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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感动地糊涂了吧,他要我跟你求救,借著生病,可以多借一点儿钱,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提出要求,可以按照他的意思,但他必须跟斌仔分手。当晚,斌仔就被赶了出去,看著斌仔愤怒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又一次胜利了,我才是小金先生唯一的爱人,这个位置,没有人可以取代。张哲,我知道你会瞧不起我,觉得我脏,没有底线,其实我没那麽在乎。现在我才明白,爱一个人,爱到後来,就不只是想要占有,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之前的付出就这麽白费,不甘心花在这个人身上的心血无疾而终。说白了,我爱的不是小金先生,而是那个舍不得放弃的自己。站在宋凯对面,听他平静口述,好像只是在说一些平常小事,那些rou体上的折磨,心灵上的摧残,一下子,就能变成过眼云烟。跟宋凯比起来,自己的爱,实在冷淡,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为了张先生放弃过自己真正舍不得放弃的,而张先生离开,也只是随他离开,只是哭了几场而已,不值一提。转身,不想搭理宋凯,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搭理。那些让人心疼的故事,早已把宋凯折磨的体无完肤,此时任何一句责怪,都不忍心说出口吧。佛牌店已经关了,欠房东的钱,已经还清。张哲,你放心,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什麽都跟你说了,我也没脸再呆下去了,我走了。说完,去洗手间收拾他的东西,牙刷,毛巾,装进背包。想起大半个月前,在路上接到他,陪他去医院。只背了一个背包,看上去,就像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又要背著背包,回到那个韩国狗身边了,并且我知道,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只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别再当MB了,继续化妆吧,王贵峰跟杨春子的钱,我跟你一起想办法还。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宋凯的身子一直颤抖,我转过头,不想看到他的眼泪。宋凯走後,一个人站在窗前,盯著楼下,突然很想王洪军快点回来。这一个夏天,过的可真孤独啊,每次与张先生分开,心里都空荡的要命。可悲的是,我又根本就不想牺牲什麽,来要回张先生。接到宋凯微信,已经上车,在回去的路上。後面还补了一句,张哲,这些日子住在你那儿,我看得很清楚,王洪军是真心对你好,你该好好珍惜。把手机丢到床上,站在窗前,继续看楼下光景,打开窗,闷热的空气闯进来,让我有了,无需清醒的借口。☆、第七章节宋凯走後,接到宝泰电话,在老家认识的那个同志男孩。电话中带著哭腔,想要来北京找我。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被逼著结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结婚当晚,与老婆zuoai,射精後,竟觉得羞耻,一个人,要违背自己意愿做的最龌龊的事,莫过於同自己不喜欢的性别zuoai。骗人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这样与我说。我却不能就此鼓励他逃跑,来到这陌生城市。先不说我承担不了他在这座城市的生活,他丢下家人,丢下刚结婚的老婆,也太过不负责任。你再想想,别这麽冲动。其实安慰人的话,大多都是废话。只是有时候,不这样说,又能如何?有些失望,挂电话前,问我,张哲,你在北京是不是特幸福,可以自由地跟喜欢的男人一起生活?一时语塞,只能随口应了。在那个小县城的男孩眼中,生活在北京的同志,该是多幸福呀,不用被家人逼著结婚,不用面对自己不爱却硬要zuoai的老婆,想爱什麽人就爱,想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若他知道现实并非如此,还会想要这麽拼命的闯来?挂掉电话,窝在沙发上等王洪军,一起晚饭。听他聊诊所里发生的一些趣事,情绪才渐渐平和。问到宋凯,我说,又回去与小金先生一起,拦不住。竟不觉得意外,过了一会儿,抬头看著我,说,如果我是他,也会这麽干,喜欢就是喜欢,没什麽道理可讲。有些感动,也有些害怕,王洪军巨蟹座,典型的居家好男人,若被他这样爱上,自是幸福,只是要摆脱,会更加困难吧。第二天,下午两点,出现在天坛医院,江超帮我问到,鸡米的手术四点开始。并不难找,鸡米住的病房,隔著窗户,可以看到张先生坐在床边,正与鸡米聊天。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但能感到,这两个人关系亲密。自然是如此,我不该抱有张先生并不爱鸡米的幻想,若不爱,又怎会一起生活了这麽久。心情有些复杂,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报复。想当著鸡米的面,问张先生,下次咱们什麽时候开房。鸡米在乎张先生,传闻可以为张先生去死,听到这样的话,怀著恼羞成怒的心情进手术室,不是让人很有快感?可是此刻,怎麽就没有力气走进去,只愣在外头,傻傻看著病房里的两人,那麽和谐,自己只是第三者,而且,还带著邪恶的念头。怎麽就会变成这样,变成这种连自己不齿的人,一个人,到底为什麽那麽喜欢折腾自己,明明可以过平淡无畏的生活,却偏偏痴缠在那些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的纠葛之中,不能自拔。走到医院门口,站著,不知接下来该怎麽办,若就这样离开,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回去,又什麽都做不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背後拍我肩膀,竟是张先生。你怎麽来了?这样问。不知怎麽回答,索性算了,只是笑笑。没有追问,只说,对面有小饭馆,吃点东西去,小手术,他自己能应付。哦,跟在张先生身後,走进对面一家小饭馆,并不饿,这个时间段,饭馆里根本就没人。那天你给我发微信,我正跟客户唱歌,客户醉了,忙著招呼他,一直到很晚,就没有给你回。其实没必要对我解释,无论真话或假话,都没必要。我们两个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关系,已经无需再维持客套假象,反正我们谁也不是谁的什麽人。继续笑笑,不接话,气氛有些尴尬。手术要多长时间,要不要回去?他从手术室出来,肯定需要你。没那麽快,过一会儿再说。张先生看著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如以往一样温柔,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有些乱,想用吃东西做掩饰,夹起一块排骨,却紧张的掉到桌子上。你别动,我来。抢在我前面,用纸巾把掉在桌上的排骨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