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分完全不虚。但考试不止考帖经墨义圣谕广训,还考诗赋,这一点就让他心里没底。冬青握住瑾瑜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把当初作诗哄我,油嘴滑舌那些精力拿出来,考个秀才不在话下。”“真的?”瑾瑜觉得好笑,什么叫他作诗哄她油嘴滑舌?那不过是由感而发。冬青点头,“真的,我见过几个举人会试所作的五言八韵诗,也不见得比你强多少,你这只是县试而已,只需五言六韵,可不能未战先衰。”“行,那就听我家娘子的。”被冬青这一顿夸,还真是觉得自信爆棚,不就是作诗?而且每场考试都是一整天,一整天还憋不出一首诗也太过烂泥了,就别想着能更进一步。冬青眼珠转了转,“这样吧,你背熟了诗经,我们再去买其他诗词鉴赏,你辛苦一些,把那个也记下来,一般就不会出现题目没见过的情况。”“好。”两人顺路缓行,遇到卖诗书笔墨的店子,便进去询问一番,将流传于世的诗词鉴赏都买了下来。瑾瑜付钱后正准备离开,却被冬青拉住衣袖,指着一方青石砚台,“将那个拿来我们看看。”入手沉甸,质感细腻,冬青看向瑾瑜,“如何?你还没有一方像样的砚台,日后你都是要考取功名的人,怎么能没有砚台?”瑾瑜用茶碗磨了近一年的墨,前几日冬青磨墨时手滑,鹅卵石掉下去把碗砸碎了。今日买书,冬青想起这事,觉着应该给瑾瑜买一方真正的砚,那茶碗终究很不方便。冬青眼睛亮晶晶的,瑾瑜只得应下,“那就买下它。”砚台塞进包袱里,冬青心满意足,跟在瑾瑜身后去了县衙。大概王县令已经打过招呼,瑾瑜说了姓名,便有衙役带他们进门。王县令见二人过来,拿出两张写有字的纸递给二人,“在上面摁个手印,你们二人都要摁。”瑾瑜接过,发现两张内容相同,就递了一张给冬青看。上面写了年份和日期,山河县明山镇清水沟人士李全,与妻陈氏于今时今日到官府登记迁户备案。王县令见二人没人直接摁手印,还拿着看了一会儿,心里惊奇了一下,没想到深山沟里的夫妻二人都能认字。不过也没有出声,看不看也就那样,所有来备案的夫妻写的内容都相同。冬青确认无误,便用拇指蘸了红墨,往两张纸上自己的名字处伸去,手还微微带着些颤抖。摁下这个手印,她就是李瑾瑜的妻子了,堂堂正正的,名正言顺的。瑾瑜察觉到冬青的颤抖,轻轻握住冬青手指,坚定的摁了上去。赶紧盖上戳,这辈子都别想抹掉。王县令抬眼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人,干咳了一声,“咳,摁好了吗?好了拿给我。”“好了。”瑾瑜把两张纸整齐的放到王县令跟前的桌案上。王县令拿起看了看,确认无误,拿起官印各自盖了一个印,一张夹在李二壮家的户籍册子那一页里归档,一张递给瑾瑜。“拿去,你们的事已经完全办妥了,两清。”说着把陈富贵和李二壮两家的户籍翻开放在桌上,都有陈冬青的名字。瑾瑜接过那张纸收好,拉着冬青对王县令鞠了一躬,“多谢县令大人,您费心了。”王县令一摆手,“去吧。”出了县衙大门,瑾瑜拿着那张纸看了又看,露出一脸傻笑。“这算是咱俩的成亲证书了是吧?官府盖戳的。”冬青嗔了瑾瑜一眼,“瞧把你美的。”瑾瑜仔细将纸张折起,放进怀里,“不不不,我不美,我媳妇美。”冬青暗自偷笑,“天色还早,我们回家吧,应该能赶着戌时前到家。”“嗯。”夫妻二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西沉的日头将身影拉长,最终重叠合二为一。回到家里,家里人忙询问事情结果如何。得知冬青成功入籍,也成功在官府备案成为他们家的媳妇儿,李老汉夫妻笑得合不拢嘴。翠枝十分欣慰,“这就好,这就好。”彼时场景一一浮现,当初将装傻的冬青买回来,本想着好生哄着冬青,一家人也能安乐过一辈子。哪成想变数太多,如今的光景比初时设想的,好不是一点半点,让翠枝感觉犹如梦境。瑾瑜笑道:“我准备跟冬青成亲,给她穿上大红嫁衣,宴请父老乡亲,天地与父母为证。”冬青愣住,其他人也跟着呆了一呆。山里人娶媳妇,一般都是请了媒婆,开庚点香下聘礼,瞧个日子去把新媳妇接过来了事。没太多时间和金钱用来办婚礼和宴请宾客。清水沟也就是村头的张家和村长家娶媳妇办了,旁的根本没有这些事。王氏问道:“那……那什么时候要办这事?要准备些什么?”瑾瑜不假思索,“赶在年前吧,我去与陈叔通个气,既然冬青是陈家的闺女,瞧了日子后,成亲前三天让冬青在陈叔家,到了吉时我便去将她迎娶过来。”“也行吧,那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什么嫁衣酒席的。”冬青回过神来,看着瑾瑜与家里人商量成亲事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其实不用这般麻烦,我们早就与真正的夫妻没差别,又何必做这些虚的?”瑾瑜转身,看着冬青笑,“我执意如此,人生能有几次这种事?不过是一次而已,我不想委屈了你,也不想委屈自己。”他活了两辈子,只娶一次媳妇,也是唯一一次,不想凑合。冬青愣愣看着瑾瑜,心里明明开心到了极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想哭。泪水迅速蓄满眼眶,刹那就模糊了视线,眼里只剩下瑾瑜高大的轮廓。瑾瑜见冬青眼角滚落泪珠,顿时不知所措,慌忙抬手拭去那一条浅浅的泪痕。“怎么了?”冬青张口想说话,情绪却像决堤一般奔涌,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瑾瑜顾不上旁边还有其他人,把冬青拉入怀里,让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给冬青顺着毛。“想哭就哭吧。”冬青脸埋在瑾瑜胸膛泪流不止,整整十七个年头,她从未像这般情绪失控嚎啕大哭过。她大约知道自己为何忍不住想哭,过去的十多年,她不曾拥有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从来没有家人可以依靠。冬青哭了半晌,身子止不住一抽一抽的,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她甚至能感受到四周家人关切的目光。瑾瑜感觉冬青停止了哭泣,却没有直起身子,心里有些明白。偷偷摸摸给家里人使了眼色,众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