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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看去。他心思敏捷,这短短几句话,他便能猜到一二,不就是官倭勾结么。用财物换取安顺,反正泉州临港,商户关了一个,都有源源不断地来填上,而双月初就仿佛成了上贡品的日子。在百姓眼里,就连这平和,还是他们的都指挥使千辛万苦打下,哪还有人怨恨,有规律的掠夺,总比无规律的肆虐要好,仿佛钝刀切rou,疼,但也不致死。冯宝在兀自思索,秦衍却已经开了口:“松浦,朝廷十一月来人,吴大人想要你之后的三个月不犯延港,以免波及到他。”倭寇头子松浦一听就急了,“三个月不犯?那我的人靠什么吃!”秦衍冷下脸,“你若是不信,尽可以自己去水兵营找他。”松浦见秦衍似是生气,忙谗着脸笑道:“怎么不信,只是三个月太长,大人您看有何办法劝劝吴大人少一个月。”说罢松浦拿出腰间的一串惯来准备好给接派人的利钱。陵安挡在秦衍身前,默默接过。似乎是收了钱,秦衍笑意晕开,“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月末,你多派些人突袭,掠多一些,到时给百十五,剩下的,也够你们熬过三个月,吴大人那,自有我说服。”松浦一听,这倒也可行,“那就谢谢这位大人了。”在秦衍走后不久,泉州卫所的水兵果然如约而至,只作了些打斗的样子,将倭寇赶回了海域便撤回了营帐。秦衍在暗处看着,眸色带着森然。...十五日后,松浦按约定袭港,这般突然,让岸边的百姓慌乱不已,整个临岸街市乱作一团。此时的秦衍却是在都指挥司里,和吴松岭对坐饮茶。“没想到,东厂的厂督,也要借冀州的名号,才敢入我泉州。”吴松岭讥笑道。可不是么,暗藏在泉州这些日子,也没见他有所作为,看来还是因为他上头有张怀安,果然是他高看了秦衍。“是啊,冀州的名号的确是好用的很,我可不止借了名号。”“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衍轻笑了一声,茶盖落下,碰出一声轻响,“吴大人很快便知道了。”话音甫落,外头的传讯兵立马赶进来,“指挥使,庵埠码头,有海倭来袭!”“怎么可能,月初不是已经.....”“吴大人不知道,这个月会有两次么?”秦衍慵懒地向后靠着,笑意清浅。吴松岭狠狠瞥了秦衍一眼,对他的话不予理会,“速度派兵海上追剿。”“可是大人,已经有水兵围剿了!”“哪来的水兵?”传讯兵也是一脸懵状,“就是我们泉州的水兵!”可他们的水兵明明还在营里呢。吴松岭闻言一惊,再看向秦衍时,那疏冷的笑意让他心中微寒。“都是你设计的?”“本督将你捧成大英雄,不好么。”“你!”到现在,吴松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衍用计让海倭倾巢而出,城关虽难行,但冀州与泉州水域相通,稍加手段,以冀州水兵加陆上的东厂番子,夹击海倭,就算不能全灭,也能重伤。这一切,全都是以他泉州卫所的名头。从此他吴松岭就是抗倭英雄,可他却根本高兴不起来。海倭胆小jian诈,他以后便再也难与之合作,他取的百十,大半是给上头的人。如今没了佣利,张怀安如何会费心思保他。秦衍此举最重要的,便是截断他对张怀安的用处。吴松岭看着由外而今的锦衣卫,心里突的一阵不安。“秦衍,我现在可是抗倭英雄,没有账册实证,你也不怕被万民唾弃。”“吴松岭,你忘了么,”秦衍笑着对上他的视线,“本督便是这明殷朝的宦臣jian佞,我想抓的人,从来不需要实证。”***秦衍在离开泉州前,重回了一趟庵埠港口,那日他来,曾见过一串珍珠,想起来,倒是挺衬苏宓的。冯宝跟在后头,重游此地,他环顾四周,虽然因剿战带了些毁损,但每个人脸上却仿佛多了一丝生气。可不是么,他们督主这次不管如何,也算是重创了海倭一次呢。秦衍背后,有几个渔民走过,声音压得很低,还是落入了他们耳里。“可怜咱们吴大人...被东厂那帮番子给抓走了,不知道要施什么刑。”“你别说了,不怕死啊,他们可是有皇上的旨意呢。”“切,你懂不懂有个词叫,拔出异己!没吴大人,咱们早被倭寇打死了,这次水兵,斩杀了多少海寇啊。”“哎,他们东厂的阉人,都是些黑心的。”...冯宝有些听不下去,“督主...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秦衍闻言却依旧是带着笑意,“陵安,将他们几个带到泉州番所,住上几日,好让他们明白,议论我的后果。”“是。”秦衍看着手上的一串珍珠,出来月余,他现在,倒是突然有些想她了。第三十四章督主府东西苑之间,是一个偌大的花园。快至深秋,花是没多少可赏了,但府里的青藤最多,走走看看,绿意盎然的,倒也算别致。“小姐,督主一定很快就从泉州回来了。”春梅见苏宓心情不怎么好,宽慰道。“嗯。”苏宓淡淡应了一声。她忙活了一个月,定下了夕水街的一间铺子,交州和京府商铺的账册也对的差不多了,可秦衍还没回来。她心里担心,也没人能问,连着几日都睡不好觉。直到前两日春梅出门的时候,听说东厂的督主从泉州抓了人回来的消息,她才知道秦衍是去了泉州。可他那晚明明在的,为什么就不肯提一下呢,害的她白白担心那么多日。苏宓兴致缺缺地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边走边拨弄挡着的青藤,心思也不知道晃哪儿去了。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她?那个只在东苑门口见过一面的云霜姑娘。叶云霜坐在园心的小亭子里,似乎是在看书,旁边是一个绿衣的丫鬟替她添茶。苏宓怀着心事,叶云霜又恰好是秦衍的“青梅竹马”,她就更加不想再见了。谁知,“苏姑娘。”竟是叶云霜喊住了她。苏宓停下脚步,一脸狐疑地回过头:“云霜姑娘有事么。”“苏姑娘那么金贵,没事便不能喊你了吗?”叶云霜将书扣在亭台下的石桌,缓缓走近。她昨日听下人说,苏宓主仆最近常来花园转转,她就起了心思,还真巧就给碰上了,有这个机会,当然是要气气苏宓的。苏宓看了叶云霜一眼,她穿着素衣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