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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当中,只有乔广澜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还有空闲转头看了那个跑开的人一眼,发现太后让他找裴峰,那个人跑的方向却是太后的寝殿。呵呵,这可有意思了,难怪太后这么不依不饶地跟他较劲,看来和裴峰间的关系……有点亲密啊。有人大喊道:“护着太后娘娘的凤驾先走,再护着各位大人离开!”乔广澜道:“那我呢?”没人理他。乔广澜:“……”过分了啊,那就别怪我不提醒你们了。不过已经用不着他提醒,刚才狂奔而去的那个人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惶急地说:“奴才出不去!这、这是鬼打墙吗?”彭椗骇然道:“什么?”那人道:“整个花园都出不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哑然无语,耳听得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歌声越来越大,翠撷已经开始动了。她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为自己找一个替死鬼。虽然明知道逃不出这片花园,周围的人见状还是忍不住一阵sao动,纷纷向后挤,几支零零散散的箭射过去,扎在了翠撷身上,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行动,反而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可怕了。混乱中,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有人在乔广澜的背后狠狠推了一把,乔广澜反应神速,反手抓住那人,直接揪出来往前一推,把他扔到了翠撷的身上。对方没想到害人终害己,现世报来的这么快,骇然之下大声惨叫,已经被翠撷掐住了脖子狠狠一捏,翻着白眼昏倒在地。同时,乔广澜虽然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却也因为身上的衣服太过笨重繁复没有站稳,他差点摔倒,连忙命令道:“快扶我一把。”他这时候说这种话似乎有点可笑,但真的有人稳稳地扶住了乔广澜,帮着他站好,才恭敬地松开手。扶他的这个人,竟然是翠撷?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惶恐而诧异,眼睁睁地看着乔广澜拍拍翠撷的头,道:“多谢。”翠撷僵硬的脸上显出了享受的神色,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把自己的头发在乔广澜手上蹭了蹭。隐隐约约的歌声再一次高亢起来,听着这声音,翠撷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厉,乔广澜拍了拍巴掌,吩咐道:“跟着我,你跟她们不一样,不要受她们的影响。”清脆的巴掌声好像一下子把魔魅般的歌曲打乱了,翠撷狰狞的表情逐渐舒缓,僵硬地转身,跟在乔广澜的后面。乔广澜在之前刚入宫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这样的歌声了,当时他没有出手,是因为察觉到歌声里有着深重的怨气,辨别出这应该只是般若而已,不会随意伤人,于是放任她们继续留在这里。般若是由女子怨念和妒忌凝结成的鬼物,她们名正言顺地留在天地之间,不受阴差拘捕,是因为轮回之后还有别人欠的情债没有收回,所以日日歌唱等待,乔广澜没有资格干涉她们正常的讨债行为。之前他已经说过,这座宫殿就是按照奇门五行的方位建起来的,“土”有镇守的作用,紫土更是如此,结果这帮傻瓜为了坑她,无意中让翠撷的血染上了土地,以致于整个花园的阴气都陡然上升,大白天引来了般若。可是她们明明不应该随便发动攻击,为什么听这歌的感觉越来越凶戾?难道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异变吗?乔广澜正在想,忽然若有所觉,猛地一抬头,只见一团黑气凭空划过,直接掠向太后。他眉头一皱,顺手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抬手就把那团黑气给打散了。娘娘威武!太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身边又是一阵sao乱。宫女太监们纷纷伸手去扶,太后却惊恐地站不起来——她分明发现,刚才那团黑气里藏着一张人脸,看上去十分眼熟,分明是、分明是……曾经一个死去的宫妃!她已经没有余地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只会喃喃道:“把裴将军找过来、把、把裴将军……”乔广澜喝道:“门口的,让开!”随着他的话,旁边一道门扇猛然打开,厚重的门板竟然被人重重撞到半空,飞了一人多高之后才落下来,发出两声巨响,幸亏乔广澜的提醒之下,大多数人都退开了,没有被砸到。人们的目光集中到门口,发现一个全身裹着白布的干瘦女人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身形若聚若散,长发披散,阳光照到她的身上,显得白惨惨的。她只是无声无息地站着,就让每个人都油然而生了一种深深的寒意。但更令人害怕的是,在那个女人身后,似乎隐隐还有更多的人在向着这个方向行走,不同的面貌,却是同样的神情和服饰,简直叫人不寒而栗。不,或许还把她们称之为人是不正确的,翠撷好歹还是血rou之躯,侍卫们放出的箭穿透这些女人的身体,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们就像是一团团有颜色的空气,诡异地飘荡着。乔广澜提醒了站在门口的人之后就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了,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出声,也没有采取其他的动作,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般若们,像是遇上了什么不解的事情。眼看着打头的那个女人越走越近,有人惊恐地大喊:“这个花园里不是进不来人了吗?”乔广澜淡淡地说:“不,能进,不能出。”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森寒之意,他注视着那个女人走到一个女官面前站定,微微眯了下眼睛,没有动弹。第63章第三世界百变小乔逆般若的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看着我。”那个女官不敢抬头,但冥冥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促使她的脑袋抬起来,眼睛睁大,看着面前干枯苍老的面孔。在她的注视下,那张脸左半边没有变化,右半边的肌肤逐渐变得白皙丰盈,眼角皱纹退却,重返青春。看着这张一边枯萎一边鲜妍的面庞,女官忽然认出了对方:“你是……魏才人!”认出对方的身份之后,她的脸反而更加白了,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在两年前,她已经奉已死的贤妃之命亲手给这个女人灌了一碗堕胎药,她和她的孩子都已经死了。她想,完了,女鬼来索命了!这也是女官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转出来之后,她就感到脖颈一痛,世界陷入永恒的沉寂。她的头被活生生拧了下来。乔广澜从始至终没有出手,般若把指尖的血舔干净,又走向了下一个人。那个人吓得面如土色,他身边的人纷纷连滚带爬地退避,瞬间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但在躲避的同时他们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