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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誓还悬在头顶,不能解决了这个仇家,对他前程也极不利。乐令打定主意要把池煦治好,当下将门户紧闭,重新剥了他的衣服,以纯阳精气洗涤他的rou身。这一回还不止洗涤身体外部,更将精气顺着他小腹玄关所在处送入,再从玄关祖窍反送出四肢百脉、万千毛孔。洗炼之际,金色纯阳精气点点透出,将池煦照映得内外明澈通透,如同一个金人。待以精气洗过池煦rou身,乐令又将一口浑厚精气度入他体内,静静等待着他醒来。这回仍是一样令人失望。乐令却仍不死心,也不愿轻易放弃,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景虚真人,或是更虚无飘渺的——天命。用这种法子唤不醒池煦,再换别的法子就是了。他干脆逆运功行,小心地将魔气收敛在体内,坐在池煦床边脚踏处,伏在他耳旁以魔音呼唤他的名字。这声音能直接传入魂魄,从来都是用来搜魂的,哪怕要寻的人躲到了九天十地,只要听到这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应。这一声应出,体内与体外气息通畅,他自然就该醒来了。一声声缠绵入骨的声音在池煦耳边萦绕,叫得湛墨都忍不住从乐令袖中爬出,就在他身上化出人形,神情狂乱地压住了他。乐令无奈地止住叫声,先以真炁镇住黑蛟翻腾的识海,好好安抚了他一阵,又开始另寻法子。转眼便是数月过去。乐令每天以纯阳精气洗炼池煦的rou身;再为他渡入精气;时不时还要将湛墨关入灵兽袋中,好用搜魂魔语呼唤池煦的名字。他对池煦的身体已经像对自己的一样熟悉,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也就是为他做这一套事。可努力这么久都不见成效,乐令的耐心也渐渐消失,打算用一些魔修手段为池煦召回生机。他一个人的生气若是不够,那就多采集凡人的生气灌注到池煦体内,直到他醒过来。只是眼下他修为大低,若做得太显眼引来了旁人注意,倒是不好收场,只每人截取一口生气,积少成多,总有得见效果的一日吧?转天乐令便在那户人家每人身上抓取了一段生气,在自己体内炼去杂质后,哺入池煦体内。池煦对此依旧毫无抗拒,那道凡人的生气在他任督二脉中生生不息地流转,似乎将他的心跳也催快了一丝。这法子说不定真能管用。乐令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头贴在池煦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满含期待地自语道:“池师兄,你这回算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等将来你当了掌门,一定要好好回报我。”他干脆叫人做了一架轮椅,每天早晚推着池煦到外面市井中,一面收集众人生机,一面也让池煦rou身在日月精气中浸染。数月之内,他已踏遍了这座城中每一处,取过了所有人的生气,只要远远感到一丝气息,就能认出那人是谁。这座城中的凡人也对他从陌生到熟悉,从不敢接近地远远围观,到后来一些好事的妇人已开始打听他的年纪身份,打算给他提一桩好亲事。对于这些主动上门提供生气的人,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那名妇人坐在他房中,自来熟地说道:“池小哥,不是大婶说你,你这兄长也病了不少日子了,你一个人没家没业的,怎么能照顾得好他?不如先娶一房妻室,成亲之后有她帮你端水熬药、缝缝补补,你也能在外头做些事养家糊口,不至于吃用在亲戚家。”见他总不答话,那名妇人又道:“我在陈郡认得一家大户,他家儿子也得了老病,十几年都没好。自从城里新建了一座仙君庙,他们家儿子去庙里拜了一回就彻底好了……”乐令终于被她的话激起了兴头,抬起头紧盯着她问道:“那座仙君庙里供的,可是代间仙君?”那妇人连声惊叫:“原来小哥也知道代间仙君庙?对了,你家有病人,当然哪座庙都要去烧香……不过这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你家哥哥说不定是命中有这一劫,别看眼下不好,你早日成亲冲喜,对他也有好处呢。”陈郡离他落脚的这座鹿郡只隔了百十里的路程,看来这里已不是能安心立足的地方了。乐令微微皱眉,向那妇人看了一眼。他眼中魔气流泄,将那妇人的灵智蒙蔽,而后抬手化出一道rou眼难以看到的虚影,如分开水流一般轻松地探入她体内,将一道正在体内流转的生机抓了出来。那妇人毫无知觉,顺着他的意思转身离去。乐令便将她那道生气纳入玄关之内,以自身真炁炼去其中杂质,再渡到池煦口中,以真炁引导他内息循环。这些动作他早做得十分熟练。待渡过真气,便将池煦身体摆成盘坐姿势,从阴阳陟降盘中调出纯阳真气洗炼池煦的rou身。这些日子他对池煦比对自己还要上心,就是明知道敌人快要逼到眼前,也要将这道治疗做完全了。纯阳真气闪动的金色光芒落尽时,乐令耳边忽地响起一道幽幽叹息声。那声音虽然极轻微,甚至不成语调,却如重锤般敲在乐令心中,激动得他当下抱住池煦,习惯地叫了他的名字:“池煦,你终于醒了?”池煦双眼睫毛抖得如风中残叶,半晌才终于睁开,双唇也是一样颤抖着,叫了一声:“秦师弟。”乐令连忙将真炁送入他体内,帮他运转气血,输到一半儿手便被池煦用力拉开:“我体内不缺真炁,师弟休息一会儿。”乐令对接触池煦的肌肤已是十分自然,反手拉住池煦,揽着他的脖子将人放倒,站在床边对他笑了一笑:“池师兄醒了就好,你先休息,我去外面收拾一下。咱们的仇人势力增长,已逼到眼前了,我带你换座城养伤,待养好了再陪你亲手报此仇。”池煦本欲叫住他,但乐令已转身出门,便将话语咽回了腹中,慢慢坐起身来,指腹在唇上轻轻抹着。院中传来声声清脆鸟鸣,池煦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浸入魂魄的诱人呼唤。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奇异的红晕,两眼缓缓闭上,喃喃自语道:“不论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师弟。秦师弟,你这回救了我,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不管我当不当得上掌门,将来只要你有用我之处,我都一定会好好报答。”53、第53章乐令去将那户人家身上的魔念收净,再回到房中时,就看到池煦坐在床边整理凌乱的衣襟。这些本来都是乐令的活儿,乍看到池煦自己动手,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