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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腐老之相。屋中众人皆不语,马迟迟哭了几声,渐渐转作轻细的啜泣,这才抬头看秦婠。秦婠仍面无表情,目光如矩地盯着马迟迟,马迟迟竟对她生出敬畏来,明明眉眼脸庞都是年轻稚嫩的,那不动声色的威势也不知从何而来,喜怒之时判若两人。“夫人,您可还记得上次您离去之时,曾对我说过的话吗?”马迟迟收拾好情绪,淡然开口。说过什么?秦婠早就记不得了,不过马迟迟也没打算让她开口,自问自答道:“您说您拭目以待,看他会不会为求自保弃我不顾。您是对的,我所托非人,自以为找到个良人能救我脱离苦海,不料千盼万盼,不过是从一个苦海跳进一个地狱。”马迟迟目光恍惚地落在地上,陷入回忆。她虽是月来馆头牌,被恩客竞相追拱,外边看着锦衣玉食,日子与公侯小姐一般无二,可内里苦楚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在娼门呆久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别管曾经有多少风光,一旦年华老去春光不再,便如弃履,朝不保夕。为了老有所依,青楼里的姐妹但凡有些手段的都趁着恩客情义尚在,以求赎身出去为妾为姬,王新是她遇见的唯一一个愿意娶她的公子,也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时王郎为了搏我欢心,在月来馆一掷千金,又写了许多诗词赠我,我虽见惯风月场上的花言巧语,可到底还是个女人,便信了他的话。”马迟迟缓缓道来旧事,那时年轻公子玉树临风,在众多肠肥油面的恩客里鹤立鸡群,又写得一手好文章,怎不叫她心动?即便她曾怀疑过,到底一头栽下去,不识他那金玉之内的满腹败絮。秦婠没有打断马迟迟的回忆,任她说着。最初两人也恩爱非常,王新在月来馆里为马迟迟花了不少银两,又答应替她赎身,娶她为妻,马迟迟信以为真。到了后来,这王新却开始推说家道中落,薄产被族亲占走,不仅无力替她赎身,连自己的生活都堪忧,那时起,马迟迟便以自己的卖身银两屡屡资助于他。“他说他会上进,会考取功名,风风光光地娶我。其实我是不信的,我只想要离开月来馆和他过安稳日子,可惜我和他总也凑不到赎身银两,后来我不慎怀上他的骨rou,正急于离开月来馆,他此时来找我说沈侯之事,有人指使他让我借此抹黑侯爷,为了赎身我便同意了,这事夫人您是知道的。”马迟迟又逐渐从回忆里出来,迷茫的眼神一点点回归清明。秦婠点头,没有多余言语:“继续。”“之后那事被您与何公子发现,王新被我放跑。那时我对他还存有一线希望,毕竟他是我腹中骨rou的父亲。他逃走之后并未与我联系,我一直惶恐不安,生怕被他丢下,直到七天前他悄悄联系了我。”马迟迟说到这顿了顿。秦婠便让秋璃给她倒了杯水。“多谢夫人。”马迟迟润润唇,已不再哭泣,“和夫人猜测得一样,因为宅外有人盯梢,所以即使他联系上我,我也不敢和他见面,思来想去我终于找了个法子,在小梅茶水里下迷魂香,趁她昏睡之时偷来钥匙,趁夜偷偷把他从角门放进来。他说他走投无路只能来找我,外面除了侯府的人在找他,还有几个债主也在寻他,那时我才知道,他嗜赌成瘾,在地下钱庄借了好些银两无力偿还。”马迟迟说着勾唇嘲弄一笑,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王新。秦婠倒不意外,沈浩初派人去查王新时,已经查明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我无奈之下只能将他藏在柴房里,每日给小梅下药,让她浑浑噩噩无法理事,每日只在屋里歇着。”她有些歉然地看了眼小梅,继续道,“那时王新哄我,只说他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可以讹个好价钱,等银两到手就能带我远走高飞……”“什么秘密?”秦婠打断她。“我不知道,他没肯告诉我,不过应该和上一次讹诈侯府的事有些牵联。那时我劝他别再走这些歪途,正经行事才好,他非但不听劝,反而嫌烦将我斥骂一顿,将钥匙与我身上仅有的银两抢走出了宅子。他在这里躲了几天,闷到不行,便偷偷去了附近的地下赌坊,输了个精光,天将明时才回来。”马迟迟咬着唇,眼里恨意浮现,又道:“出去了一次他食髓知味,便开始每日从我这里抢钱,入夜就悄悄溜出去滥赌。我仅有的几件簪环都被他夺走变卖。他死前那夜仍想外出,于是变本加厉问我拿钱,我不肯,他便动手抢,不仅将夫人赠我的铜钱尽数夺走,他还朝我动手。慌乱之间我为求自保,顺手拿起残瓦往他额头砸了下去。而后我逃到外院,他见我有出去呼救的打算,便开了角门的锁逃走,逃时他未将钥匙带走,我见他离开便把角门锁起,再把钥匙还回去,心里想着再也不要与这男人有任何瓜葛。”“他从角门出去的时辰,你可记得?”秦婠问道。“记得,那时远远有更鼓声传来,应该是四更天,丑正二刻。”马迟迟想了想道。秦婠思忖起来,丑正二刻,那正在王新的死亡时间范围内。马迟迟见她不语,又有些激动,颤着唇朝秦婠道:“夫人,那时我已不想再靠这个男人,我已下定决心即便再苦,也要自己养活这个孩子。我甚至想夫人您是个心善的,若是求求您,也许您会给我个遮头之处,我的身契在您手中,日后跟着您就算做牛做马都好过跟着王新。所以那角门落锁之后我便没打算再放他回来,可谁知第二日一早,就听闻王新的尸体在角门外被人发现。我怕惹上官司,这才没敢明言,只把他的那些东西都藏起来。”谁知,秦婠的反应竟然那样快,马上就将她与这宅子隔离,没有给她更多处理证物的时间。“我真的……没有杀人。”马迟迟最后只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秦婠听完所有,并未立刻开口,只是伸了伸臂,扭着坐到酸涩的脖颈走到屋外。院里崔乙与沈逍都已不在,曹星河、谢皎与霍谈三人跟着出来。“小婠儿,你可信她那番话?”曹星河问她。“目前来看,她的话至少有七成是真的。”秦婠斟酌着解释。马迟迟的供词几处关键地方都与她眼下查到的事一一对应,首先便是王新夜里去向。她昨日探监时,何寄就曾提及他在近日才打听到王新下落。因为王新嗜赌,所以何寄常在几个赌坊间走动打听,这次他也正是通过那几个地下赌坊的常客才打听到王新的行踪,与马迟迟供述的王新常在夜里去地下赌坊之事吻合。而马迟迟在王新死讯传开后的反应,更是能证明这一点。若她有心杀人,断不会在第二日尸首被发现之时才想到要清理柴房现场,慌乱匆忙之际她根本来不及将那些证物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