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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扶住路珩,看他被砸的地方。路珩挥开他的手,怒道:“不用你管,我要揍他!他是小偷,他偷我的东西!”保镖刚要说话,忽然见到那个小棚子上的帘子一掀,一个弓腰弯背的老太太颤巍巍从里面出来了。乔广澜叫了声“奶奶”。老太太说:“怎么啦?”她看看路珩:“你又和别的小朋友打架了?”见到家长就好,不然总感觉自己欺负小孩似的,保镖赶紧说:“老太太,是这样的,您孙子和我们家大少爷……”路珩在旁边又是一嗓子:“他偷我饼!”他这是陷到这个怪圈里面出不来了,估计喊了几嗓子,自己都忘了原本是怎么回事了,保镖哭笑不得,只好先哄:“大少爷,您先别喊了……”老太太同时也在问自己的孙子:“你偷人家东西了?”乔广澜说:“没有……那个饼好像是他的,可是不是我偷……”他还没说完,就被一棍子打在了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一棍子下去,保镖和路珩都愣了,路珩的喊声噎在喉咙里,好像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老太太的背好像伸不直,弓着腰从旁边的一堆破烂里随便拿了根棍子,照着乔广澜就打,一边打一边颤巍巍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再穷也不能贪别人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听……你要是不听,我就打到你听……叫你没志气!以后还动不动别人的东西?啊,还动不动别人的东西?”路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便一句话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眼看老太太一棍子比一棍子用力,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乔广澜。他年纪小不懂事,毕竟还是心地善良,心里明白乔广澜这是被自己坑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嫌脏了,抱着乔广澜一起摔了一跤,路珩把他挡在自己后面,想帮他挡住老太太的棍子。路珩这一抱才发现,虽然乔广澜衣服穿得宽大,但其实简直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了。他后来过了很久才知道,乔广澜那个时候其实已经七岁了,只是从小营养不良,所以才长得瘦瘦小小的,好像只有五六岁。保镖连忙挡住老太太,乔广澜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把路珩给推开了。路珩嗫嚅了几下,觉得很跌份,但是敢作敢当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最后还是说:“奶奶,对不起……他没偷我东西……是我、是我不对,我撒谎了。”当时那句对不起言犹在耳,一晃,已是这么多年未曾再提。老太太早就去世了,记忆中浑身补丁的小孩子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乔广澜不会再挨饿受冻,他名校毕业,精通法术,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受人尊重,更不可能再缺钱花。乔广澜生性豁达,不爱记仇,大概那些往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但路珩总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因为过不去,就常常在心里惦记着。少年不识爱恨,但心动了就是一生,可能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面就有了一个人,日子久了,生根发芽,也就再也出不去了。但无奈的是,两人的相识本就不美好,所处的门派又立场对立,乔广澜每次见到路珩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偏偏路珩自己也不会低声下气,又因为乔广澜的态度感到压抑,所以两人从小一直磕磕绊绊。一路争执到了现在,却总以为,时间还长。从乔广澜出事之后,他每每回想,痛彻心扉。乔广澜说完话之后,路珩好半天没有接茬,乔广澜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噎的没话说了,也没再搭理他,没想到过了一会,路珩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乔广澜手里拿着的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捡起书,拍掉上面的土,上下看了路珩片刻,路珩的眼中有悔恨和难过,显然这件幼时的小事被他多年来反复在心中掂量扩大,几乎已经成了心魔。乔广澜忽然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奉我令处,邪祟尽退!”路珩:“……”他握住乔广澜的手,几乎低声下气:“别闹,我没中邪,我只是想以后跟你和平共处……行吗?”第75章第四世界回归的醋王乔广澜道:“你从什么地方找到了可怕的灵感?”路珩道:“大概是岁数大了,身体的器官都变得不好使,最近胸口里面总是隐隐作痛,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想给自己治一治。”乔广澜以为他说的是良心,笑着在空中张开手作势一抓:“企图挽救你那早已经随风飘散的良知?”路珩没笑,低声道:“乔广澜,从八岁以后,我再也没吃过煎饼果子。我也没有再污蔑过任何一个人——这是那天我暗暗对自己发的誓。对不起,当时是我亏欠了你。”乔广澜哑然。路珩吃什么不吃什么他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份上,但是乔广澜知道,路珩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派头,实际上无论什么离奇的案子,只要接下来了,就算是舍生忘死也要查个清楚明白。他家里不缺钱,从来不接给人寻龙点xue这样的活,而只管消灾除难,哪怕分文不取,也要求得公证黑白,中间多少次逼命之危,从未退缩。不管之前再怎么不和,提起他这一点,乔广澜也是一直很敬佩的。只是他从来心大,实在没想过这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小时候的那点事居然会对路珩造成了这么大影响——不都是不懂事的小孩么?小孩子吵架斗嘴,也至于这么当真?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心理压力,干笑道:“是吗?哦,是这样啊……那你这个人还真是挺细腻的啊,没看出来……那什么,过去的事你用不着往心里去,我都不在乎了,真的!我怎么可能把这么点小仇记上这么多年嘛。”乔广澜说着,又嘀咕了一句:“你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纠结那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呢?”路珩道:“我以为你讨厌我……”乔广澜立刻澄清:“我讨厌你是因为你这个人比较讨厌,跟小时候的事没什么大关系。”路珩:“……”咋就突然更加忧郁了呢?他忍不住心累地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不过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件事挨打。”其实他对于乔广澜的祖母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打自己的孙子有点不满,说话的时候就难免带出了一点情绪。乔广澜看出来了,倒也没有生气,摇了摇头:“路珩,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当初我爸去世之后,我妈跟着别人跑了,结果五年后因为入室盗窃和诈骗罪判刑入狱——那个人带着她加入了一个盗窃团伙。”路珩的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