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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一会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来,盘子上放着一个黑窑砂锅,阿达将盘子稳稳地放在项景昭面前。揭开锅盖,一股浓香混着各类香料扑面而来。项景昭看着汤里露出来的几块rou,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难受。“这是什么?”他问。“教你行商。”项仕鹏淡淡地说。项景昭咬了咬嘴唇,盯着砂锅良久才开口:“一锅rou又如何教人行商?”项仕鹏不答话,倒是阿达拿了筷子,轻轻地将锅里的rou剥下来一块,放到碗里轻放在他面前。项景昭看看碗,又看看项仕鹏,并不动作。阿达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他是知道这对父子的。一个是他从小便跟随的主子,一个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两个人,脾气秉性,他多少是知道些的。知道老爷要用这个办法“教育”项景昭,他第一反应便是反对。项景昭平日里看着软弱,但真要硬碰起来,赢不赢得了难说,但必定是不碎不回头的。这两个主子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重,伤着谁他都不好受啊。可是项仕鹏他也了解,说一不二,决不允许有什么事情超过自己的掌控,这两人碰到一起,似乎总得有一个人受伤。这个结局阿达自然不乐意看到,但是他跟了项仕鹏再久,也不过是个奴才,项仕鹏既然已经铁了心要做的事,他又有什么立场反驳呢。如今阿达只能忧郁地看着项景昭,低声催促着:“老爷特意让人炖了许久,望少爷……莫要辜负了老爷的心意……”项景昭抬头定定地瞧着他,将阿达眼中的闪躲瞧了个正着。他心中的不安愈发繁盛起来。☆、第一百五十七四角天堂,困少年心“这是什么汤?”项景昭问阿达。阿达的嘴几张几合,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一直静坐的项仕鹏发了话:“问那么多干嘛,难不成你怕我在这里面下药?”“……儿子不敢。”项景昭抿了抿嘴,拿起了筷子轻轻地夹起rou,快到嘴边时又停了下来。“恕儿子愚钝,实在悟不出来这锅rou有什么意味。”项仕鹏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负手站了起来。走到项景昭身边时说了句:“仔细背背我告诉你的行商大忌吧。”项景昭目光顶着桌子一角良久,才站起身,拱手作揖:“儿子知道了。”于是呼啦啦地屋子里的人便去了一大半,屋子里侍奉的立刻围了上来。项景昭霍然站了起来:“我的猫呢?”为首的小雀儿一愣,说:“不很清楚,老爷来了之后便吩咐院子里的下人都站在这里,那猫跑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项景昭:“去找出来!”众人得了吩咐,忙出去找,但是怪的是寻了一大圈,依然不见猫的踪影。小雀儿看项景昭的脸色越来越黑,虽然不解,可还是安抚着:“想来是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今日本来来了许多人,那猫胆子又小……”司嗔接话:“是呢,那猫就是平日里少爷太惯着了,老鼠也不抓,看见人就躲,没一点猫样!”正说着,突然看见项景昭瞪他,忙噤声缩在一旁,不敢言语了。这满屋子的人,又有哪个能真正地懂项景昭,不过是三言两语地安慰着,却总搔不到痒处。项景昭去了厨房,去了正院,去了侧院,终于得出来一个结论,也终于明白今天项仕鹏的所作所为了。他又细细回忆着之前项仕鹏说的话:“不要优柔寡断,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冲动行事……”其实还有一条他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不要妇人之仁。妇人之仁!项景昭冷笑一声,原本瘫在躺椅上的身子突然坐直。这话说得倒十分好笑了,是说妇人之仁不算仁,还是说男人行商不该有仁?不管是哪一种,项景昭都不能认同,甚至觉得这样的观点有点……恶心。他抬眼看着四周,满屋子的小子丫鬟,或紧张或不安,全都定定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透着担心,忧虑,还有疑惑。这是项景昭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从小就是随心所欲地长大的,几乎没人强迫他做过什么,后来来到古代这么一个父权为上的家庭,他自认为已经十分小心地去迎合,去适应,为什么却总有人逼他呢?项景昭的脑中一片混乱,脑中时刻闪现出一刻钟前项仕鹏冰冷的面容,那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吗?或许那真是古代的父亲看儿子的眼神吧。项景昭复又瘫回了躺椅,两眼无神地望着房梁。突然院子里的一个刚留头的丫头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书房,虽被司嗔眼疾手快拦在了门外,可那急切的脚步还是惊动了项景昭,他微微侧过头看向门外,只见那个丫头正十分难过地看着自己,身子却早被司嗔拨了过去,正被推搡着往外走。项景昭盯着那小丫头的大眼睛里泛起的泪花,轻声问:“是猫找到了?”小丫头忙不迭地点头。司嗔看项景昭一眼,只得停了拦着那丫头的动作,只是依然举着胳膊,这三等的小丫头还不懂规矩,总是分不清什么主子下人,这书房是她能进的么?小丫头却不在意,还要站在门外同项景昭细说,却不想项景昭一个翻身,背对着门侧身睡了。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你们看着处理了吧。”门外两人都是一愣,小丫头听不懂他说的话,或者说,她听懂了,但是又不敢确定项景昭的意思是不是跟自己理解的一样。可是项景昭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不仅侧身躺在躺椅上,还将腿也圈了起来,整个人蜷缩在椅窝处,不再动弹。司嗔看到这个情景,哪里还敢再让那小丫头多看一眼,忙不迭地又开始推搡起来,那小丫头这次倒没有反抗,乖乖跟着走了出去。待走过拐角,看着四下没人,才拽着小丫头到跟前问话。“mama教给你的规矩白教了?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就往里面闯?”小丫头委屈地撇撇嘴:“我觉得少爷肯定会十分在意这个消息,才这样的……”司嗔咂咂嘴:“你瞧瞧,全是你觉得、你以为,你可看见了,少爷哪有这么在意?”“我……”小丫头一时语塞,但看她的表情,明显也是十分不解的。司嗔看训得差不多了,这才止了话头,问起正事来。可是在听到小丫头的回答后,司嗔却再也没心思训人了。“你说皮被剥了?”小丫头满脸不忍地点点头:“红袖jiejie去后面倒草灰的时候看见的,血淋淋地,吓了她一大跳呢。”司嗔哪里听得到后面的话,呆愣半晌后又忙问:“可看清楚了?别是什么别的东西被抛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