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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来。臧缨轻手轻脚地帮小虎翻了身让他侧躺着,露出个后脑勺。“这里竟然也有肿块。”汪凉秋武将出身,摸爬滚打,受伤是家常便饭,他上手轻轻摸了一下,皱眉道:“这个肿块特别硬,好像不是摔伤或者撞伤。”那又会是怎么弄的?二人低头思索,半天不说话。臧缨眼睛一亮,看向汪凉秋,汪凉秋此时也想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说:“村长。”在江边,村长靠近拍了拍小虎的脑袋,小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呆呆的。“莫非是毒?”“大人放心,下官去查。”小虎悠悠转醒,眨巴着大眼睛要臧缨抱。臧缨这人四体不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平日里做得都是案头事,昨日在江边抱小虎,现下手臂还在微微发酸。可孩子满脸期待,不抱也不是。“大人还是我来吧。”臧缨看着汪凉秋,觉得此人不光长得好,瞧着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心地也很好,果然相由心生,长得好看的人,心地都不会太差。“凉秋,我们带小虎去院子里逛一圈。”“大人,小虎这样,不适合吧......”“我们要人那个人放心啊。”说完,绽出一个笑容。“下官明白。”臧缨特地绕了远路,一路上遇见不少小厮婢女,小虎还往一个婢女身上扑,要抱抱。他和汪凉秋又是道歉,又是送小玩意儿,那婢女啥也没收,反而很害怕地跑走了。臧缨摸着自己的下巴,疑惑道:“凉秋,我长得很可怕吗?”“大人天人之姿。”臧缨听了更加高兴,这小伙子诚实,好好好!配我家小花儿正好,这看汪凉秋的眼神,都带着慈爱。“那为什么那个小婢女害怕地跑走了?”臧缨把自己之前拿糖换绒花的事情简要得说了一遍,为了证明自己是和蔼又好看,那个婢女跑走是另有原因。汪凉秋自然知道那个宫女的事情,也是因为臧大人这一出,那宫女被打发出宫,他不会也不敢和臧缨说这事儿。“或许是因为方大人府中管制森严,不能私相授受。”这个解释臧缨相当满意,频频点头称道:“有理。”抱着痴傻的小虎在前院转了一圈,得了几个嫂子的眼泪。“这小虎定是被吓了,小桃子和他这么好。”臧缨掏出帕子帮第一位嫂子抹泪。“是啊,也许是发热,脑子烧糊涂了,你看这孩子脸颊还潮红潮红的。”臧缨将帕子一叠,帮第二位嫂子抹眼泪。“如果是被吓住了那好办,等祭河神的时候带过去,让大巫念念咒,喝碗符水救好,就怕是被锈血树扎了。”帕子再一叠,接着帮第三位嫂子抹眼泪。锈血树,有意思。臧缨汪凉秋两人已有默契,臧缨这边轻声软语安慰抽泣的女人们,汪凉秋那边开始打听,“这位嫂子,你刚刚说的锈血树,是什么?”☆、第十五章你去帮我偷个东西“这位大人,王家嫂子也就是一说,这锈血树在我们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见到的。”正是那天和臧缨搭话的那位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的女人。“那在何处能见到?这种树又是如何的?为何嫂子们对它如此忌讳?”几位嫂子你一言我一语将这种树交代清楚了:这树长得高大,不同于其他的树,这树的汁液是暗红色的,第一发现这种树的人也没在意,随便砍了拉回去当柴烧,谁知道被扎破了手,手上肿了一个大包不说,整个人也痴痴傻傻的。“锈血树是动不得的。”几个嫂子都这么说。“那被锈血树扎破了就没有方法可以医治吗?”臧缨将帕子叠好,塞回袖子中,状似无意地问了这么一句。“治不好,所以我们都很怕被锈血树扎到。”“听上去真让人害怕,不知道这种树在哪里,还望嫂子们告知一二,这样我等才能避开,免得被伤到。”王家嫂子努努嘴,道:“安山深处。”“不过那个地方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那些遗体都是在安山焚化的。”“谢过各位嫂嫂。”山安县依山傍水,前面有山安河,后面有安山,因为这些天然屏障,所以战火从来没有真正烧到这片土地上,人们的日子还算是安稳。可是也是因为这依山傍水的地势,让他们出行颇受阻碍,他们前修船后开山,要为后人留下与别的地区沟通的桥梁。臧缨同汪凉秋带着小虎离开了,临行前小虎还从她们那里拿了块小糕点。小虎拿在手里也不吃,手舞足蹈,闹腾得很。换了臧缨来抱,这才安分下来。“小虎,你怎么不吃?”臧缨随口问道,小虎现在有点呆傻,不会回答他。“要和小桃子一起吃。”小虎说出高热之后的人第一句话,却让两人都陷入沉默。汪凉秋意图转移话题,问道:“好像那几位妇人比较喜欢大人,有些事情让我来问问不出来,大人一开口,她们就全部说出来了。”臧缨脚步一顿,笑道:“凉秋,你开口的称呼就不对,女人不喜欢被人叫做妇人。在她们眼里,她们永远是鲜花,所以不能叫妇人。”汪凉秋似是认识到错误,点点头,:“那要如何称呼她们?”只听得臧缨缓声道:“若是年龄相仿,唤作meimei,比我们稍长,喊jiejie;再大些,称嫂子;白发苍苍的,就是嬷嬷了。”“可记下了?”“谨记在心。”二人抱着小虎,一路晃回房间:“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一点。”“你凑过来,我同你细说。”汪凉秋很听话,低下头凑近臧缨,臧缨心里暗自高兴,这小子挺单纯的,不错,陪我花儿正好。汪凉秋不知道臧缨内心的算盘,只当是前辈要指教,低头凑近了。“要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办事也就方便。”汪凉秋以为自己被戏弄了,脸上飞上两朵不易察觉的红霞:“大人,您可真爱说笑。”“其实凉秋长相英俊,就是不够亲和,多笑笑,以后打听些事情,也就事半功倍了。”臧缨往前走了几步,发觉汪凉秋没跟上,转身问道:“凉秋,何事?”映入眼帘的是汪凉秋笑得僵硬的脸,笑得很开心,一口白牙露出来,眼睛被挤得只剩下原来半个大。“凉秋,你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你平时那副样子已经能把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笑容这些都是我这种容貌不够的人走的旁门左道。”汪凉秋一听,就明白臧缨话里的意思,讪讪敛了笑容。臧缨见汪凉秋如斗败的公鸡,“不是不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就是你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