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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相府门前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悬梁灯笼映得石阶下的人脸色绯红一片。桃夭跺了跺脚,搓着手添温:“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去年还要慢,却比往年都要冷。照这样下去是不是就快要下雪了?”锦曳一边命人下去收拾,一边转过头斜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南真的冬季是有雪的?”“噢?这倒是,嘿嘿……我听厨房的老李说他一个远房亲戚去北方做生意,那边的冬天,满地白茫茫一片,哇凉哇凉的。真难想象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锦曳单看了她一下,沉默进了相府。相府里的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等到年夜的时候,满院子欢聚了一大批人。这是相府里的规矩,每年这个时候,那些不回家团聚或者无家可归的人都会被安排到这个院子里来,大家相互热闹热闹。相比这边的热闹,而苏无相那边却是冷冷清清的影子。“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苏无相负手望着天,冷风吹拂着她的狐毛披风,凌决在空中,猎猎作响。“不回去了,今晚,我陪你。”慕君嵘含笑折断了一枝梅花,倾身擦入她发丝中。退后几步看了看,又摇摇头:“阿相,记忆里我似乎还没见过你女装时的打扮。今夜,可否让我看看?就当是上次那份信的条件?”苏无相很想拒绝,但是,她却不能。那是她答应他的,许下的承诺,可是……“你真想看?”一个宝贵的条件,却用这件事抵用。难道他不知道,其实,他还可以利用来做更加有用的事,譬如……今后……慕君嵘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掩唇轻笑了一声:“我只想看看,真实的你,这样就足够了。”他走近两步,一手伸过去托住她半边脸颊,摩擦着,性感而诱惑的声音渐渐响起:“阿相,让我看看,嗯?”苏无相心如擂鼓,分明是冰冷的夜,她的身体却渐渐暖热的起来。脸颊那里被他抚摸着,烫的灼人。今晚是年夜,宫里的夜宴他不去参加,却来自己这相府。一个大好的条件,却只是卑微的想要看看自己女装时的模样。苏无相不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他要看,也无妨。反正今晚是不会有人来相府的,下人们也都被遣到东边的院子里去了,这边安静无人,是不会有人来的。苏无相点了点头,遂起身进了内院,反手一弹,合上了门窗。烛光幽幽,将屏风后面那人的妙曼身姿全都勾勒无疑。清风面,明月眸。红酥手,纤腰婀……慕君嵘坐在院外石桌上,手执一杯温酒,半眯着眸,有耐心的等待着。他表面上看起来好整无暇,漫不经心不放心上,可是,心下却渐渐暖出了一把热汗。窗扉请启,两扇朱红色大门自左右打开。慕君嵘闻声望去,只一眼,就凝住了视线。好久之后,他才弯唇笑了笑。是了,应该是这样的。素色长纱,罗裙半掩,纤腰婀娜,莲步生花,就像在梦中描绘无数次的那般,此时就清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梦似幻……苏无相从小到大都是男装出行,本来是没有女装的。但是去年生辰,桃夭硬是偷偷塞给她一个小布包裹的东西,说是给自己的礼物。等她接过手打开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件青色长裙。多年男装的她,也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冀望,但是碍于她亲手赶制一片心意,也就暗地收藏了起来。其实,相比这件罗裙,苏无相更青睐于锦曳送的那瓶圣药。据木管家说是锦曳早些时间就向鬼谷子神医求的,可惜,被北辰冥打碎了。苏无相站在原地,一头瀑布般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肩膀后。衬着她那一张不似女儿家阴柔的脸蛋,更加多了几丝狂傲凛然,风采夺人。被慕君嵘看着,她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定是这身衣服,跟自己格格不入,将她的行为都拘谨了起来。“看够了,该换下来了。”苏无相转身去换,谁知手腕一紧。刚才还远在十步之外的慕君嵘不知何时竟然鬼魅般出现在她背后,还精准无误拉住她的手。“不够。”他笑了笑,愣怔中的她拉到刚才的石桌边:“就这样,陪着我。”“你不觉得别扭?”毕竟她从来都是男装,突然一下子换了回来,她自己都不免感到陌生。“呵……”慕君嵘一声轻笑,手指点在她困惑的眉心,温润道:“这样子我见过无数次,熟悉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觉得别扭?,莫不是阿相你在别扭?”苏无相眼一瞪,冷哼了一声,打掉他的手:“还没喝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见过她?她自己都没见过,他又怎么会见过?!“你不信?”慕君嵘似苦恼,无奈地摇摇头。“那好,你说,是在哪里见过?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很明显的不信!她要是信了,那才是别扭!慕君嵘牵起她的手,呵了一口气,握在手心里揉搓起来,暖暖一笑:“在梦里。”苏无相一惊……木木然的看着自己一双手,在他手心中渐渐升温。不知是不是暖炉里的火烧的太旺了,她心底竟无端升起了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每一寸筋骨。“阿相,新年快乐。”慕君嵘将煮热了的酒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中。苏无相呆呆地嗯了一声,满腹疑惑地抿了一口。风一吹,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似瑟缩了一下。还没察觉到寒意,肩膀上就搭上来一件大皮毛披风。慕君嵘替她拢了拢肩膀,笑道:“天冷,莫要着凉了了。”今晚的夜很黑,今晚的月很明,将他柔美的脸庞都细细描绘了出来,一笔一划都像是精美刀工师手下精心雕刻出来一般,可尽人意。“慕君嵘,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忍了半天,苏无相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说。”慕君嵘浅笑不变,醉眼朦胧,眼底似有光芒拢合,闪亮夺目,教人移不开眼。苏无相打了个酒嗝,面前渐渐出现了两个人影。她皱起眉,凑近了半寸:“别晃!”被她一呵,慕君嵘冷不防呆了呆。摇头一笑,按住她肩膀:“阿相,你醉了。”“我没醉……”她眉头又皱了下,直接站了起来,没想到,起身太猛,一下子被裙子绊住了腿,猛的倾斜了身。“阿相!”慕君嵘眼疾手快接住人,手中触及到那一份温热,却半点也没有惊吓住的自觉。双颊酡红,迷茫的望着自己的下巴傻笑。那娇憨的笑容,就像一朵明媚的花朵,瞬间压倒了满院子红艳的梅花。慕君嵘喉头一紧,手掌握住的腰杆,纤细如嫩柳扶风。从来没有想到,那倔强强势不服输的人,原来□□不倒的腰,其实也是这么的纤细,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