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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新界面:“当然。”最后一个音刚落,电脑就蓝屏了。陆城跟顾长安:“……”顾长安蹲下来拆主机,他凑头一吹,灰尘扑了他一脸。陆城看他跟看难民似的:“下午我买皮夹的时候,你顺便买个电脑。”顾长安心说并不顺便,电脑的开支不在他今年的计划里面。陆城大方的说:“我给你买,就当是在你家借住的费用。”顾长安手上的动作一停。见青年抬头看来,陆城实在是懒得跟他对戏,那破主机里飘出来的灰太多,影响心情。“就这么定了。”顾长安将目光从男人背影上收回,他把小刷子丟地上,耙了耙头发。啧,有钱就是爷啊。下午一点不到,顾长安就带陆城去了张龙那边,两人做的计程车,下去还走了一段路。陆城边走边问:“你带我来这边做什么?”顾长安在微博上翻出张龙的新闻给他看,煞有其事的说:“我还没听说过有人这么死的,出于好奇心就来看看,你不是能看到鬼吗?说不定能看到他的鬼魂,我们就可以帮警方解决这宗离奇的谋杀案,拿到一份奖励。”陆城扫了扫新闻就没兴趣的撤离目光。“给颁发个旗子也不错啊,光宗耀祖。”顾长安将手机塞回口袋里,“最近全国各地过来的游客更多了,冲的都是张龙的猎奇死法。”陆城摆出不是很理解的样子:“那些人不怕?”“怕是肯定会怕,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顾长安示意他去看前面不远的小姑娘,“顶多二十出头,趁机跑来这里直播,挺有生意头脑,老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没有道理。”陆城不置可否。顾长安打量小姑娘的穿着,他跟个老头子似的摇摇头说:“这么死冷的天,竟然穿那么少,年轻真好。”陆城侧头看他:“这条街上就你穿的最多。”顾长安顶着张柔弱清俊的脸,老气横秋的叹道:“我老了。”陆城的步子迈开,将他甩在身后。顾长安有意无意的带着陆城去了张龙家所在的那条巷子。一进去,顾长安就觉得这里有股子怪味,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也没办法确定是从哪个位置散发出来的,他问陆城有没有闻到。陆城说只有青苔跟泥土的味道,他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还有……”顾长安停下脚步:“还有什么?”陆城说:“狗屎味。”“……”墙边有几大坨,顾长安小心避开,他可不想回去刷鞋。张龙家的大门上了锁,柳翠芳不知道是在钱飞家,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左边那家的门也锁着,可能是老奶奶带着小孙女出去玩耍了,右边那家……顾长安从那家门口经过的时候,发现门是掩着的,有一条缝隙,他侧过脸往门里看,见到了一只眼睛,被一片红色包围。是那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女人。有痛苦的咳嗽声传了出来:“咳……咳……咳咳……”顾长安没动,他的余光投向身旁的男人,对方的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异常。没有鬼?想错了?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算计的光芒,他走过去,语气轻柔的问:“女士,你还好吗?”门缝扩大,一只干瘦的手从门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第22章胳膊上的那只手皮包骨,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灰色,血管根根清晰,看的让人有点不适,顾长安没挥开,任由里面的女人抓住自己,指甲往他的棉衣里面刺。“女士,你……”顾长安的话没说完,里面的女人就从门里栽了出来,他用另一只手将对方软下去的身子提起,看清模样后吸了口气。如同柳翠芳所说,红色胎记占据了女人的大半张脸,从右边额角斜斜的蔓延,经过鼻子下端,到左腮,一直延伸到脖子里。整张脸显得有几分惊悚。不止是柳翠芳,周围的住户都对这个女人避而远之,觉得她是个病鬼,丑八怪,不想沾到她的晦气。顾长安把晕倒的女人拦腰抱起大步迈进门里,触手是温热的,是个大活人,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太轻了,轻的极不正常,身上像是没什么rou,就剩个骨架,硌得慌。身后没有响动,顾长安回头,发现男人还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皱着眉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你发什么愣?帮我搭把手。”陆城的薄唇微启:“你认识她?”顾长安摇头:“不认识。”陆城勾勾唇笑道:“那长安你真是个热心的人。”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夸赞,顾长安的确不是个好人,大部分事情背后都有目的,他当没听见的眼神催促。就在这时,院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门后推了一把。顾长安面不改色的抱着女人,余光留意四周。门又发出吱呀声响,陆城将门完全推开,抬脚跨过破破烂烂的门槛走了进来,他反手掩上门,对看着自己的黑发青年抬了抬眉眼。这么短暂的几秒功夫,顾长安后心就起了层细密的冷汗,他体内的随便一滴血就能对付活着的人,却对付不了死去的人,看不见,感应不到,攻击的时候找不着目标,没办法用自身能力驱赶镇压。未知总是具备一定的神秘感和危险性。顾长安将女人抱进屋里,眼前所见的一切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家徒四壁。正因为没什么家具,摆在墙角的那些新鞋才显得突兀。应该都是张龙生前送的。顾长安刚把女人放到床上,她就醒了,前后不过两三分钟,有可能是低血糖发作,因为她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女人脸颊两边深陷下去,颧骨高高突出,显得一双眼睛极大,被红艳的大块胎记衬托,面相越发的骇人。她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眼里充满了清晰可见的惊慌,还有不安。顾长安没露出丝毫抵触的情绪,他面带微笑,温声细语:“女士,你在门口晕倒了。”女人倚在床头,脸上淌着虚汗,气息虚弱,声音轻若蚊蝇:“谢,谢谢。”顾长安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女人身上扫动,刚才没注意到,这会儿她的裤腿上挪,才发现脚上是双凉鞋,而且还没穿袜子。这个天气顾长安穿带毛的鞋,脚都是冰的,那双凉鞋的存在感太强了,他多看了两眼,好像是男士的。女人的脚挺大,39到40左右,皮包着骨。或许是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