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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询。可能没结果,可能有结果。急不得。……而市人民医院里,陈皖南却无法不焦急。躺在床上的人是他未来大舅子。而且,没来得及和瞿嘉相认,就把瞿定北以故意杀人的罪名抓到牢里,这未免对瞿嘉太残酷了。如果是这样,瞿定北就会变成下一个曾鹏,因为复仇,而把自己搭进去,留爱他们的人,在外面受折磨。“陈队,你还是包扎一下吧。”赵晓然无奈,留疤了可不好看,在脸上呢。“没事。”陈皖南拿纱布擦了下额头,拿到眼前看,血迹不多,他心里有数,车翻倒的时候,有意识护住头部。瞿定北就没这么幸运了,本来就少一条腿,行动非常不便,车子被逼停时,整个人从撞开的车门里摔了出去。现在浑身青紫,伤痕累累躺在外科,而且听医生的意思,他左腿被截的部分,有感染迹象,情况挺麻烦。“瞿家来人了吗?”他问了声,便闭眼靠在栏杆上,这几天的奔波,他睡眠相当不足,整个脸色都泛着青,不过赵晓然觉得这点不打紧,颜值决定一切,帅哥什么状态下都很养眼。上司都这么努力了,她身为下属当然全心全力,立即拿了笔录本出来,把瞿定北情况复述了一遍,“瞿定北的姑妈大伯,还有瞿逸斐瞿律师,都守在门外。他们联系不到瞿嘉,现在对你很有意见。你不出去是对的,咱们毕竟是办案,和他们家长里短的说不着。不过呢,比较麻烦的是瞿定北始终不吭声。而且,也没有允许瞿逸斐进病房。”按道理讲,瞿定北惹了麻烦,第一时间就是喊律师,瞿逸斐现成的守在外面,不让见。这是一心逼瞿嘉现身了啊。陈皖南冷冷翘起嘴角,不予置评。“好歹是亲兄妹,说的话会多点吧。再有十来分钟,瞿嘉就到了。我们没说瞿定北找着了,她还以为是你出了事。”“别这么吓她。”陈皖南疲倦的揉揉眉心,他总共三天没看见她,感觉像过了三个世纪。把瞿定北逼停时,他有很努力的护住对方,他不想让瞿嘉失望,既然帮她找到了哥哥,最起码,瞿定北得是个人的完整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可惜…….已经是晚上十点。从小源川感到宁城,开了三个多小时,加上严重堵车,瞿嘉心急如焚赶到了。推开急诊大楼入口处的厚棉帘子,暖气一股脑的扑到脸上来。瞿嘉一边解大衣扣子,一边疾步往通道里走。光可见人的大理石地砖上,回荡着她匆忙的鞋跟敲击声,她忽然想起还没问陈皖南在哪个楼层,刚要抓过身边一个同事问一声。迎面就撞见见通住楼上的电梯下来了,一个年轻女孩从里面出来,赫然是赵晓然。“晓然!”她喊了一声,气息有些不稳。“瞿嘉你别着急,陈队没事。”赵晓然就是下来接她的,楼上的人分身乏术,一拨人等着周越清醒,一拨人守在瞿定北房门前,只有她被派下来,可能也因为同是女孩子,照顾瞿嘉方便些,毕竟她要见的人,自己毫不知情,是已经被六年前的警方判定死亡的瞿定北啊,她亲哥哥。可怜瞿嘉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和亲哥哥见面。赵晓然此时感性的不行,眼眶都不自觉发酸,紧紧挽住她,“不是陈队,他很好,非常好。”“那是谁?”瞿嘉一时怔愣住。“你哥哥。”赵晓然肯定道,“是你哥哥瞿定北,他在七楼,他还活着。”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等文期间,可以看我的完结文。温馨轻松婚后文。☆、没关系旁人的一句话,听到瞿嘉耳里,她是如此拆分的。你哥哥。我哥哥?你哥哥瞿定北。对,我哥哥瞿定北。他还活着。活着?他在七楼。七楼。……七楼……不是可能,不是听说,很准确的数字,七楼。瞿定北在七楼。从一楼到七楼多长时间?三十秒。六年。三十秒。六年……他瘦了。曾经北方人的高大健硕体格因为肌rou的缩减,瘦骨嶙峋;筷子一样的双臂摆放在身侧白色的被褥上,连手掌都那么突兀,只剩皮包着粗粗的指骨,瞿嘉怀疑如果自己去握住他的手,感觉上握的差不多应该是一具白骨吧。“瞿定北。”哪怕他变得再也不像他自己,瞿嘉还是认得出,她声音很轻。“你来了。”瞿定北笑了,奇怪得很,哪怕是个人都看出这人灵魂是多么空洞,但他那双黝黑的眼睛,在看向自己meimei时,温柔与儿时无异。“来了。”瞿嘉看着他。“吓着了?嘉儿。”他也看着她。瞿嘉眼泪滑下来。有些称呼真的很奇怪,很有特定意义,比如陈皖南,他从来不叫她第二个名字,只是瞿嘉瞿嘉,连名带姓,每一声都是一声的分量。如果人海喧闹中,他只要叫了她名字,瞿嘉相信自己会用目光第一时间去寻他。而父母在家在,她早是个没家的人。谢谢瞿定北。你活着。“嘉儿。”瞿定北温柔唤她。她走到床边坐下,在他左手边,被子底下,是条空荡荡的腿。虽然它不存在了,但还是腿。瞿嘉能感觉他断肢处的炽动,生命力比完好的部分更叫她触目惊心。“怕吗?”瞿定北不好意思的苦笑。“活着真好。”她却不在意。瞿定北没说话。“只要你活着,哪怕是植物人,我也心安理得。”她眼泪早平息,声音很淡,表情也是淡如一张白纸,说着残忍的话。“是吗?”他嘴角笑意更苦,“可那是活着吗?”“对我而言是活着。你不知道吗?”瞿定北又沉默了。他上半身靠在枕头上,宽肩膀只剩骨架,罩着空荡的病号服。房间里很安静,一枚警用摄像头在墙壁闪着红点。“为什么不回家?”她心里怎么能不介意,“爸爸葬礼时你在哪?我到处找你时你在哪?”“你带警方问我的?”他竟这样说。“我带我自己问。”瞿嘉一瞬不瞬盯着他。瞿定北又把视线偏过去,他盯着窗户外的万家灯火,一眼望不到这个城市的头。“我只有十五分钟。”瞿嘉无奈的苦笑,闹到这个地步,六年再相见,被限时。“那你陪陪我。”十五分钟后就出去。他不奢求什么,见一面就好了。“瞿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