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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树干。而执骨脾气来了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照样追了上去。刚准备落在栈衣躺着的那根枝干上,一瞧,傻眼了!栈衣那双长腿将枝干霸占的满满儿的,根本没有给他站的地方。就那么一顿,气力一散,眼看着自己要坠落下去。执骨慌忙再次提力,冲着韩栈衣就来。韩栈衣惊讶的睁着双眸就见执骨朝自己扑来,然后好巧不巧的一屁股扑坐在他腰上。韩栈衣本能的起身弓腰,生怕执骨坐到了什么不该坐的地方上,连忙往前挪了几分。执骨也没想那么多,大呼一声:“栈衣!”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韩栈衣连忙去接,伸出双手成环抱状。执骨扑通一声栽在了他的怀里,手去圈住栈衣的腰,发觉自己没掉下去,不经深呼吸了一大口:“真险啊!”“骨头。”栈衣似有难言之隐,耳根红的透彻。“干什么。”执骨眯眼看他,屁股还弹了弹:“借我坐坐不行吗,我没地方了。”“不是……”栈衣哭笑不得,“你往前来些。”执骨屁股挪动了几番。“你再往前来些。”执骨又扭了扭屁股。“你……”栈衣深吸一口气:“你还是别动了。”话闭,他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调息平复。执骨没想那么多,他顺势爬到了树顶上,站在最高处,一眼望到天边。在这里,能看见无邪京城的全景。而远处的夕阳渐落,这里,美到极致。仿佛洒下的光都沁着橘色的芬芳,暖意融融的照在每一处。街上星星点点的燃起烛火,有小孩在挨家挨户的讨要糖吃。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只有这四皇子府,安静的不像话。又陌生的不像话。今日,是执骨与韩栈衣第一次来,执骨如此,栈衣也如此。莫名的,夕阳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能让人渐渐发起呆。执骨想起了麟国的京城,好像也别无二致,一样的美,一样的人丁兴旺。幼时,他在京城轻歌纵马,无法无天。人们看着他跪地不起,害怕的哆哆嗦嗦。他从来不给好脸色,但又从不真的对人下手不留情。想奖励谁,又拉不下那个脸,总是臭着经过,然后偷偷塞些什么东西。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傻。童年的记忆,不太深。更有一部分像缺失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太久远了,记不得也是正常。虽说夕阳之下,会勾起思乡心切。但执骨却没那么多惆怅。韩栈衣落在他身边,问他:“在想家?”“还好。偶尔吧。”执骨笑着问:“我若说我想家,你会送我回去?”看着执骨好一会儿,韩栈衣点头:“恩。你想回家,我就陪着你一起回去。”“你跟我一起?”执骨哑然失笑:“你可是无邪未来的皇帝,哪能说跑就跑,而且和我去麟国,你知道多危险吗。你是敌人,我是罪臣,不要命啦?”执骨无奈的摇头。韩栈衣却不觉得有什么:“和你在一起,有何所惧。皇位纵然男儿所爱,但若心头有更重要的,弃又如何。”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挲声,在身旁不断响起。远处的夕阳只留下了零星昏黄暖意的光芒。执骨侧头看着韩栈衣,他漆黑的发被余晖度了满身,逆光中,晶莹剔透的仿若乘风而去。眉间英气淡了几分,瘦削的脸颊在余晖中忽然温柔的起来。而高束的马尾,不断的在风中飞舞,有几缕落在了他的唇上,韩栈衣细心的替他捋开,挂在耳后。风有些凉,却不那么凉。执骨就那样望着韩栈衣,望着迎着夕阳,面色全然泛着暖橘光影的他,和风华绝代的温柔眉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卿尘君,你真像颗大橘子。”笑了半天,执骨突然停住笑意,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韩栈衣:“怎么办,看的我好想吃了你。”韩栈衣心口一顿,视线与执骨相交。执骨眼中神色并无调笑意味,他是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在说。“你不是讨厌我吗。”韩栈衣问。“所以吃了,就看不见了,自然而然就不讨厌了。”执骨在强词夺理,韩栈衣一时无语。“哈哈哈!”看着韩栈衣紧张的模样,执骨笑的开心。“放心,我不会把你生吞活剥的。”执骨拍拍他的肩,而在韩栈衣的眼中,满是执骨逆光中的笑颜。实话实说,很难见执骨这般笑。在他的身上,韩栈衣总能觉得他肩头的重担,压的他不停前进。他给人一贯的感觉,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说一不二,严于律己又对他人要求甚高。本就是不到二十的孩子而已,何必要活的这么累……韩栈衣将执骨的马尾甩到了身后,他轻轻的说:“以后就在无邪吧,我护着你。”“我是女人吗?要你护?”执骨笑的弯起眼睛。“你太累了。”手离开他的马尾,绕在执骨的面颊上。执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韩栈衣对他说:“你太累了,以后就依靠我,好不好。”二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笑声,只是互相望着彼此,一眨不眨。就连远方的夕阳,都快没了声影。执骨突然笑了出来,嘴角两颗浅浅的酒窝。“好啊。”他说。“那我赖着你?蹭吃,蹭喝,蹭睡。你养我啊?”栈衣也笑了:“恩。”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小骨头,闷sao大栈衣,一个就不说,一个就不承认。按头小分队直接按了得了。第42章木桃今早带着临近寒冬的料峭,空气中残留着一股莫名的青涩。吸入鼻腔中,浑身都舒爽起来,执骨不禁打了个颤栗。在栈衣的府上住了好些日子,执骨睡东,他睡西。一人一边一个屋,这些日子闲适自在,有种提前迈入老年生活的感觉。虽年纪不大,但执骨起起伏伏一生,每日都不可松懈半分,一直都处于高压状态。这番一放松,又不习惯的满屋子转悠。他待不住,将栈衣的府邸溜达了个遍后,这么一清早,就拖了他出门。早晨的市集,热闹的不行。到处都是早点摊子,热乎乎的包子馒头白白嫩嫩,诱惑着人去咬一口。升腾而起的白雾在稍冷的空气中别样引人注目。卖菜的,卖小食的,卖物具的,长长一条街道,被挤得满满当当。执骨从来没见过这清早的市井模样,好奇的东看西看。不论走在哪里,多的是大爷大妈唤着他:“嘿,咱家的包子又白又嫩,豆浆又滑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