生擦肩而过。却又抬头看了他好几眼,笑得很娇羞。汪潼生倒是规规矩矩问了好,叫了声“世妹”,然后就目不斜视地走了。倒是赵湘,频频回了几次头。那几个婆子私下还在嚼舌头呢,说这落了魄的千金小姐就是不能跟正儿八经的名门淑女比,这么小的年纪,也知道勾引男人了。汪太太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再对比香环听到的话,还有香兰说的,赵泽见过祖母meimei之后来拒婚时,在门口遇上汪潼生,就一脸恶狠狠的样子,还自主主张地要求让祖母meimei搬出去,这种种证据无不说明了,赵湘远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温顺贤惠。也许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在说谎而已。她这是盯上了自家的二儿子,一心要攀上这门亲,才会在自己面前做戏。汪太太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恶的人,可又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汪东升一心要接济故人亲眷,又说要报道郡公爷的恩情,断不可能让她如意的。但难道她就要眼睁睁看着那对可恶的祖孙留在她的家里,糟蹋她的银钱,算计她的儿子,毁了她丈夫儿子的前程?!香兰嘱咐丫头婆子们守口如瓶,就把人打发走了,回来看着主母,也有些无措:“太太,接下来该怎么办?”汪太太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去把潼生给我叫来!我要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跟赵湘有私情!”汪潼生很快就来了,他对母亲的疑问莫名其妙:“娘你说什么呢?赵家大姑娘?我也就是见过几面罢了,正脸都没仔细瞧过,怎么可能跟她有私情?”说完了,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怎么?难道她诬陷我了?果然演哥儿说的没错,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汪太太忙问:“演哥儿又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少与他来往。”居然跟祖母身边的丫头私通,能是什么好人?汪潼生笑道:“娘今儿怎么忽然厌了赵家人?竟连演哥儿也说上了?他其实是个最伶俐有眼色不过的,真不是坏人。方才我来之前,他还特地跟我说呢,外头有人拿我们跟他交好的事做借口,故意传爹的坏话,其实就是想要抢了爹的好官职。他特地向我赔罪,说这些日子都不能再陪我出去游玩了,免得连累了我,叫我闲了,多练练骑射,等爹考较时,也能少挨几句骂。娘您听听,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会不是好人?他对那嫡出的大meimei,可没说过什么抵毁的话,不过是说了句‘心气太高’,还说她是自小立志要嫁进高门的,还从不把庶出的兄长弟妹放在眼里。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家务事,但瞧他家平日行事,赵大姑娘别说对庶出的手足们亲近了,连同样嫡出的胞兄,也不见有多热络,大约真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吧?”汪太太心知,这定然又是牛氏身边的丫头画眉透了消息给赵演,赵演就立刻做出了反应。瞧汪潼生这模样,就知道他受落得很。今日她接连受了打击,实在没有力气说得更多了,横竖赵演也做不了什么,她就随口说了几句话,把儿子打发走了。香兰一脸庆幸地对汪太太说:“谢天谢地,二少爷并没有跟赵大姑娘有私情,这都是赵大姑娘自己胡说的!她一定是自己想要嫁给二少爷,不想搬出去,才故意那样说,骗泽大爷相信。只是可怜了我们二少爷,被当成是轻薄浪子了!”汪太太咬牙:“这件事不能善了。我想跟老爷说,又怕他不肯信。”香兰脸色也煞白起来:“老爷若只是不信还好,就怕老爷恼了我们这些说实话的下人,要重重罚我们板子!”汪太太暗暗握拳:“我得把她们的真面目揭开才行!只要让老爷看到实打实的证据,他就算再不愿相信,也得信了!”香兰忙问:“那要如何寻找证据?”汪太太想起来了:“她们为了要赖在我们家,连跟我们潼生有私情的谎话也能编出来,兴许连生病都是装的。明儿我就请一位太医来,好好给赵大太太诊治一番,看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汪太太立刻就用丈夫的名帖请太医去了。说来也巧,跑腿的那人与赵泽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