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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伸出手,往她手上用力握了一把,很快又收了回去:“进去吧。”他下楼打了个车,直奔机场机票已经让人给订上了,最近的航班。好在两个城市离得不算远。两个小时的航程后,他落地,已经过了夜里零点了。老成先生的司机在外面等着,看他出了闸门,立刻迎了上来:“刚才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没生命危险,只是还没醒过来。成九叹心上一直悬着的那颗石头,这才往下落了地。他揉了揉脖子,坐进车里,想给周璘打个电话,又担心她已经睡下了,只发了条语音过去。周璘今天确实跑得挺累,一早就困了。她怕自己睡沉了特地把微信开了震动加铃声,握在手里。消息一来,一个激灵就醒了。她迷糊着,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成九叹稳稳的噪音也放松下来。播放完毕后,又按着听了一遍,然后才给回了句“那就好”。成九叹打字不方便,对着手机说了声"睡吧”。司机吴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眼睛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个转:“看来这趟损失惨重啊,人也没领回来。成九叹笑了下:这话您可别在我爸面前提。”吴叔也笑起来:“说的跟我不提,他就想不起来一样。”成九叹不语,侧头望向寂静的长街。既然没危险了,那他这会儿,忽然有些大逆不道地希望老成晚点醒。事向来不遂人愿。车还未在医院楼下停稳,电话就进来了,说是老成先生醒了。成九叹抿了抿嘴唇。他上了楼,手刚放到病房门上,就听到老成先生欢快的声音:“真的?成九叹要回来了?”“对,他订了最近的航班,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里面的人答道。老成喜不自胜:“快!快给我换衣服!”“哎哎哎,”里面的人忙阻止:“病号服不能脱啊老爷子。”小周璘要来了!“老成晃着床:“我不能穿这玩意儿,多掉份儿啊。”门外的成九叹,手又放了下来,沉痛地问:“吴叔,你说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完全来得及,趁他还没看到你,”吴叔说,然后伸出手,帮他把门打开了。成九叹:...老成迅速把自己的病号服又拉上了,扭了个身,背对着门,把扣子一颗颗全扣好了,又把头上掉得没剩几根的头发,按规律全摆好。然后带上慈祥的笑容,充满希望地回过头来。成九叹吊着个胳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叫:“爸。”老成冲他摆了摆手:“一边去,别挡着。”成九叹佯装不知:“挡着什么?老成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的表情,美滋滋地笑着:“想给我个惊喜还?”成九叹叹了口气:“就您这样,谁还敢给你惊喜啊,抽过去了算谁的?”“你什么意思?”老成先生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别跟我说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成九叹走了进来,立在床边,指了指厚厚的石膏:“爸,我胳膊折了。”老成看都没往他胳膊上看一眼:“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小周璘呢?”“真折了,”成九叹往石膏上敲了敲:“你听,梆梆响。”“滚蛋,”老成一巴掌拍了上去。成九叹疼得嘶了一声。__接连被周璘跟老成打了两下,他真怕自己就这么残了。,老成怒气冲冲地:“你可以了啊成九叹,这一个月了吧,人呢?。什么叫天赐良机,我都晕马路牙子上了,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人弄回来?那我不是白晕了?”成九叹矮身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就是说啊,是怎么了?”"别提了。“老成气道:“都怪老吴头,我刚看到一野猫,他弯腰逮起来就跑,我在后面撵了一路,又不敢跑太快,眼看他要没影了,一口气就没喘上来。”成九叹无奈地笑了下:“你这身体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平时还不多注意着点。”老成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被你气的。”.他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小周璘这儿,是不是要完蛋了?怎么我都病了,你也没能把她带来?”“你这抽得这么突然,把我都给吓着了,”成九叹说:“哪儿敢给她细说。”“那是没完蛋?“老成问。“没,”成九叹说:“你还不相信我么。”老成毫不客气地答了:“还真不相信。”成九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那就是完蛋了。“你敢?!”老成的声音猛地抬了起来,差点没破音。“行行行,你别急,“成九叹在他背上拍了拍:“我跟周璘可好了。”老成一听,立马有点委屈:“那你让她来看我。他嘟嘟囔囔地:“我那魔兽账号到现在都没满级呢,就等着她再带我。”成九叹笑起来:“她现在也不玩了,我看你这满不了了。”老成瞪他:“我怎么有你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儿子。”成九叹暗暗撇了个嘴,不想回忆起自己被两个游戏狂魔支配的恐惧。老成凶完他,又说:“你跟她说说呗,让她来看看我,我还怪想她的。”他这话说的可怜,脑门上那几根孤单的头发都得得瑟瑟地跟着一顿乱颤。成九叹拿手指给他钯了钯:“那我问问她。老成先生瞬间嘉笑颜开:“你说的啊,你要是敢出尔反尔,我就开除你的户籍,侵吞你的财产让你滚到桥洞下收破烂去。成九叹故意说:“如果她不愿意的话--""真是一句吉祥话都不会说,”老成迅速打断他,狠狠戳了下他的头:“还没只鹦鹉懂事。”他想了想。又说:“我俩一起为了部落奋战好几年,革命情谊深似海,只要你去说,小周璘肯定不能不想见我。第二天早上,周璘照例去跑步、买早餐。早点铺的大娘往她身后看了看:“今天男朋友没一起啊?”周璘笑着说:”没,我男朋友还在火星上没下来呢。”大娘被她逗乐了:“我说的是这两天跟你一起那个小伙子。”“他啊,”周璘解释说:“大娘,他其实都有儿子了,今年上幼儿园大班了都,您快别把我俩扯一起了。大娘惊讶:“没看出来啊,长得跟二十出头一样。”“那可不,”周璘撇撇嘴:“就指着这张脸为祸四方呢。”她接过了豆浆往回走,刚走到小区前,为祸四方的人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