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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听到吕明二字,薛玉麟急忙改口。天底下竟有这等好事,于伯真是命不该绝。吕明摘下面具,薛玉麟倒吸一口凉气。这模样大白天的都能把小朋友直接吓尿。“可惜了玉面之名。”从翩翩公子沦落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薛玉麟倒同情起他来。不过,会变成这样也只能怪他自己,什么不好学,偏要学那么阴毒的玄阴掌。“你肯定在想,我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说对了。”“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你?”“怕?”薛玉麟不以为意道。“在你没变回‘玉面修罗’前,怎么舍得杀我。”“医好之后呢?”“你倒提醒我了,或许我该在你身上下点毒?”一阵对视,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吕明虽是兰教中人,为求目的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可以说他是大jian大恶之人,却不能否认他也有人性的一面。这也就是为什么薛玉麟会医治“江湖败类”的原因,学医者,旨在救死扶伤,为民除害不是他的活儿。“小子,我越发中意你了,你干脆与我一同回去。”“你要我入教吗?”“未尝不可。”薛玉麟瞅了他一会,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连忙使用招魂音招来救星沈悠辰。沈悠辰端着只空碗,慢悠悠地走过来,看见吕明的脸时也愣了一下。“悠辰悠辰,你说我在兰教能呆几天?”沈悠辰放下空碗,掐指一算回道:“不出五天。”“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太低估秦莫轩了。”“他当真这么厉害?”“你问他。”两人一同看向吕明,后者大笑几声,就此打消邀薛玉麟入教的念头。带这么一个小恶魔回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况且,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医,治好脸上的伤才是正事。“你的脸是被内力反噬所致,治起来有点麻烦,且毒血久淤伤了根本,要想恢复如初不太可能。”“能恢复多少?”“八、九成吧。”八、九成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陆先生果然说的没错,你的医术已青出于蓝。”“先别急着夸,我话还没说完。”从无府回到客栈时,吕明并未见到高丹英的身影,关上门窗,阻断一切外来的声音,躺下身脑中想起薛玉麟的话。【若想根治,就要化解你体内的玄阴掌之毒,这就意味着,你再也不能用玄阴掌了。你自己考虑吧。】吕明看着自己的手掌,如果不能再用玄阴掌,他凭什么坐稳兰教左护法的位子,凭什么呆在那人身边……留还是不留。“你是在给我机会偷袭?”“不正称了你意。”“呵呵,瞧你那样子,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你有这份闲心,还不如想想自己的事。”“我能有什么事。”“哼,你难道不知道唐宇飞有意提拔自己的心腹?”“那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撤了我的堂主之位?吕明瞥他一眼,不再说话。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一头猪也该有所醒悟是不?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堂主!诶,不对,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cao的哪门子心。“别担心,唐宇飞暂时还不敢对我下手。”能坐上兰教堂主之位就证明了高丹英并不是泛泛之辈,其实以他的能力要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厌倦争权夺利的生活,情愿屈居于四位堂主之末,不过,他说要坐上左护法的位子也不是玩笑。不为争权,只因为见不得吕明费尽心思讨那人欢心。“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担心唐宇飞迟早会叛上作乱,对教主不利。”“真到那一天就算舍了这条烂命我也会保你周全。”那一年的初见,那一眼的惊鸿,已将他的影子深深地刻在心底。就算吕明心里只有一个秦莫轩,就算他毁了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高丹英还是当初的心情。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一辈子守着他也是种幸福。☆、第十二节“玉麟,吕明会不会怀疑你取他血的用意?”送走吕明,沈悠辰便着手熬制给于伯的解药。能这么顺利就拿到吕明的血是很好,可是他总有点担心,程若阳与兰教到底会是什么关系。薛玉麟倒是没什么顾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放心啦,我都跟他说是为了研制解药,以防他日后报复嘛。”说担心吕明日后报复当然只是玩笑话,不过,要真能破了玄阴掌的毒,倒也不错。“你给我留点,我还真想研究一下。”“知道了,这药要怎么煎?”“先五碗水熬成一碗,再加四碗水熬成半碗就可以了,不过切记毒血必须在熬成一碗水时加。”照着薛玉麟的指示煎好药,沈悠辰便匆匆赶往程若阳处,薛玉麟本不想一同前去的,但沈悠辰就只顾着煎药了,晚饭都没做,不去程若阳那里敲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于伯服下药,体内的毒血尽数吐清,程若阳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两位对于伯的救命之恩,若阳铭记于心,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凭差遣。”“不必如此,治病救人本就是玉麟的本份,你真要谢的话,备点好酒好菜请他吃一顿就成了,对吧,玉麟。”“悠辰说的极是。”“我马上命人准备。”“清风亭不愧是名匠谷虚的得意之作,跟这星光水波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风味。”安顿好不胜酒力的事精,沈悠辰在程若阳的陪同下来到院中的清风亭观景。“是啊,可惜我在这住了这么些天,却从没细心留意过如此美景。”程若阳不是没有闲暇,只因缁城是留在他心底永远的伤痛。像现在这样一杯清茶,一缕幽香,一阵清风,一道水光,在平时,他定不会放在心上,可多了沈悠辰相陪,这一切竟美好得不似真的。“你是贵人事忙。”“咳咳,别取笑我了。”“好,那我们就说正经的。”程若阳见沈悠辰一脸严肃,也不由得认真起来,静待他再次开口。沈悠辰略想了一下,问道:“于伯如何受的伤,你是否清楚。”闻言,程若阳有些吃惊,迟疑一会儿,还是点头说道:“清楚。”“那你也应该知道打伤他的人并不寻常。”“知道。”“程家与他可有怨仇?”“无怨无仇。”“与兰教?”“素无纠葛。”“那是为何?”程若阳站起身,只留给沈悠辰一个无奈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吕明的事还是暂时瞒着他吧,沈悠辰也不再追问,等他想说时自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