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
夏季炎热,晨时的风送来惬意。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走在雾气缭绕的街道,不一会儿就看不真切了。 以往还能听到犬吠,现在有些过于安静。 书院里早就只剩宋淮书一个教书先生。 本来左朝在家里教也行,可昨晚…… 宋淮书垂下眼睫,拿着院长给他的钥匙开了书院的门,重新牵起左朝的手走了进去。 左朝聪慧,只有极少未见过的字不识得。 宋淮书在书架上挑挑拣拣,寻找适合左朝看的本子。取下书本,仔细擦净上面的灰尘递给小童:“今日看这个吧。” “多谢先生。” 左朝在藏书室的桌案前坐下,翻开书本开始提笔记下不懂的地方。 钥匙摆放到桌案上,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左朝抬头看向先生。 “你等会儿自己回来,我有事先行一步。”宋淮书如是说道。 左朝起身恭恭敬敬行一礼目送先生,只是那目光多少有些复杂。 宋淮书敲响了酥和饴的门,这样的点心铺子几乎已经不开门做生意了。饭都吃不饱的世道,解馋也是一种罪过。 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人看到宋淮书忙道:“先生,赵飞光不念书了,念了书也没用。” 宋淮书温声道:“我来买些点心。” “先生里边请。”里面那妇人将房门大开,将他迎了进来。 现在能吃得起糕点的人家少之又少,都是吃什么做什么。酥和饴已经好几天没有生意了。 “先生想吃些什么?” 宋淮书坐下仔细想了想,拿不准左灵喜欢哪种,那姑娘怕是没怎么吃过。 “……都来一些吧。” 里间断断续续传来各种声音,掺水、揉面、烧火…… 宋淮书是不怎么吃点心的,是以他也没想到给这姐弟二人买来尝尝。今日左朝生辰,他才想起买点心这事儿。 等了好半天,至午时妇人才抱了满满两大包出来。 先生也没说到底要多少,但这日子太过难捱,多卖一些吧,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 “先生,多做了些……” “无妨。”宋淮书拿出一锭银子,“劳烦日后每旬做一些送到我那儿来。” 妇人面色一下变得羞愧。 赵飞光出来看到宋淮书时连忙行礼:“先生。” 宋淮书摸了摸小童的头:“世道不会乱很久……” 他看着对面妇人欲言又止的模样闭了口。罢了,个人自有造化。 …… 左灵上午回家磨了豆腐。 王婶听到声响寻着过来,给了她一个盒子:“左灵啊,你如今光鲜亮丽,想也不会吞了这几两碎银,婶儿交到你手上放心。如果……如果哪天我走了,劳烦你将这些交给王永志,这次没有换成银票,不会烧坏了。” 面对这位几个月就苍老十几岁的妇人,左灵不敢多看,点头接过。 她想,王婶身上已经没几分人气了。 推着豆腐回先生住处时,先生也刚回来。 “先生。”语气尊敬。 宋淮书掩下眸中神彩,轻声道:“我回来一起做饭为左朝庆生。” 左灵摆了摆手:“怎劳烦先生……” 宋淮书心里那种烦闷又来了:“无碍。” 二人都不是多话之人,厨房没有交谈声,却有一种默契流动其中。 宋淮书切完rou净了手,左灵这姑娘在他身旁洗菜。他侧头看去,少女神色认真,比起之前圆润了一圈儿。细小的绒毛乖顺地贴在脸颊上,和她一样……乖顺。 看起来还是很纤弱,但不会像之前那样馋rou了。 目光不自觉寻到她的嘴唇,食指又痒了起来。再次将手净了一次,他拿了一个绿豆糕过来。 左灵刚刚洗好菜,背后传来先生的声音:“尝尝糕点吧。” “好。” 先生说什么都好。 宋淮书视线落到她的手上:“手还未干,有些不便,不若我喂你吧。” “好。” 宋淮书靠近了些,展开油纸,掰下一点儿黄绿相间的糕点放在少女唇边。 左灵只到他胸口。他垂眼,看到少女眼睫颤了颤,倾身向他手指靠近了些,微微启唇将糕点含入。唇瓣微干。 糕点滋润松软,浓郁的绿豆清香盈满整个口腔,令人口齿生津,糕点被润湿,变得细腻软绵,融化得哪儿哪儿都是。 先生又掰了一块儿给她,她赶紧咽下。 她又靠近了手指,这次唇瓣润泽了些。 他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喂她,看着少女眉目越来越舒朗,唇瓣愈发温润粉嫩。 最后一口咽下,手指还在唇边。 左灵抬头看向先生。 宋淮书喉间滚动,音色些微暗哑:“吃干净。” 左灵将指尖含入口中,细细舔舐,一次一次用舌尖舔过卷起上面残留的糕点碎屑。 少女口中湿润软嫩,舌面绵软,搅动之间,水泽声轻微,并不响亮。落入宋淮书耳中却被放大、再放大。 腹腔燃起热火,在少女轻轻吸了一下手指撤离时燃至最旺。 他拥住少女纤腰,轻柔滑动,另一只手从少女耳侧插入,固住发丝,低头吻上她的耳后。 左灵被先生吻上的一瞬间颤抖了一下,那儿……很痒。 她不由自主歪头想将这柔软之物挤出颈间,可入侵之人有些强硬地占据着她的敏感之处。 宋淮书喉头干涩,嘴唇一张一合,含舔着少女耳后的肌肤,似乎是想从里面吸出什么汁液来,却将自己的汁液染到少女身上。 夏季燥热,厨房更甚,锅里的烫水热烈沸腾,水泡一下一下炸开,升起阵阵白雾,让人看不太清楚。 左灵想,自己也要看不清楚了,眼里雾蒙蒙的,只剩先生唇rou贴合的热意,以及舌尖舔弄的水声。湿软、粘腻、和方才糕点的感觉有些相似。只不过糕点是被她化开,而她……是被先生化开,融化成一滩水。 他所在,就是她所在。 先生……只是亲亲她而已…… 额头溢出细汗,她略微仰头,将发丝撒在身后。 先生身子越来越烫,手指越压越紧的时候,左朝的声音在厨房门口传来。 “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