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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姝华手臂,撒娇道:“我知晓了。其实的确不怪姝华jiejie,方才在大殿上我也好奇的不行,几次想要抬头偷偷看一眼,到底没敢罢了。”姝华苦笑道:“那种存在,我们就是连仰视的资格也没有。”又叮嘱芍药道,“今后什么也别想,只管一心一意服侍主人。”芍药被她严肃的神情吓住了,再想到先前所见,轻慢的态度去了一半,只跟姝华保证再没有其他心思。元衡之这会却往太一峰而去。他此行是因宗子返回,与一众同辈相约去拜见宗子。本代宗子是宗主清河真君门下,名唤韩肃,入门已有六十年之久,之前按宗门规矩外出游历。只是他如今是筑基后期,结丹已在眼前,这才返回宗门,准备闭关。元衡之等人入门时,韩肃正在外游历,不曾得见。此次返宗闭关,作为宗子,怎么也得和后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见上一面,这才相约于太一峰聚首。元衡之行至半途,便见不远处一道秀丽身影正御剑飞行,忙唤道:“顾师妹!”前方之人闻声回头,刹那间,仿佛洛水神女再世。所谓“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大抵如此。这正是炼情峰顾绮年。当年粉雕玉琢的女童长成了如今的倾城之姿,一颦一笑,皆如姣花照水,神韵天成。元衡之赶上来,笑道:“正可与顾师妹同去太一峰。”顾绮年也不推辞,二人一路同行,不时说些趣闻,倒也不觉无聊。元衡之瞥见她灵秀脱俗的轮廓,心中暗想,也难怪总是听其他弟子盛赞顾师妹容颜,确是天人之姿,见之忘俗。谁知他忽然由此想到自家师尊来,又觉与清霄相较,顾绮年也不免失色。若仅论五官,其实顾绮年也不曾逊色多少;只是若言及气质,高下立判,再无犹疑。只是元衡之想到此处,蓦地反应过来,我怎会将师尊与顾师妹相较?他一时心神大乱,额头落下冷汗,只觉混乱之极,突然听到前方一阵长笑:“正是元师弟和顾师妹到了!”宗子元衡之勉强收束心神,落下飞剑,其余几人皆已到了,只新入门的两名亲传因年纪太小不曾来此。方才那长笑之人正是秉识峰何简,他一贯是跳脱的性子,清回真君也不知被这徒儿搅得有多头痛,一听说他要和同门相聚,当下就把他赶了出来。另一人是锻心峰柳盈风,她五官娟秀,虽称不上绝色,但胜在气质清雅,倒也教人眼前一亮。这时正中一人向前几步,洒然笑道:“早就听闻元师弟与顾师妹龙章凤质,实为不凡,今日一见,便知此言不虚。”这人身形高挑,五官英朗,已完全是青年的形貌;兼之气度沉稳,行止间自有章法,让人一见便心生信赖。这正是上玄宗本代宗子韩肃,也是凌字辈大师兄,于六十多年前入门,而今已是筑基圆满的修为,不日便要结丹。韩肃见人已来齐,将早已准备的礼物送给各人,元衡之与何简得到的是真武护心镜,而送给顾绮年与柳盈风的则是琉璃紫晶钗,端看几人爱不释手的模样,便知韩肃行事周全,恰到好处。几人商议至宗门山下的澜洲城游玩,一路御剑而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澜洲城外。这世间的规则便是以修真宗门为尊,便是俗世皇族也得靠后,各个城池名义上归于皇族治下,但实际上无不倚靠背后宗门,壮大自身。澜洲城也不例外,依凭地利,仰仗上玄宗,数年下来俨然已是一方大城。从城门观之,城内车马络绎,人流如潮,修士往来,与常人无异。这派景象,韩肃且不提,便是元衡来过这里,也和其他三人一般瞧得入神。韩肃失笑,想起自己当年初离宗门,看到外界景象也是如此一副惊奇神态,也就不觉有异了,转头对几人说道:“宗门惯来的规矩,亲传弟子筑基后方可外出游历,之前也就是在周边逛逛。不过我观你们神色,竟是连澜洲城也不曾来过?”何简笑嘻嘻道:“也不怕师兄笑话,师父向来怕我惹事,平时只把我往后山一关,叮嘱要潜心修炼便再没下文了,我终日被关在秉识峰也不知有多无聊,这次跟着师兄出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玩一通的。”顾绮年和柳盈风略有赧色,韩肃一看便明白了,微笑言道:“清修固然重要,一味的闭门造车却也要不得,闲暇时来这俗世走走,对修行也是颇有帮助的。”他又看向元衡之,“我猜元师弟也不曾来过,不知可对?”元衡之摇头,“师兄这却是猜错了,日前我倒是来过一趟,只是待的时间不长,也来不及将澜洲城好好看一看。”韩肃露出讶异的神色,“哦?竟是如此,我只以为元师弟是肖似清霄师叔的性子,不喜外出,没想到却是想岔了。”几人一路说着,到了一处名为聚贤斋的酒家,韩肃引着上去,道:“这家掌柜与我相识,楼中的鲈鱼脍和醉仙酿颇为有名,不妨一试。”五人刚到楼上,一名约莫而立的男子便迎了上来,他相貌虽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行止朗然,不由让人心生好感。但让元衡之等人心中暗惊的是,他们竟看不出这男子的修为,由此可见,此人最少也有筑基修为。这男子朗声笑道:“宗子怎么竟有空到我这小店来了?当真是贵客,我却不敢怠慢了。”原来他便是这聚贤斋的掌柜,乃是澜洲城中有名的散修,因缘际会与韩肃相识,双方脾性相投,当下引为至交。韩肃笑骂道:“十几年未见,你就拿我打趣了,也不在师弟师妹面前给我留几分面子。”说完,他指着男子向元衡之几人介绍道:“这是聚贤斋的老板郑非,也是我至交好友,今日在这里你们都不必客气,只管捡贵的点,把这厮吃穷,就是帮师兄的大忙了。”“你倒有脸说我!”郑非佯怒,“哪有人像你这般对待许久未见的挚友?”二人谈笑几句,韩肃又将几人一一介绍给郑非,双方见礼完毕,郑非挑了间视野最好的包厢,招呼诸人坐下,又吩咐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一一呈上,“你们既是阿肃的师弟师妹,便也跟我的师弟妹无甚区别,也不用替我省下银子,只管放开了吃,便是今后没有阿肃带着你们也是一样的。”韩肃叹道:“你这泼皮又在唬我师弟师妹,连醉仙酿也不曾拿来,还在这穷装大方。”郑非一拍脑门,“我却是忘记了,你们且等我一等。”片刻功夫,他折返而来,抱着两坛酒,小心的放到桌子上,面上一副心疼神色:“我这醉仙酿每年统共也就那么几坛,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