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安全领域
绝对的安全领域
彼此的距离接近,靳行之撩着陆周月的头发,捧着她的脸,慢慢靠近。她稍微后退了一点,靳行之就更凑近了一些。 似乎唇瓣都在相接,只差缠绵。 门忽然响了。 靳行之愣了一下,而后把被子蒙起来:“不管。” 他的手掌穿进陆周月的衣服,覆上她的胸前,顺着内衣的边缘向后。唇瓣交接,外面敲门的声音更重了。 靳行之暴躁了一瞬,陆周月扯开他的手,撩开被子还没说话,他就翻身下了床:“我去看看。” 门外樊策也还没睡醒,被染回来的黑发乱糟糟的顶着,揉着眼圈:“薛姐,陆周月她昨晚生病现在应该还在睡觉,这事儿很着急吗……” 靳行之拉开门,眼眸沉沉,看见眼前的人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 “有事?” “你在跟谁说话樊策。” 电话里薛露疑惑地问着。 樊策愣了一秒也很快理解了现在的场面,捂着电话的听筒说道:“陆周月她生病好了点没?” 靳行之紧抿着唇没说话。 樊策又说道:“薛姐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打到我这儿来了,现在她方便接电话吗?” 他觉得他的语气是没什么问题的,可眼前的人气息一沉,质问道:“怎么说你也算是她的下属,直呼上司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啊?” 樊策懵了半天。 他一直都是这么叫的,毕竟是他先认识的陆周月,然后才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 公司基本也都是薛姐在cao持,他个人觉得他跟陆周月应该归属朋友更确切点。 更何况她年纪又比自己小,什么陆总、老板这种称呼,他实在有点难以启齿,感觉有点羞耻。 樊策也不是傻子。 之前早有猜测,现在又看人同处一间房。 对他来说是有点超纲,但不是不能理解,也能感受到对方这话里背后的针对性,以及男性在伴侣身上可能会体现到的防备跟占有欲。 樊策清了下嗓子,不跟他计较,清者自清:“咳,你说的是,那陆总现在方便接电话吗?薛姐还等着呢。” “怎么了?” 陆周月简单整理了下,没了昨夜的疲态,把散乱的头发拢在一边,伸手拍了拍靳行之的腰:“穿衣服,一会儿我们该走了。” “你刚刚说谁的电话?” 见她一出来,樊策松了口气,说道:“薛姐,说你电话打不通,有急事找你。” 陆周月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抱着臂接听。 “周月?” “嗯,薛姐。昨晚上走的匆忙没带充电器,手机现在应该是关机了。怎么了?” “我听小策说你病了?” “可能是吹了点风,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陆周月看向樊策说道:“你先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一会儿回公司。” “哎。” 樊策应了一声干脆利落的转头走人了。 靳行之这才转回去收拾昨晚上陆周月闹出来的狼藉,看她接电话的表情逐渐严肃,而后点了点头:“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他的学业怎么处理?” “那不行。别人家的艺人我是管不着的,公司里的艺人这方面还是要把控把控的。他又不是没考上。” “这么着吧,我到时候先问问。” “我懂,我懂机会很难得。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那等你回来我们再做决定好吗?” 陆周月挂了电话,看靳行之把垃圾桶上的抽绳绑好,昨晚上买回来的菜都没几筷子就进了垃圾桶。 “我们现在走吗?” 靳行之问道:“我去简单洗漱一下。” “嗯,不着急。” 陆周月看他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淅淅淋淋的水声,她看向沙发自己的外套跟包被放在了一起。 昨晚的崩溃历历在目。 那些记忆被翻上来就让人无所适从。 她抱着头把头发又弄的一团糟,仰着头长长呼了口气。 …… 明天就要上学,陆周月到了江市之后忽然说有事情要出一趟门。 “让樊策带你去公司转转,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让司机送你都行。” 靳行之张了张嘴,想问她不会是要去看席星洲吧? 昨晚上他们两个没做,所以今天要补回来? 陆周月捏了捏靳行之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既然这么说了,那他还能再问什么。 靳行之看她打了车离开,旁边的樊策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猜测什么,他转过脸问道:“你在看什么?” “上去坐坐吗,哥们。” 这是陆家的一栋写字楼。 之前陆家的一个分部就设立在这儿,后来资源整合这栋大楼主要就用于出租以及一些旗下琐碎的办公地。 靳行之抬头看了一眼大楼的峰顶,说道:“不用了。”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 …… 这是赵英的独立工作室。 治愈心理的跟治愈身体虽然都是医院,但装修截然不同。 赵英正在忙,接待的人打了个电话就带着陆周月来到了一处空房间。 这里像是什么儿童的游乐场。 中间摆着一块极大的沙场,上面零零散散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 墙上贴满了兔子、小熊的贴纸,花里胡哨的。 有一面墙是水族缸,分成了三列,两列养着漂亮的水母,中间那层养着几条金鱼。 周围的角落里散落着布偶,跟乱七八糟的玩具。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 手机让前台帮忙去充电了。 陆周月等了很久没看到人,站在沙盘前清理出来一块干净的区域,用长条的积木一块块向上摞着。 这是她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把积木一层层的堆高。 偶尔陆先生跟周女士回家会陪她玩抽积木的游戏,但更多的时候被堆成四四方方的积木楼都会摆在房间里,直到陆周月玩腻了,一把将它推倒。从哪天起,她就再也不喜欢堆积木了。 陆周月将它越堆越高。 门的把手一动,她伸出指尖将这栋楼推倒瓦解,只剩下一片废墟。 “打扰你了吗?” 赵英穿这件棕色棱形格子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她看了一眼沙盘笑着问道:“刚刚是在堆积木吗?为什么又推倒了。”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樊策的事情。” 赵英拎着水杯拧开盖,点了点头说道:“是说他受伤的事情吗?他今天跟我通过电话了,我很欣慰你的做法。正想着有机会去你家感谢你呢,你会是个很好的老板。” “我们公司经纪人薛露前段时间出差,她认识的朋友可以带两个艺人去寒国的大公司深造、镀金,不过为期三年。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嗯……这件事情没有跟小策说吧?你是不同意这个方案吗?” 赵英点着头,笑着问道。 陆周月抿了抿唇说道:“那边的生态环境很差,我不能确保艺人的绝对安全。” “这样啊。” 赵英说道:“我会跟樊策把利弊说明白的,到时候选择权依然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想的话那我会尊重他的决定。其实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安全,周月。” 她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沙盘上被陆周月清理出来的一块净地,垂着眸子说道:“就像这块沙盘一样。” “就算把砂砾都清理干净,但其他的沙子还会围绕在它的周边。人又不能只困在那么小小的领域里,积木也是。” “只有那么一小块的地方,那积木只能越堆越高,高度越高最后就会变得摇摇欲坠。需要不断的再去清理新的地盘出来,让它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不过就算是这样,积木也会有其他的风险倒下,就像你这样——” “清理出来了所谓安全的领域,可积木还是因为其他各种的原因倒下了不是吗?” “我们永远没办法做到绝对安全,世界上也不存在绝对的事情……” 赵英说到这儿,看见陆周月的表情有些抗拒,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才给客户做完心理疗愈,有感而发,不喜欢听这个是吗?那我就不讲了。” 她低下头,看着水杯上的商标,说道:“其实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找我对吗周月?” 依照她对陆周月的性格构建了解而言,能静静听完她这些话可以是家庭、骨子里的礼貌,但说完之后没有说告别词,那就只能是她之前所说的事情只是为了抛砖而已。 应该是心理有关的问题吧,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见面了。 “我会尽我力所能及来帮助你的,如果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