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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个臭小子却总是一惊一乍地吵个不停,这让他大为光火。猛地坐起身,青君已是气恼得将牙咬得格格作响,忽然一阵香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顿时让他瞪大了双眼。这熟悉的气味是──荷香鸡!青君虽然不需要吃饭喝水,但是他当初在修炼之时却从未放弃过吃喝玩乐这四字。活在这个世上,对於青君来说,吃乃是他最大的爱好之一,被林皓羽关了百年,他也实实在在地饿了百年,馋了百年,如何能忍住不受这美味的诱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青君就匆匆地下床走到了门口。他焦急地扒拉著紧锁的房门,手脚上的镣铐互相撞击得一阵作响。虽然房门被上了锁,但是在青君执著地扒拉下,房门还是被挤开了一条缝。青君迫不及待地凑上了一只眼睛,正好看到院子里坐在火堆边的师徒两人。原本只是想看看美食过过眼瘾的青君顿时就愣住了。那个坐在林皓羽身边的小孩竟穿著一件金红色的皮草大衣,而那件大衣……正是从自己身上曾被林皓羽剥下来的。惨烈的回忆让青君忍不住浑身颤抖,他好像又回到了被剥皮的那一天。他逃跑未遂,被林皓羽倒吊了起来,然後对方拿著猎魔剑从自己脚踝处开始一点点地剥下了除却尾巴部分外的整张皮。除了剧痛之外,青君再没有别的感受别的记忆,甚至他连自己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恳求过林皓羽这件事都一并忘记了。荷香鸡的香味一下就被记忆中浓郁的血腥味所掩盖。青君瞪著金眸,踉踉跄跄地往後退了一步,被镣铐锁住的双手连抱紧双臂宽慰自己的姿势也做不了。好痛……身体突然变得好痛。青君慢慢地蜷缩在了地上,浑身发起抖来,冷汗狂飙。汹涌来袭的剧痛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消片刻,就让青君难受得面色惨白,瞪大双眼张著嘴无声地嘶嚎。没一会儿荷香鸡就在林皓羽的真气催动之下烤好了,唐古道兴奋地看著师父一点点剥开泥封,然後取出了已经烤出了一层油脂的野鸡。“拿去,小心烫。”林皓羽撕下了一条鸡腿,递给了眼巴巴望著唐古道,温柔地叮嘱道。唐古道虽然已经馋得吞了吞口水,却摇了摇头。“师父,您先吃,我等您吃了再吃。”“呵,我可不需要你这份孝心。你这孩子修仙没什麽天分吧,结果身体还搞得这麽差,不多吃点怎麽行?”林皓羽推却了唐古道的好意,硬把烤得酥香的鸡腿塞到了对方手里。既然林皓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古道也不好再推辞,他不好意思地接过了师父亲自烤的鸡腿,美美地咬上了一大口,一边被烫得呵气一边笑著对林皓羽说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仙,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呼……呼……好烫,好好吃!”林皓羽其实对自己的门人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他选择弟子也多是随性而为,能修成仙道也好,最终什麽都修不成也罢,不过都是随缘而已。他伸手撕了一条鸡rou也塞进嘴里尝了尝,味道依稀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不过火候有些不够,rou质并未达到最佳的状态。林皓羽转头看了看房门紧锁的西厢房,自己的烹饪手艺终究还是不如青君那只饕餮啊。唐古道倒是把这只荷香鸡当作珍馐美食一般,吃完了一只鸡腿後,又舔著嘴角在师父的纵容下吃掉了大半只鸡。等他自己胀得不行之时,一只荷香鸡已是只剩下些没啃干净的骨架了。“呃……真是太美味了,真没想到师父您居然会做这麽好吃的东西。”唐古道心满意足地摸著自己的肚皮,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林皓羽看了看还残剩的鸡rou骨架,心想丢了也是可惜,不如给青君尝尝算了。对方已经百年不曾吃过什麽,即便是残羹剩饭想必也能让那魔尊摇起尾巴面露欣喜吧。“吃饱了就要干活,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然後便回屋好生修炼我给你的修真诀吧。”林皓羽俯身将剩余的鸡rou骨架放在了荷叶上,然後面无表情地朝西厢房走了过去。唐古道看到师父竟带著残留的鸡rou骨架朝西厢走去,心中顿时好奇不已,不过之前他已受过林皓羽的提醒,不敢在其面前多问什麽,当即便乖乖地点点头,然後开始打扫起地面上烤鸡之後残留的木炭泥渣。封妖锁并没有钥匙,而是需要咒语开启,能开启这把封妖锁的人唯有林皓羽而已。林皓羽打开了锁,看了眼仍在默默打扫的唐古道之後,随即闪身进了屋里,然後关上了门。“师尊?”看到躺在地上蜷缩著身体轻轻抽搐的青君,林皓羽猛地一惊,手里的荷香鸡残羹也落在了地上。他急忙上前扶起了青君,触手所及之处竟是一片淋漓冷汗。青君不愿被林皓羽搀扶,他虚弱地挣扎了一下,金眸狠狠地瞪向了将自己害到这个地步的始作俑者。“师尊,你怎麽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林皓羽将青君扶到青竹床上躺下,焦急地追问道。青君无声地张了张嘴,金眸里却是一抹不屑与冷漠之色。林皓羽这才想起自己给青君下了禁声咒,尽管不愿让唐古道知道西厢里关押的是到底是何人,但是林皓羽还是轻念咒语用手抹去了青君脖子上那圈金色的咒文。“咳……咳……”青君咳嗽了两声,这才慢慢缓过一口气来,他看著面色紧张的林皓羽,唇角轻轻一勾,冷笑著说道,“瞧你这副要死老爹的样子!可别告诉我,你是在担心本座?”林皓羽被青君脸上那冷蔑的笑容看得心中一阵不快,他皱皱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境。“你没事就好。我可不想你这麽快又死一次。”“哈哈,是啊!要是本座这麽快就又死了,岂不让你折磨我的愿望落空?!放心,本座还有三根尾巴,你有本事就把它们全部折腾掉最好!那样本座也总算能彻底从你这逆徒手里解脱!呜……”青君哈哈一笑,忽然之前那股折磨他的剧痛又开始从背後蔓延,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呻吟。“你到底怎麽了?”林皓羽看出青君不似在作戏,他替对方把了把脉,却并未发现什麽异状。青君痛苦地看了眼林皓羽,这才蜷缩著身体苦笑著说道,“你剥了我的皮就算了,你还把我的皮送给别人。你知不知道本座的皮毛有多麽珍贵?!有多少人又想得到本座的皮毛!可你居然把这麽珍贵的东西给一个蠢笨的臭小子?!真是好慷慨啊!”“那小子是你的徒孙。他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