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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那几个离周汀兰最近的汉子,转眼见来了五个男人,其中有两个一看还都是练家子,不由悄悄对视,眼里均闪过一种“到嘴的肥rou飞走了”的遗憾。没人比他们更熟悉丛林法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选择了退让。周汀兰被保镖护着离开了人群。刚来到安全地带,她就被周令初狠狠甩了一巴掌:“你也太不成体统!早就跟你说过,这阳街乱的很,乖乖待在客栈别出来,别出来。可你呢?你倒好,一身女扮男装想干什么?还真想学外面那不知进退的偷偷去逛阴街?”周汀兰捂住脸颊,眼中喷火,刚想说话,就被周令初迅速截断道:“平日在府里顽劣也就罢了,父亲怜你在乡间长大,九岁才被接回府中教养,多宠你、纵你一些,不与你计较,可你书读的少,却也不能全然不顾千金小姐该有的规矩!”浅也瞄了一眼长兄如父状的周令初,心里赞了一声,好算计。轻飘飘两句话,不仅暗示了周汀兰的私生女身份,更揭露了她的跋扈性子——顽劣不堪,恃宠生骄,不知礼数。倘若周汀兰再不服气当场顶撞他,恐怕更坐实了他的形容,从而引起薛亮的厌恶。届时,任周汀兰巧舌如簧,再有翻天计划,薛亮也难以相信了。可惜,周令祎早预料到了这一切。——“薛亮此番前来好合镇,到底所为何事?”——“查不出?查不出,那我们就猜。自然,不是我们猜,而是替我那二哥猜上一猜。”——“薛亮是铁怀英的得力部下,铁怀英原本来好合镇是打算干什么的?替圣上选美人,充实后宫。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为什么薛亮是太监,却会对阴街这么感兴趣了。”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勾起,看向了对面的苏轮。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苏轮也看向了她。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噼噼啪啪,火花在无声盛开,似乎又回到了马车第一次相斗的情景。苏轮,你知道现代有个游戏叫“多米诺骨牌”么?周令祎的第一张牌已然推倒,接下来,就是排山倒海的连环陷阱,你,准备如何招架?“你,你以为我愿意出来么?”周汀兰终于爆发,气急败坏道,“三哥腿受伤了,急需回府医治,可你不仅不管他的死活,还整天往外跑!这个镇子如此乱,你以为我好好的客栈不待,非要男扮女装出来?实话告诉你,我、我是打算自己偷偷溜回家!”“胡闹!你三哥那是不能长途跋涉,哪是我不管他的死活。还有你,女儿家家,竟敢独自一人上路,出了事可怎么办?你是要把我周家的脸都丢尽啊!”“我不溜,难道等你把我送出去?”没想到周汀兰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周令初先是一怔,然后,就沉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胡说八道,就是胡说八道。浅也瞥了一眼薛亮,见他果然微微蹙起了眉头。“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跟三哥的对话?三哥说‘从长计议’,你却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说什么‘那太监定是到好合镇替圣上选美人的,可说到美,咱们身边不就有一个?光凭周府千金这一身份,就胜过阴街那些女人多少倍?’三哥苦苦哀求,说事关重大,还是先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你却拿嫡兄的身份压他。我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溜了!”周令初扬手,想再给周汀兰一巴掌:“你闭——”周汀兰一脸倔强,昂首挺胸,就要受他这一巴掌。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周令初的滔天怒火。是薛亮。也只能是薛亮。周令初忙解释:“薛大人,这丫头信口……”“你敢做就敢当!咱们家的家风不就是送女儿么,上回大姐就险些被你们送给沙南王,这回也该轮到我了吧!”周令初急红了脸,新仇旧恨,再不顾及周汀兰的女儿身,一把攥住她的领子,要发作,却听薛亮淡淡道:“周二少,毕竟还在外头,虽是庶妹,到底也是千金之躯,有什么事不妨回去再训。”周令初的脸色更难看了。见此,浅也轻轻垂下目光,将眼中的情绪藏的滴水不漏,脑中,不期然地,却响起周令祎在病床上的原话:“薛亮此人,虽是阉人,倒有三分凛然正气。这一点,从他救你后所说的那番话就能看出。所以,当得知有人为了功名宁可牺牲亲人,那他对这个人的好感,也就到此为止了。”“可能不仅是周令初,甚至,连贺州周府也会同时失去薛亮的好感。”“可我不在乎!周令初现在俨然胜出一筹,我们能反败为胜最好,若不能,那就走下策,玉石俱焚,大不了断了薛亮这条路,谁也做不成这个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周令祎竟然是这样一个性子。苏轮,你遇到对手了。这世上,从来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蛮横的怕不要命的。从严防死守的周令初那里撕破一个口子,接下来的计划就顺利多了。那日将周汀兰送回悦来客栈,薛亮便也顺便拜访了一下周令祎。其间虽然周令初全程陪同,试图补救,但薛亮心中嫌隙已生,说话便不由得客气疏远起来,再无之前的推心置腹。你说从没想过用meimei换取仕途?得了吧,铁怀英替圣上选美的消息人尽皆知,我是他的得力部下,又来到了这好合镇阴街,聪明如你,会不往这方面想?再者,你们周家可是有过这种前科的——派人稍稍一查就知道,因为大小姐的事,沙南王妃现在还在跟沙南王冷战呢。浅也剥了一个桔子递给病床上的周令祎。此刻,这位周三少正挂着受伤的腿,一目十行地读着手里的一封请柬。薛亮的请柬。这几日,周令祎跟周令初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人频频出招,互拆对方的台。一个说狼子野心,妄想取代嫡兄乱了纲常,一个说纯属放屁,我为护妹需要力量,总之,兄弟俩是彻底撕破了脸。在这样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