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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我,真是被你坑惨了。”单璋没办法地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你出事的时候师父进山了,谁也找不到他,你神魂破碎,我和你另外几个师兄点了一百多支长明灯,又用了安魂木,勉强帮你吊着一口气,但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只有把你送到瑜岚山顶的八冥塔内,才能拖延一些时间,当时是路珩背你上去的……”乔广澜从单璋的口气中意识到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那座山,要上去……有什么特别吗?”单璋不愿让他太过内疚,但又不能撒谎,只好尽量简短道:“瑜岚山下有法阵,山间罡风刮骨,暴雨连连,这样的条件下只能靠双腿攀登,中途不能打断,要一直呼唤死者的生平名字。所有在场的人中,你昏迷不醒,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路珩。”乔广澜没有说话,单璋顿了顿,又道:“把你送进八冥塔之后,命是暂时稳住了,可你也成了一个不生不灭的活死人。路珩先是绊住了本来打算强行拘魂的黑白无常,自己又下了地府强改生死簿,你的魂魄被雷劈散,要在聚拢起来并不容易,必须有人护持引导……最后的结果是他强行把自己的魂魄分散,随同你世世轮回,替你分担痛苦。所以……如你所见。”第87章第四世界回归的醋王乔广澜张了张嘴,却半晌无言,嗓子好像被堵住了,心里面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震惊,有感动,也有不敢置信。在他的印象中,路珩一向聪明圆滑,步步为营,乔广澜从来没想过他竟还可能会做出这样的抉择,那么孤注一掷,那么傻。他轻轻地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半天才勉强笑笑:“真讨厌。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单璋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有些事没说清楚,看见师弟的模样,突然就没有了遮遮掩掩的想法。反正以乔广澜的敏锐早晚也要知道,要闹心不如一次完事。他把乔广澜的手从眼睛上拉下来,看着他道:“那你呢?这个问题当初我也想问,你又是不是缺心眼?”乔广澜一顿,单璋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人从小就不对盘,做起蠢事来倒是心有灵犀。你知道路珩之所以能改了生死簿,是同地府达成了什么协议吗?”这一点刚才被他含糊过去了,乔广澜一时情绪激动,竟然也没想到要追问,这时候听单璋自己一提才想起来,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协议?”单璋道:“他给的代价,是他全部的功德气运。”这句话像块石头一样砸进脑子里,乔广澜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一时之间简直是惊怒交迸:“你说什么?”单璋按住他的肩膀:“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冷静吧。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生气懊恼的,是想告诉你,下一次,可千万不能这么冲动了。意形门还不能做好承受失去你的准备。”他知道乔广澜这个时候一定很需要自己冷静一下,打开旁边的房门,推着肩膀将他塞进了卧室:“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要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现在多想无益,你还是早点休息,养好身体,然后争取你们都能早些恢复吧。”乔广澜点了点头,像是要说什么没说出来,憋了好一会反而笑了,咬牙切齿地说:“当然。”单璋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看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乔广澜是个直性子,嬉笑怒骂,言谈无忌,还是头一回看见他气笑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带上卧室门,心想,此地危险,我得赶紧逃命。他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听见里面“哐”的一声,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想来是小祖宗踹翻了桌子。单璋脚步停住,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觉得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于是转身走了,随便他砸。又过了一下午,他带着几个保洁来到乔广澜的房间门口,没敲门直接进去了,地上一片狼藉,乔广澜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生气。单璋说:“麻烦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谢谢。”保洁把东西收拾干净,他把手里拎着的饭放在桌上:“起来吃饭啦。”乔广澜不动。单璋道:“师弟,你要装死,最起码呼吸的声音小一点啊。”一样东西携着风声向他砸过来,单璋眼疾手快地向前一搂,一个枕头直接进了怀。他摇头叹气:“算了,你嫌弃我的话,我就走了。”乔广澜没说话,被子依旧蒙着脑袋,一动都不动。一下午过去了,单璋说的那些话非但没有在他的脑海中淡化,难以平静的情绪反倒愈演愈烈,让他的心情恶劣烦躁到了极点。单璋说完之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乔广澜本来以为他走了,结果没过一分钟,又有人跑到床前拽他头上蒙着的被子。乔广澜忍无可忍,一把把被子从头上拽了下来,坐起身怒道:“师兄!你让我安静一会行不行!你……”后面的话猛然顿住,路珩俯身站在他的床前,一手拽着他的被子,默默注视着乔广澜。乔广澜乍然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后哼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道:“你怎么来了?”路珩勉强笑了笑:“打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很不放心,就找了你师兄。你就算生我的气,也要吃饭。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他伸手去抓乔广澜的手腕,乔广澜却错手一格,反扣住了路珩。路珩没有躲,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眼底有压抑的情绪:“阿澜……”乔广澜也在气头上,没注意路珩的异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路珩,我就问你,你是缺心眼吗?你有病吗?你以为我没你救就不行,活得好好的,非得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你要气死我啊你!你明明……”“我明明什么?”他说到一半,路珩忽然欺身上来,直接把乔广澜压在了床上,堵住他后面的话。他的转折太快,行为太突兀,以至于乔广澜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路珩压在了身下。路珩咬住他的嘴唇,舌头顶开他的牙关,动作急切而粗暴,像是想要确认什么,又像是单纯的发泄。一吻结束,不等乔广澜发火,路珩已经抬起头来,近距离凝视着他,沉声道:“你生气我不爱惜生命,又抛弃一身功德气运救你。那么你一开始又为什么要拿你自己的命换我的命呢!”他这话一出口,房间里面顿时一片寂静,乔广澜缓缓抬眼,两个人肌肤相贴,有着最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起的目光却在不甘示弱地无声较量。过了好半天,他才平静地说:“你什么时候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