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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陈久擒着的领褖,“殴人者,謂以手足击人,其有撮挽头发,或,擒其衣领,亦同殴击,下手即便获罪。”“我可以公堂作证。”宋陈久闻言立刻便懵了,这都没打呢,都已经定了罪了?他及后看向身后二人,亦是一脸疑惑。毕竟谁会如简玉珏一般,连明殷朝的律法都能背成如此。“算了算了,我与他也没什么好聊的。”宋陈久硬撑着面子,表情讪讪地松开了手。上官琰搭上衣领,松了松领口,走之前侧头对着宋陈久三人幽声道:“你们该谢他,救了你们一命。”说完,他跑着上前对上简玉珏。“你怎的回来了。”简玉珏将出入的名牌塞回到上官琰的手上,“你的落在我这了。”哦,上官琰想起,他今日走之前嫌麻烦,就一并放到了简玉珏的随行书袋里,“你方才说的那些,是不是诓他们的?”“我从不骗人。”上官琰看着简玉珏走在前面,说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笑了一声,道:“简玉珏,你既然不肯做食客,那就做朋友吧。”第六十五章今年应天府的夏季很短,不经意之间就到了初秋时节,满城皆是夹带着桂花飘香。春梅捧着几本账册,送到廊亭下的石桌上,上头还摆着一盘红艳艳的果子,却是未动几颗。“小姐,你上午这么早起,急着算这些账册干什么?下午时辰可多了。”还连这果子都没怎么吃。苏宓抬头笑道,“午后,娘会过来这边看我们,所以我想早些做好。”“诶,夫人会来啊,那奴婢再去做几样新学的糕点!”春梅笑嘻嘻道。“嗯,去吧。”午飨过后,苏宓站在东苑的门口,看着往来的车马。如今虞青娘也在京府,只是一南一北,平日还是书信往来居多,但毕竟比在江陵城要方便。然而苏宓等到了苏宅的马车,瞧见后头竟然还跟了一辆,从上面走下的人正是苏娴。苏娴披着一件薄罗长袍,形容较之前有些微的珠润,但依旧端庄娴美,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奶娃娃。快有半年未见了,苏宓想喊的那一声jiejie,卡在了喉咙口,生涩不已。她与苏娴,原本是最亲近的姐妹,后来因着那件事疏冷,但姐妹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完全丢下的。可毕竟李修源被秦衍废了手,她和苏娴之间,怕是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虞青娘看着苏宓几经变幻的神色,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娴儿抱着外孙,过来求她一道去督主府见一面苏宓,她能有什么拒绝的办法呢。她轻声缓和道:“宓儿,你jiejie她想来看看你。”“嗯。”苏宓垂头应了一声,带着春梅一道领着二人进门。等到了正厅里,虞青娘对着两个女儿,刻意迂回寒暄了一阵,才稍稍热闹了些。苏娴见时机差不多了,也准备说她今日来想说的事。“宓儿,你姐夫如今是真的知错了,我也不求什么其他的,就让我们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往后他绝不敢再多看你一眼的。”苏宓不知如何回答,其实她明白虽然她当初开口求了秦衍,留了李修源一命。但于苏娴而言,她的相公被废了一只手,说她不怨,苏宓都不信,可这也是苏宓能做的最多的了。“jiejie。”苏宓有些生疏地喊了一声,“反正,我以后也不会与李修源见面的,至于督主,我有时也猜不出他的心意。”苏娴叹了口气,那日李修源从交州被马车送回来,她吓得直接晕了过去。一直以来不敢来就是怕碰到厂督,到时候再算一次账,怕是连好不容易守住的命再丢了。可她这心里总归发虚,所以这次她才想过来说几句,不管苏宓应不应,她也好安心,“对了,宓儿,你看看他。”苏娴抱着小娃往前走到苏宓面前。小娃圆乎乎,胖嘟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苏宓的时候,笑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他长的像苏娴,自然和苏宓也有几分相似,让人看着亲切。苏宓看着他,心里一点落寞都没有是假的,她也想和秦衍有自己的孩子...“jiejie,他真可爱。”苏娴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的开怀,她带着儿子过来,本意是让苏宓愈加心软一下,现下看起来达到了,她当然是高兴的。此时,只有虞青娘在一旁看出了苏宓眼里的失落。“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风儿也快饿了。”苏娴还打算叫苏宓抱一抱的,但虞青娘这么开口了,她也不好再多留,寒暄了几句,便先行出了督主府。虞青娘看着苏娴的背影,轻道,“宓儿,你别怪你jiejie,她也不好过,前几日,素月被抬成了通房。”“何时的事?”“就是李修源受伤那阵,娴儿有身子,就叫素月服侍,这一服侍.....”虞青娘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了,还是说说你这头,要不然你问问督主,他可有什么兄弟,寻一家多生养的抱一个来。”苏宓摇了摇头,“不用了,娘,督主不提,我也不提。”翻来覆去的,苏宓就这一句话,虞青娘也不好再多劝。“苏珍住到京府城南来了。”“什么?”苏宓闻言惊讶,苏珍都出嫁了,哪有回娘家住的道理。“知秋不是在国子监么,他在京府也没个住处,新婚燕尔两人不好分开,加之城南那处不算是正经的娘家,你爹就同意了。”苏宓心下了然,苏明德同意,定是看着虞知秋马上会试的缘故吧。母女二人又随意聊了一阵,虞青娘才起身,苏宓有些不舍,但也不可能留着虞氏在这,只得走到门口送她上了马车。***府上除了虞青娘偶尔来看看,其余的,苏宓自是没什么相熟的人。转眼间,金秋已过,香鼎炉现下还早,但屋室的门框已经开始钉上厚重的垂帘。苏宓躺在软塌上,翻看着李掌柜送来的账目,“这段日子,账目比往常厚了好多。”她原以为旧书铺子是多一点盈利都不会有的,谁知最近好似还不错。春梅咬着线头,抬头笑道:“小姐,您忘了,过了年就是会试啦,好多书生买不起书的,都来咱们那借呢,而且咱们铺子的旧书比摊头上的多多了。”苏宓被春梅一提醒,才想起来,离明年的会试,确实也没几个月了呢。两个人正随意地闲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叩响声,“夫人,门外有人求见。”“是谁?”“禀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