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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那我来送吧。”关瓒放馄饨的餐盘接过来,“您也早点休息。”

张妈叮嘱他:“上楼梯当心点,别烫着了!”

宅子二层,关瓒空出只手去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开了,柯谨睿难得没忙工作,亲自过来替他把门打开。这会儿没有旁人,关瓒习惯了两人独处时的放松和随便,一整天下来也就朝柯谨睿露出个笑脸,走进去把馄饨放在了办公桌上。

馄饨的鸡汤底很香,就是不太适合在卧房吃,吃完了得放放味道。

关瓒在柯谨睿家住了几天,因为足够用心,所以对这男人的小习惯有很全面的了解。他知道柯谨睿喜欢干净,这种喜欢比普通人稍微极端,又达不到洁癖的程度,本质上更接近于习惯或是偏好,他需要的干净不仅限于地面环境,就连气味都得是清新的。

关瓒放下馄饨便去开阳台的门,好让空气流通起来。

“我忘记了什么?”关瓒合上纱帘,回头看向柯谨睿,“我好像也没带什么东西过去。”

今晚原定有大会主办方的鸡尾酒会,柯谨睿同样受到了邀请,结果罗钺一通电话,他是临时找借口推掉了酒会,改换成公司的一位高管代为出席。从市区到西山的路程固定,为了避开晚高峰,他离开会场后一分钟都没有耽误,直接开车返回家里。

柯谨睿晚餐没吃,到这时候也有点饿了,坐下来舀馄饨汤喝了一口,说:“忘记了被你发脾气砸坏的手机。”

关瓒:“……”

关瓒当即讶异,片刻过后反应过来,很谨慎地问:“罗钺跟你说了什么?”

“他看见的都会告诉我,这是工作需要。”柯谨睿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想了解一下他没看见的,你介意说么?”

关瓒迟疑了,盯着柯谨睿不说话。

见他是这种反应,柯谨睿不再碰桌上的馄饨,将高背椅向后滑开一段,对关瓒道:“你来。”

他说这两个字时嗓音放轻了一些,不再是正式交谈的语气,而是混进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情绪。这一点关瓒并不陌生,他听得懂言语之外的要求,所以放下戒心,很听话地走过去,在地毯之上,男人的双腿之间温温顺顺地跪了下来。

柯谨睿靠进椅背,伸出只手覆盖住关瓒额头,五指插进发间,细致拨弄开那些遮挡住眉眼的发丝。紧接着手指不疾不徐地绕到颌下,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视线交汇,关瓒眸底有光在颤,长长的眼睫忽闪了一下,是跟以往如出一辙的精致乖巧,看不出隐瞒了什么。

还挺能抗事。

柯谨睿不声不响地在心里得出结论。

“你不想说,我就肯定不会逼你。”男人声音沉缓,像在嗓子里藏了架低音提琴,说不出的好听,“但你要知道,我这次推干净了晚上的交际应酬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跪在这里,压抑着情绪取悦我的,明白了么?”

关瓒浑身一抖,嘴唇张了张。

柯谨睿的手指落在他唇瓣,口吻是似笑非笑的柔软:“今天不玩游戏,只想听你说说,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第21章父亲的遗物

话音落下,两人相对无言地注视着彼此有一会儿。

终于,僵局打破,关瓒轻缓口气,本来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下来。柯谨睿能看出小家伙被说动了,于是很自然地松开手,转而重新抚摸上发顶。关瓒很喜欢男人掌心的温度,顺势趴在柯谨睿腿上,侧头枕着胳膊。

“其实谈不上有多委屈,跟以前相比,今天发生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的确平静无奇,听不出能摔了手机的怒气。

柯谨睿没有说话,而是垂眸看着关瓒,看那截被柔黑软发覆盖住的脖颈。他的手指抚摸过去,在细腻的肌肤表面刮弄了一番。关瓒觉得痒,很敏感地缩了缩肩膀,要躲,小声拒绝:“别闹!”

柯谨睿果然住手了,继续像逗弄伽利略那样去顺小猫咪的毛。

关瓒说:“之前有提到在疗养院门口遇见了表哥,中午我打电话确认过了,是他把这事告诉舅舅的。至于怎么查到的家政公司,这我不清楚,可能是从照顾我mama的保洁阿姨那里问到的吧?我担心有急事手机联系不上,所以曾经给她留过一个公司的座机,是内部员工的……”

“他们是什么意思?”柯谨睿问。

“我相信舅舅是好意,是真的想接我回家,不希望我这么早就出来打工,把大好的未来给浪费了。”关瓒顿了顿,半晌后复又开口,“比较麻烦的是我舅妈。”

这些归根究底还是私事,关瓒心里不想透露太多,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有意略去了停车场的冲突。只可惜柯谨睿脑中自有一套思路,关瓒越是不提他反倒越是在意,毕竟小家伙性子软,能被逼得砸手机,那肯定是真气着了。

柯谨睿:“她在停车场跟你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关瓒不自觉地拧了拧眉,连带嘴唇也犹疑不定地抿了起来。柯谨睿对待小朋友有足够多的耐心,手指娴熟绕前,在关瓒脸颊一捏再一晃。关瓒感觉自己就是这男人掌心的小玩意儿,任由摆布地跟着摇了摇脑袋。

关瓒:“……”

“实话实说。”柯谨睿诱导小傻子,“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太把对方当成是外人。”

关瓒把柯谨睿的手扒拉开,以示游戏之外两人的平等,说:“父亲留下的遗产里有一架古琴,我见过几次,不是太懂,但是能看得出成色很好,也听别人提过是个古件。我不知道这把琴父亲是怎么得来的,总之他在世时一直很珍惜,摆放在单独的屋子里,还不让我进,怕小孩走路不稳,再给磕了碰了。”

“那琴被母亲傍身带着,带到了舅舅家,等她生病住院以后就一并转入到舅妈手里。不过母亲清醒时对我舅舅有过交代,说别的都可以变卖换钱,用于补偿我们娘俩的生活费用,但是琴不可以,一定要留着。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它没有被转手出售,而是有幸留到了现在。”

话说至此,关瓒哂笑着弯了弯嘴角,嗓音平添一丝讥讽:“后面的结果您应该能猜到,我离家出走前跟她起了争执,原本想带走父亲的古琴,以后就再也不联系了。可舅妈不同意,要求我支付他们花在我和母亲身上的抚养费、治疗费,开了个二百万的价格。当时我没别的办法,只好暂时答应了。”

“今天她过来,趁舅舅发动车子的工夫找我谈,说是请别人鉴定了那架古琴,价值比我们之前谈好的要高得多,所以让我在价码后面再加个零,否则就卖给识货的人。”

柯谨睿这回听明白了,可关瓒的态度又让他有点瞧不明白:“既然那架琴对你来说至关重要,那么现在被别人扣着不给,还威胁要变卖换钱,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