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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棺材里的女人面容平静详和,容貌皎洁,宛若只是睡去,他实在想不到廉母这样一位淡泊而优雅的女人会突然死去,而且杀她的凶手直指小五。徐敬深深朝着这个女人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后道:“廉公子,属下已经仔细勘验过了四面院墙,昨夜宅子没有一丝外人入侵或是离开的痕迹,当时府中一共有十一名下人,属下一个一个盘问了,除了小五和文竹在夫人的院子中,别的下人都没有接近夫人的卧室,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徐敬仪讲出这番话时,都觉得小五的嫌疑实在太大了,廉母死亡的现场非常干净,没有过多的疑点,似乎一切一目了然,直指李五就是杀害廉母的凶手。顿了顿他又道:“小五曾说看到有人跑出窗外,我仔细检查了窗户还有窗外的泥地,没有发现任何足迹。”玄友廉将手中的纸钱又扔了一把进炭火盆,然后静静地开口:“母亲为何突然叫小五去她院中。”文竹哭着断断续续道:“夫人……知道今日小五jiejie每隔五日会过来……午后小五jiejie进府后……夫人就问我是不是人已经来了……我说是的……然后夫人一下午画画都心神不宁……傍晚的时候,夫人突然拿出了镯子……就是那个被小五jiejie摔碎了又还回来的镯子……然后……夫人就让我叫她过来……然后……我就去灶上看看燕窝粥好了没……回来时,夫人就……呜呜呜……”玄友廉烧完了一把纸钱,在母亲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对徐敬仪道:“走,去大牢。”跨出去一步,停住脚步冷冷道:“把她带上。”大牢内,李继勉将僵坐着的李五强行按到自己怀里:“行了,你别想了,事情会查清楚的,你一夜未闭过眼,现在赶紧睡一会吧。”李五摇摇头:“睡不着。”“睡不着也得睡,你看看的眼睛,都出现红血丝了,丑死了。”李五抱住双膝,靠在李继勉的怀里:“我至少有小将军你陪在身边,可玄友廉失去了母亲,悲痛万分,他身边又有谁陪着他呢?”李继勉一听这话,心里堵了一下,不高兴道:“你我都被他关起来了,你还替他着想?”李五低着头,双手一点点擦着那玉镯上的血,她已经擦了一夜,可是血渗入到嵌金的缝隙里,根本就擦不干净。“好了,别擦了,这镯子你什么事候买的,我怎么没看你戴过?脏了就扔了吧。”李五看着这镯子,想到廉母临死前将这镯子塞进她手里的情景,明明当时的廉母一句话也没能够说出来,可她不知怎的,觉得廉母这个举动,仿佛是将玄友廉托付给她一般。她最后擦拭了一遍镯子,犹豫了一下,将镯子戴上手腕,也在同时,牢门突然打开,徐敬仪带着两个玄衣卫冲进来,李继勉一见人进来立即站起来挡在李五面前:“你们要干什么?”徐敬仪看向李五:“我家大人有请,走吧,小五姑娘。”李五站起来,李继勉就要跟过去,被徐敬仪拦住:“我家大人只命我带她一人过去,你在这里等着。”李继勉一听,这哪放心得下来,迅速拽住李五的胳膊:“不行,要么我跟她一起去,否则谁也别想带走她!”徐敬仪冷冷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挥,立即冲进来七八个玄衣军一下子将李继勉按倒在地。李五忙道:“简侍卫,你别伤害他!”李继勉被按在地下,怒吼道:“放开我!玄友廉那家伙要把小五带去哪里?让他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徐敬仪却压根不理他:“小五姑娘,请吧。”李五看了李继勉一眼,转身跟徐敬仪走出牢房,就听李继勉在后面吼道:“小五,你回来,不许去!”徐敬仪带着李五在地道中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个阴暗的暗室前,示意她进去。李五走进去,发现这暗室中也有一个牢房,那牢房里似乎关着什么人,正要走近一步看时,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是不是你?”李五吓了一跳,顾不得去看牢房里的人,转身看去,就见玄友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冷峻肃杀。李五定了定心,摇摇头:“不是我。”玄友廉一步步向她走来,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把匕首,正是插在廉母胸口上的那把。李五立即道:“我前几日遇袭的事,你应该知道。当时我的马受惊发疯,在路上不受控制地乱跑,我没有办法制服它,于是将马当场杀了,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杀完马后,这把匕首就扔在了马尸边。”“哐当”一声,匕首从玄友廉的手中滑到地下,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在这空荡幽寂的暗房中显得特别刺耳。玄友廉扔掉匕首,继续向李五走去,李五被他看得心里发寒,一步步地后退,直到撞到了背后的墙壁退无可退,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李五看着他嗜血的表情,手摸着冰凉的石壁,心中狂跳:“廉公子,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为报你的救命之恩,去府中为你治病,又怎么可能伤害你的母亲?请你理智一点,想一想,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是有人——”话没有说得下去,玄友廉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一下子拉到自己的怀里用力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勒死。李五难受地挣扎,可根本挣脱不开。玄友廉将脑袋靠在了她脸颊边,咬着牙齿,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李五亦咬着牙齿,沉声道:“不是,我李五以性命发誓,不是我!”说完这一句话,李五感觉到玄友廉松了力道,立即将他推开。玄友廉被推开后,顺势退后一步,转身向那牢房走去:“过来吧。”李五狐疑地跟他走进牢房,便见他点上油灯,牢房中一下子亮了起来,牢房正中,一个娇小的身体被绑在刑架上,混身是血。李五看清那散乱头发下的容貌,瞪大眼,叫出声:“文竹?”正是廉母的贴身丫头,文竹。玄友廉冷漠地拿起一盆凉水浇到文竹脸上,片刻后,文竹缓缓苏醒,看清面前的两人后,立即大哭道:“公子,我真的没有说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看到别人进去夫人的房间,我只看到了小五jiejie,公子,你饶了我吧,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小五jiejie,救我!夫人,夫人救我!夫人!”文竹跟李五一般岁数,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受过这等酷刑,情绪完全崩溃了,竟向小五和已逝的廉母求救起来。李五看着文竹的惨样,眉头皱起,却没有说话。玄友廉冷冷道:“你不替她求情吗?”李五平静道:“夫人死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