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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承拍马的人,眉头跳动了一下,脸色屏住了没变。酒席过半,姜游觉得这厂督看起来心情是不差,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与小厮耳语了一阵,很快,门外便进来了几个时妆袪服,容颜清秀的美丽女子,皆是穿的轻薄。如今正值初冬,天气寒冷,室内虽有暖炉,但她们这般形容,还是惹得男人天性生出一股疼惜,除了秦衍,其余人的视线都似乎粘着了她们身上,移都移不开。“奴家参见各位大人。”整齐的女声,如出谷黄鹂,清脆好听。姜游满意地看了一遍,回头对着秦衍笑呵呵道:“督主,咱们青州的女子,虽不如江南的娇媚,但也自有一番味道。这家酒楼之所以有名,这些个酒姬可当了大用。”他说的兴头上,秦衍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眼神扫过,不带多余的情绪。姜游之前查探过,虽说是宦官,但听说也娶了个商户女宠的很,所以该不是不近女色,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意头都无。他继续道:“若是督主喜欢,她们皆可以陪督主喝两杯水酒。”酒姬们难得看到秦衍这等俊美男子,不禁暗暗期待,毕竟在这场面上,少有人会直言推拒。谁知。“不喜欢。”秦衍说完,见姜游愣着没什么动静,他抬眸笑了笑,“姜大人,是要我说两遍么?”明明看着秦衍是笑着说这句话,姜游的背后却无端起了一层冷汗,他忙道:“是,是下官有失考虑。”姜游皱眉迅速挥了挥手,酒姬们进来还未站热,又不甘心地被赶了出去。幸而姜游是个脸皮厚的,这一时的不快,很快就被他的自说自话给遮了过去,席间又是一派热闹。沈亭在其中,却一直是那副嘴笨的模样,跟着姜游说的话,偶尔重复一句。无人将他放在心上,唯有秦衍时不时以余光掠过。...快至散场之时,突然,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被一把推开,巡盐御史刘志松黑着脸迈进门槛,冷眼瞪着厢房内众人。姜游坐的离门最近,起身便与刘志松相对,他的脸色也登时落下来,“刘志松,你这样来法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刘志松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只冷笑一声,“国家财收,受私盐之苦,你们倒是逍遥。”秦衍看了他一眼,向后将手臂搭在椅沿,好整以暇地轻笑了一声,今晚还真是热闹。检举姜游的人,他记得,不就是青州的巡盐御史刘志松么。姜游对着门口的黑面神哼道:“朝廷派了大人来,我在此处接风,用的皆是能上报的官府特供,可没犯什么律法,你这样私闯,实在不符合你御史之名吧。”巡盐御史是从三品,他盐运使也是从三品,他凭什么看刘志松眼色,更不用说刘志松还上了奏折弹劾他。“这里不是民宅,我怎么不能进来了。”刘志松看向主位上的秦衍,意有所指道,“我就是来看看,朝廷派下的大人,来了这半月不查案是在做什么,若是想饮酒作乐,应天府可比此地要好的多。”陵安闻言脸色一冷,腰间的刀就快出鞘。秦衍缓缓开口,“刘大人不知,这青州的私盐一事,实在是难查的很,本督查了半月,可惜还是没什么进展。”陵安看向秦衍,明明督主早在几日前已经寻齐了姜游贪贿的证据,为何要这般说,不过他素来只听秦衍差遣,其余的事,于他不过是脑海划过。刘志松皱眉还想再说,“厂督....”一向呆愣的沈亭突然对姜游耳语了几句。姜游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刘志松,“刘大人,督主想怎么做事,自有督主的道理,这也是巡盐御史能来监察的么。”“还请刘大人先回,不要叫朝廷看了咱们青州的笑话。”刘志松闻言,看了看秦衍,以及秦衍身后那个一脸杀气的男子,只得恨恨地留下一句,“真是不堪入目!”便甩门而出。刘志松一走,姜游立马恢复神色,原本就要散席,如今被人一打乱,当然还得迂回一阵,总不能给秦衍最后留下个怏怏而归的印象...回去的路上,陵安走在秦衍身后。“去查查沈亭。”“是,督主。”第七十章秦衍既下了命令,接下来两日,东厂的番役便着眼于查探沈亭的事。沈亭生于青州幽县,家世清贫,祖上三代虽皆是读书人,却未出过什么大官,他这个正五品的地方运盐司运副已是最高的官衔。许多前,沈亭曾有过机会升迁,但因无钱疏通,后来被一个别州来的人半道截了胡,那人之后被人匿名检举,因贪贿丢了乌纱帽。说起来,沈亭作为运副一直呆在运盐司,不升不降,可以算是‘老人’。书房内,秦衍看完陵安整理上来的纸简,“他和刘志松关系如何。”“禀督主,盐政院监察运盐司,沈亭与刘志松算是点头之交,就目前查探而言,他们并未有其他交集。”“刘志松去过那家酒楼几次。”“属下问过,以前没见过,但最近几个月去的次数尤其多,每一次皆是与姜游大吵一架。”因此巡盐御史和盐运使之间的矛盾,就在这两个月传的满城皆知,这是秦衍才到青州不久,便听闻的事。秦衍折起素纸想了一阵,指腹轻击案桌,才开口道:“抄家。”“督主,是姜游和沈亭?”陵安这般问,自然是因为这次查的是运盐司,总不跳脱这两个人。“沈亭和刘志松。”***秦衍出远门不管时日多久,都没有习惯往府里传信,虽然秦衍走之前留了址处,但苏宓也不敢贸然打扰。苏宓不知他何时回来,无人商量,心里忐忑着好几日,更不敢教府医来看。这般怀着心事,没什么胃口,区区几天就瘦了一圈。春梅左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核桃羹,右手掀开门帘看到趴伏在桌上的苏宓,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小姐在心烦些什么,明明风寒好了,怎么反而更瘦了,连旧书铺子送来的账册都不再算了。她走至桌子前,无奈道:“小姐,您这几日究竟怎么了?”“没什么,冯宝有收到信说何时回来吗?”虽知道秦衍的性子,苏宓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没有,小公公这几日在备年货,没说姑爷有信传回来。”“嗯。”苏宓挥开春梅递来的核桃羹,“春梅,我吃不下。”她的心里怀着担忧,怎么吃得下呢。春梅看着苏宓这般,忍不住道:“小姐,要不然趁着姑爷还没回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