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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些呆呆的,这让他减了几分俊美,多了些许书呆气。白苏一见少年的身影,立刻欢喜起来,斜斜瞥了顾翛一眼,“儿子,你看我不止你一个儿子,而你却只有我一个母亲,要好好珍惜才是,不要老是惹母亲伤心。”顾翛闭着眼睛晒太阳,听闻此言,头也不转的懒洋洋的道,“唔,以我父亲的姿容,天底下的妇人无不梦想成他的女人,若是他动了心思,我何愁缺少母亲,这点,母亲大可不必忧心。”他这般眯着眼睛,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宛如天上最尊贵的神祗,可他却继承了白苏的小人性格,而且比白苏更加记仇,报复更加猛烈,你要是得罪了他,哪儿哪儿都甭想舒坦,非得从心里到生理全面的将人击溃才算完。“那你就去看看,他找不找旁的妇人”白苏哼声堵回去。转过头来,见那少年已经“目中无人”的走进了书房,想必又去寻顾连州解惑去了,白苏觉着自己实在点背,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一个气死人不偿命,一个呆板的如若老学究,还有另外一个今年才六岁,平素到处闯祸,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整一个小孽障。家里的四个男人(如果六岁也算男人),白苏看来看去还是觉得顾连州最好,其他各个都是歪瓜裂枣,难道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白苏透过窗子,看见屋内一个俊美无铸的男人认真的为一个清俊少年讲书,画面实在美好。尤其是顾连州,认真的样子尤为迷人。“母亲擦擦嘴吧,哈喇子要流出来了。”顾翛实在看不下去了。见过顾连州和顾翛的,都说顾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是长相,可是顾翛就不明白了,母亲看着他也不会流口水,独独瞧着父亲,痴迷了十几年,如今还一如既往的痴迷着。白苏哼哼两声,见二儿子从书房出来,面上绽开一抹温和的笑意,少年腼腆一笑,举步向这便走来。“母亲,大兄。”少年朝白苏和顾翛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才任由白苏拉着手,俊俏的脸庞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母亲,男女授受不亲,儿子已经大了,母亲这样恐怕有违圣人训诫。”白苏一瞪眼道,“哪个圣人说母亲不许拉儿子的手了?然儿你如此说,可真是太伤母亲的心了。”听着前半句顾然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连忙想安慰安慰白苏,刚刚张口,却听白苏又道,“你小时候,母亲哪里没看过,你每回洗澡还吵嚷着跟母亲一起洗呢,这大了还害羞了。”白苏最喜欢逗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孩子,每每被顾翛和顾瞿惹的一肚子闷气时,逗一逗顾然,保准心情极好。“母亲,孩儿听闻父亲说,您又令举善堂去抢人了?”顾然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书呆气,至少还知道什么叫转移话题。后续之一群妖孽(2)白苏淡定的道,“不是抢人。”顾然一脸了然状,“那定是父亲错怪您了,孩儿这就去同父亲说明白,还母亲一个清白。”“不是抢人,是劫财。”顾翛不咸不淡的接口道。顾然愣了愣,俊美儒雅的面上一阵黑一阵红,白苏见状便知道不妙,果不然,她这厢还未想完,便听顾然义正言辞的开场白,“虽则身为晚辈不可指责长辈的不是,但母亲所为之事实在有违道义,孩儿不能苟同”从顾然八岁开始,这句开场白岿然不动了七年,每一回,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还是词句之间的停顿,七年如一日,不曾有丝毫变化。初初白苏听闻一个小小的人儿说这般老气横秋的话,再加之这个小人儿长的粉雕玉琢,还颇为欢喜的听着,并且保证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可七年听下来,纵然这个孩子长成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白苏也腻了。“母亲,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母亲为福缘大师挚友,怎可如此行事……”顾然俊俏的面上哪还有一丝木讷,全然是义愤填膺的热血少年。但白苏定力向来不错,左耳入右耳出的本领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但顾翛明显就不耐烦了,挥了挥玄色衣袍,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内,不管有无错,都先向父亲承认错误再说,即便面对顾连州的威严,让顾翛很有压力,却总好过听顾然在这里毫无意义的废话,什么引据经典,顾然看过的,他哪一本没看过?顾然絮絮叨叨的说完一通,却只换来白苏一声叹息,“我的儿唷,你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母亲,孩儿是男儿身。”顾然果然被白苏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红着脸小声道。白苏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个爆栗子,“你带不带把,我自然比谁都清楚,不过,偌大的家业也不能只靠你大兄撑着,依你这个性子,恐也就是一辈子钻研学问去了,所以得娶个厉害些的夫人,但厉害些的娇娇怕是看不上你啊。”“孩儿想娶个温婉贤淑的。”顾然弱弱的道。几个孩子都继承了白苏晶莹剔透的皮肤,尤其是顾然,莹透的肌肤透着红晕,令人直想咬上一口。白苏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果然很是柔滑。白苏刚刚放下手来,便瞧见顾连州目光沉沉的站在窗边,白苏连忙拍了拍顾然的肩膀,“然儿,你先回去吧,母亲知道错了,这就去写悔过书。”白苏的悔过书,恐怕整个顾府也就顾然一个人信,虽然后来屡屡故犯,又屡屡写悔过书,但顾然依然很纯很天真的相信,他的母亲,是真心悔过了,应当给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因为子曾经曰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听闻白苏此言,顾然乐呵呵的道,“是,孩儿稍后再来看母亲。”白苏点点头,总的来说,除了他刻板说教之外,对于这个二儿子,白苏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这孩子很知道孝顺,秉性纯良,与顾翛比起来,一个是小天使,一个是小恶魔。另外那个小的就不提了,是白苏的一块心病,整一个小魔鬼。顾然和顾翛离开后,白苏忐忑的走进书房,瞧了顾连州一眼,见他依旧负手立于窗前,不禁有些惴惴,“夫君。”“嗯。”顾连州淡淡应声,清贵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怒。但白苏知道,他有些不悦了。夫妻多年,白苏自然也知道怎样哄他开心,便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蜂腰,声音柔软,“夫君,妾身知道夫君忧心阿翛不走正途,妾身不会带着他做坏事的。”如许多年前一样,她也只有在做错事时才会自称“妾身”。然而,若细雨绵绵的声音,加上温热而柔软的身躯和着清雅的体香,这样的白苏令顾连州十分安心,即使他清楚的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