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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静里透着胜券在握的自信。何寄的怒气忽然被戳破,散得精光——他不敢。“她对真正的何寄感情很深,我不愿她伤心,所以容许你的存在,但也仅止于此,若你有别的想法,趁早打消。我言尽于此,你看也看了,现在可以走了。”沈浩初坐回床畔,看着面色苍白的秦婠,目光渐柔。何寄攥紧拳,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沈浩初长叹一声,倚在了床头。藏在被子里的手倏尔轻轻一蜷,秦婠没有睡着。身体虽乏,但伤口太痛,她睡不着。浑浑噩噩间,这番对话,滴水不漏地落进她耳中。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开始了。第146章第二个真相秦婠吃过两次药后才勉强睡着,梦里也是疼的,后背的伤口火灼般,转眼这灼烧就席卷全身,她觉得浑身冒火,骨头也跟着发涩。中间睁了几次眼,看到的都是沈浩初,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遍遍换敷头的湿帕,一口口喂药喂粥,身边的人走马灯似的换,只有沈浩初没有换过。每一眼看到沈浩初,她就觉得安心,什么都不需要想,把自己交托给他。如此折腾了几日,那股灼烧感渐渐退去,神志也有了清明迹象,她睁开眼。屋里天光初明,秋璃正站在墙角一盏一盏地灭烧了整夜的烛,床前有两人背着她站着,正压低声音说话。“妹夫,军医也说了,她热度已退,危险已过,料来应无大碍,你撑了这些日子,也该歇歇,免得我这妹子醒来看到你这副模样,倒又要心疼。”秦望正在劝沈浩初休息。“不碍事,我有分寸的,多谢大哥关心。”沈浩初道。秦婠伸手将床幔挑高一些,看清沈浩初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瘦了许多,身板在窗光里显得单薄。她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动静的沈浩初忙转过身,一步迈到床边扶她。“醒了?躺着别起来。”他声音喑哑低沉,透着欣喜。秦婠扶着他的手臂坐起来,摇摇头,开口也是一嗓沙哑:“我躺了多久?”“到今日已是第五天。”回答她的人是秦望。秦望已经拖过张凳子坐下,依旧没好气地看着秦婠,眼神却是温柔的。秦婠知道他在生气自己离京之举,有些讨好地朝他笑了笑,心里想着,有个哥哥,真是大不一样了。“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自己的鲁莽让父亲与母亲有多担心吗?”秦望想着自己从东玄山回来后就收到她的信,父母急得团团转,沈家也是一团乱,meimei下落不明,如今再看她重伤的模样,那气便不打一处来,又是怒又是心疼。“父亲和母亲怎么了?”秦婠正摸沈浩初下巴上的胡茬,指腹被扎得刺疼,听到这话忙问道。“还好,就是一把年纪还要替你cao心而已。”秦望其实想骂人,却见她莹白的脸上尚无血色,又不忍斥责,只拿眼剜她。“是我不好,没能将家里照顾妥当,待回京后再带小婠儿回去看望岳父岳母,大哥要怪便只怪我吧,莫再责怪她了。”沈浩初摸摸她的小脑袋,道。秦婠认回兄长并秦望考得状元之事他已知晓,称秦望一声“大哥”,可他到底长出秦望许多,不管是沈浩初还是卓北安,都比秦望大,故二人言谈之间,倒又像他是秦望兄长。上辈子,秦望见到他还要恭敬称一声“大人”,秦婠也要叫他“叔叔”,这辈子……他和秦家人的关系,全都变了。“哥哥,你怎么来东水了?”秦婠吐吐舌。那厢秋璃已经端来茶水,沈浩初端着喂她,她漱了两口才换新茶饮起。“皇上与我提前从东玄山回来了,一回京我就接到你的信,又听到父母所述,便去找了卓大人。那时卓大人刚收到消息,妹夫极有可能尚在泰岩一带,只是被江南王的人马追杀,故他带着我立时进宫求见皇上,皇上闻讯之后交给我们一队人马,命我等即刻出发泰岩接你们回京。卓大人本要同行的,不过……”“不过什么?北安叔叔的身体可又不好?”听到此语,秦婠急得朝床外倾身。“不是,你别急。”秦望点头,“卓大人正在查沈家之案,抽身不得。”这话他没说实,卓北安查案是真,但身体不好也是真,怕秦婠担心,他话只说了一半。沈浩初沉默地听着二人对话,未置一辞。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旧身体有多差,想要离京只是个梦。“侯爷,粥来了,药也煎好。”秋璃捧着粥与药过来,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沈浩初就要喂她喝粥,秦望见秦婠才刚醒转,身体仍虚,一时说太多话也不好,便转而叮嘱她好生养伤,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屋里只剩夫妻二人与秋璃,秋璃识趣得不作声,只站在一旁打个下手,由着沈浩初照顾秦婠喝粥喝药。温凉的清粥一小口一小口地送入秦婠唇中,秦婠边吃边看沈浩初。他本是对仪容整洁极看重的男人,现如今却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眼下黑青一片,下巴上全是新长的胡茬,头发半绾,毫无往日俊逸。“行了行了,我这有秋璃就够了,你快去梳洗休息吧。”喝完粥,她便不肯再要他喂自己喝药,伸手推人。“怎么?才醒就嫌弃我?”沈浩初怕她牵动伤口,便握住她的双手。“夫人哪是嫌弃,分明就是心疼了。”秋璃适时地抢了一句话,换来秦婠一记白眼。“好了,别闹腾,伤还没好呢。”沈浩初失笑,把药端了过来,“你把药喝了我就去梳洗,过会我也该和你哥哥去见见东水城城守。”“喂,我是让你去休息!”秦婠拉住人。“回来就休息。”沈浩初说着靠近她,“你的床,得分我一半。”“……”秦婠忘了两人是夫妻的事。————沈浩初离开后,秦婠便挣扎着下床。在床上躺了几天,加之夏日严热,她觉得自己要馊了。伤没好,要沐浴是不可能的,她便让秋璃打来热水,绞了帕子擦身,再换上干净衣裳后躺着叫秋璃帮自己简单沐了发。头发绞干后,她便蜷在院里的大藤椅上,吹树荫下的凉风。秋璃收拾好她换下的衣物,拿着件东西出来,疑惑地问道:“夫人,这簪子是你的?我怎么没瞧见过?”秦婠正昏昏欲睡,闻言只将眼皮扯开道缝,瞧见秋璃手中那簪子时不由睁大了眼。“这哪来的?”她从秋璃手里接过簪子,问道。玉兔抱桃的簪子,她记得清楚,是她替何寄付了银两买下的。“一直簪在夫人髻上呀。”秋璃回她。秦婠眼眸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