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魔气
“既然大千有所感，恐怕这边的位面会出些问题——你干嘛？” 萧炎说到一半的话被他自己咽下去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这片空间只有一把菩提树的枝叶组成的椅子，菩提就坐在那椅子上，而自己现在正坐在菩提的腿上。 这一招空间位移斗圣就会，萧炎自然是察觉到了，但施展的是友人便不怎么在意，不过这算什么？ 菩提也不回话，只是伸手将他抱住。浓郁的精纯能量自其体内涌出，即使强如萧炎也能感受到一股灵力冲入四肢百骸，对于拥有如今境界的他实属难得的体验。 万物伊始，菩提古树便存在于天地之间，不可用常理去判断。 “我好歹也是个主宰，你不用给我灵力。” 菩提依然不说话，将身子贴过去挨着萧炎的背。 若非放懒，这个人的背一向挺得笔直，瘦削的身形如同一把攻守兼备的利剑，或许也因此，宽大的长袍往身上一裹，稍微做做样子帝王般的威严就会扑面而来。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呗。”萧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尝试起身，却是没能成功，这家伙还在不遗余力的为他输送灵气。 他总觉得菩提没有听他刚才的分析，现在看来他还是更想叙旧。 “你不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对吧。”菩提将下巴放在并不去迁就他的怀中人肩上，用脸去触碰他的脖颈。可惜被高领的衣物完全挡住，只能转去蹭侧脸。 他常年待在聚灵之地，却也听过大千的生灵如何称赞炎帝的容貌，很可惜他也是被鄙视的“奇怪审美”中的一员，并不能理解在那些人眼中看到的是怎样的风景。 不知这个世界是否和大千一样，无甚趣味的因容貌产生诸多蜂狂蝶乱之幻想。所以才怀揣着一腔荒唐的梦大胆示爱。 而这份大胆居然能动摇这个人的意念，使他少有的露出了逃避的姿态。这样的话，他们这些人的沉默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吧。 “当然不会。”萧炎先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而后瞳孔一颤。 常言道菩提古树，蕴含断绝世间烦恼而成就涅槃之智慧，此言出口却是心绪不佳，能让菩提古树叹息的，那便只能是事关万千生灵存亡的事。 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怕将他招来并非是为了所谓的拯救世界，这位面之灵另有所图。 萧炎已成就主宰，对位面之灵是有所了解的，但如这一侧的世界中，灵智高到这种地步的却从未听说。 位面之灵拥有极高的灵智是好是坏很难定夺，大千的人也没有专门讨论过这些，旁人要去揣摩总会因为不够了解或不够大胆遇到一些阻碍。但是被强行添加了记忆的萧炎却能以类似“阴谋论”的角度去看。 这段记忆中的自己除了必要的比赛，退役之后没事就喜欢打打别的游戏，或许是真的很有趣，他本人倒也不排斥。千奇百怪的游戏中总会出现些有趣的设定。 记得其中有一个叫灵吸怪的种族大致能与现状进行类比。他们的社群中拥有一个被称作“主脑”的领导者，由他来编织精神网络维系社群。灵吸怪虽为拥有独立性格的智慧生物，本质上却被主脑施加了一定程度是暗示，以主脑意志为行动。 所以他想，拥有极高灵智的位面之灵，或许本身也是位面之主，能使用暗示为智慧生物添加记忆，会不会有所相似的地方。 只是灵吸怪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复兴已经灭亡的祖国，而这位面之灵是为了什么？躲避灾难吗？或许有这种成分。 如果将自己比作能穿梭位面的“旅法师”，如此相似的世界也不可能是为了“不同位面”的特产，那只能是为了“旅法师”本身。 “因为缺了一个主宰，所以去抢一个吗？”一瞬间他又有些迷茫了，这个说法可以说通但总觉得太过儿戏，萧炎皱着眉头，不敢将这个猜测确定下来。 “那就好。”菩提在他脸庞呼出一口气，发现他在想事情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动作，一只手渐渐从腰窝攀上了其胸口，隔着层层布料重重的捏了一把，“你如果不在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掐我干什么？” 菩提这一下带着些不满，力道挺大的，神游的萧炎瞬间回过神来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骂，这家伙的智力也被什么奇怪的异火传染了吗？甩开腰间的手，当即回身一巴掌抽在菩提的胸口上。 “我——” 这一巴掌把菩提也打蒙了，到嘴边的话被拍了回去。这反应他也没想到，一瞬间不知道该说这人报复心太强了还是太小孩子气。 一掌还回去后萧炎心情好了不少，趁着菩提愣神的空隙准备挪个位置，结果还是没有挣脱，被重新圈了回去。嚷嚷让他撒手也没用。 “等等，难道菩提兄的意思是？” 菩提古树总不能是想捏自己一把才捏的，应该是有什么深意。还有他死活不撒手的样子，终于是想到一个勉强能说通的解释了。 菩提古树是第一次表现的如此不安，萧炎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那里曾经有一颗碧绿的心脏跳动过。 大千将菩提古树的神识种子送来，听上去其实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自己现在所处的平行世界并非当时他所规划的地点，这一趟来的恐怕并不容易。 或许菩提会被这里的位面之灵排斥，就是因为他身上带着大千的力量。坐在他腿上和坐在蒲团上没有区别，那他抱着自己就是菩提树下参悟吗？这是在告诉他不要接受来自这边世界的位面之力？ 为什么不能接受他没什么头绪，总不能是珀耳塞福涅的故事模板吧？ 但是借由泊尔塞福涅的故事，萧炎自然而然也想到了那团银色的火焰，看来那东西和位面之灵果然有联系，算作冥界的石榴？ “要不把这玩意儿扔掉吧，虽然暂时没什么危害，但确实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想到就去做，萧炎随手拨开一个空间，就要将那银白色火焰唤出来。结果手突然被菩提抓住，拉回去放在了他的胸口，一脸难看地盯着他。 “这家伙生气了？”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人把空间关掉，萧炎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也和他大眼瞪小眼。 “萧炎，你能认真听吗。” “我在听啊？” “但我看你似乎有心事。” 菩提抓住依然想从他身上下去的萧炎，一把将他横抱而起，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也算是将人松开了，萧炎瞅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在地上站稳了，有些无语的望向一脸幽怨的菩提。 “不是，你是智慧树确实很牛逼，但要求别人也要一样秒懂就太过分了吧。”心里暗叹一声菩提不厚道，但人家好歹也是来提示自己的，就算谜语人了一些，他还是很感动的。 “情况我已经基本清楚了，谢了，菩提兄。”萧炎走过去拍了拍菩提的肩膀，好兄弟还是很可靠的。 “你清楚什么了？”菩提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清楚的样子，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把人按在地上办了，看看他还会不会走神，“你清楚我喜欢你吗？” “啊？”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吗。”菩提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捧住萧炎的脸，柔软是指腹抚上更加柔软的嘴唇，眼里满是情动，“我仰慕你已久。” 萧炎微微愣了愣，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一颗浑圆的丹药，直接捂住了菩提的嘴，那枚丹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进入其口中。 “唔，唔？”菩提哪里能料到这一出，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丹药便在口中化开，喉头一滚便咽了下去。 “有好些吗？” “额，嗯，这丹药是？” “破障守心丹。” “你给我吃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已经看透了。”萧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怜悯，用拳头敲了敲菩提的胸口，“委屈你了，没想到这东西连你都能影响。” “什么，你在说什么？” “这么几个月，我已经发现了，这位面之灵除了能cao纵记忆之外，还能控制人的情感。”萧炎有些感慨的晃了晃脑袋，慈爱的眼神看得菩提古树有些不舒服，“不论是药尊者还是古巡，他们其实都是受害者，只是未曾想菩提兄也中招了。” “我没有，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懂的，你被添加的东西太多了，这是一份堪称完美的改造。”萧炎摇摇头，“你说，你第一次对我有感觉是什么时候？” “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对，这是共通性。”萧炎默默在心里给这个“症状”打上了一个勾，“被位面之灵影响的人都自认为对我一见钟情。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可能，我和武祖牧尊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我想击败他们成为陪伴你的那个人啊。” “这也是假的，是被添加的记忆。”萧炎在胸前比了个叉，真有这种事他能不知道？于是认真道，“你现在症状还不明显，这种情感改造据我观察，后续会有后遗症。” “后遗症？” “对，人会变蠢。” ———— 菩提相信这种说法吗？（1信你个鬼100难道我真的中招了） D100=4 不愧是智慧树 那你打算怎么办？（1陪他演演戏100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 D100=40 ？？？？？？？？ D100=98 我的妈，骰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菩提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明白现在说什么这人估计都不会信，还会更加坚定自己的理论。 固执也是这家伙的标签，现在再表白也没用，不如顺着他来，装作信了这家伙反而会放松警惕。 “那可如何是好，我现在还是无法抑制的喜欢你。” “看来这丹药对付这种东西还是不行啊。”萧炎有些惋惜地摇摇头，随后郑重的一拍胸膛，“放心吧，回去之后想办法，到时候有大千帮忙，一定能回归正轨。” “我也不想变笨，或许因为位面之灵信任你吧，感觉离你越近思维越活络，我靠近点不介意吧？” 奇异的记忆碎片唐突地在菩提脑海中浮现，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有人相拥跌入芙蓉暖帐，有人嬉闹笑骂颠鸾倒凤，有人俯身踏雪寻梅，有人揽云雨入怀。 菩提看着萧炎觉得自己身上似乎燃起了火，从未有过的燥热瞬间席卷全身，不仅是他，连与他伴生的菩提树也颤抖起来，催促他快一点进行下一步动作。 “咱哥俩谁跟谁，你跟我客气。” 回想了一下之前菩提树的提示，还能当谜语人，那智商肯定是在线的。再看药尊者和古巡发病的时候都是和自己没怎么见面，虽然听着离谱，但好歹是菩提用大智慧看透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真的，于是他答应得很爽快。 只是接下来他就后悔了，菩提的症状似乎比他想的严重得多。 当同性的亲吻落在脸上时，他是没反应过来的，回过神来猛地抹了一把脸，正欲质问他想干什么，菩提已经将他按在了椅子里，如同寻回犬一般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一双手也开始四处乱摸。 “要不我们做吧。” “做什么？” 萧炎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这家伙现在的状况有点像古巡，他连忙去逮这家伙的手。 “还能是什么……你不介意我就先脱你衣服了。”菩提不理他，脑内闪过的画面主角慢慢变成了眼前的人，他只是一颗神识种子，再也没办法思考更多，直接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诨话。” “说不定做过之后效果就消除了。”菩提很不符合形象的舔了舔嘴唇，两只手握住了萧炎的大腿，将他往自己身边拉。 “菩……卧槽！爬开啊！”萧炎本来准备叫他正常一点，但是随后感觉到这家伙真的用胯抵住了自己屁股，以及冉冉升起的旗帜， 菩提整个人就要压在萧炎身上，大腿上的手有一只已经死死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掀起布料去下面寻找暗扣，接下来会做什么不言而喻。 而萧炎眼皮子直跳，眼看要晚节不保，情急之下一脚将菩提蹬开。 一击得手，萧炎接力跃向空中，劲瘦的腰肢一扭便稳住了身形，手指穿透空间命中其身上xue位。 这套连打虽快，痛倒是不怎么痛，只是菩提刚才还旺盛的兴致一下子消减了不少，头脑也重归清明，感受到重心稍稍有些不稳，任由着身体向后栽去，却被一股柔劲托住，抬头便看见是萧炎将他给扶着。 “萧炎，你……”菩提下意识就又把人给抱住了，刚被压下去的兴致，似乎有了卷土重来的势头，双手极为不老实的握住了对方身后的软rou。 萧炎一巴掌推开了菩提的脸，又准备去抓这人的手，却没想到遭遇了偷袭，“你给我正——我日你先人你还掐！” “是你说不用客气的。”菩提去握提着他衣领的手，果然马上就被甩开，趁着这空隙立即将头埋在了其胸口，“你说脏话，你不讲文明。”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话的？”萧炎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警觉，沉声问道。 “什么？” “你说我不讲文明……斗气大陆可没有这等说法。” 菩提古树闻言，心神也是一凛，再无sao扰他的兴致，双眼一闭沉下心来。 萧炎这次并没有挣扎着离开，生怕他又犯病，只是一脸不爽地揉了揉被掐的部位，幸亏他是主宰，换成普通人rou不被掐下来都得肿个好几年。 半晌后菩提缓缓睁眼，面上带着一抹凝重。 “我被添加了记忆。” “大概有多少。” “不多，都是一些奇怪的片段。”菩提摇摇头，阅读完那些奇怪的东西他有些莫名的疲惫，突然又将萧炎往怀里紧了紧，“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你。” “这些就是元凶吧。你能意识到添加的记忆那说明还有救。” “你也被添加了记忆对吧。” “确实。” “睡吧。” “你不觉得前后文并无关联吗？” “现在不紧张了吧。”菩提将萧炎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将他搂住不让他逃跑，另一只手试图去抚摸柔顺的黑发，“之后不是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吗？休息一下吧。还是说你担心那小丫头？” “那妮子机灵着呢，之前报了真名，估计天妖凰族已经在星陨阁里等着了。”被他这么一说，灵魂中的疲惫感似乎被无限放大了，似乎确实该休息一下了，“撒开我，我睡地上。” “没用的，不管你在哪儿，睡着了我都会把你抱过来。” “能别恶心兄弟吗。” “刚才是被那些记忆影响了，现在我很头脑很清醒。”菩提听着嫌弃的话，多少有些尴尬，默默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多的是什么记忆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放开那是不可能。” “啧。” 萧炎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咂舌后便不再说话，菩提赶紧往他体内输送灵力。 空间一时安静了下来，菩提知道他还是觉得别扭，暂时还没睡，他也没有继续和他说话给其添堵，他本人总算是开始思考之前讨论的事情。 “为什么会给我这种记忆？如萧兄所言，定是位面之灵所为，可这又有何意义？如果萧兄没有抗拒的话——” 能再见到萧炎菩提自然是开心的，和他独处更是求之不得，但是这边的位面之灵没有理由去帮他“加深”两人的关系。 总该是有利可图的，这是高智慧生命的共性，物质上的也好，精神上的也罢，总是需要一个说法的。 “对了，我现在用的是这边菩提树的身体。”菩提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进入内视。 良久之后，耳旁均匀呼吸声将菩提唤醒，因为菩提的特殊之处，他一个小小的神识种子要探查整棵树极为困难，花费了不少功夫。 怀里的萧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睡得很安稳，和进入内视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它们想要你，或者说他们想要一个能担起所有责任的人。”菩提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担忧，“虽然你可能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但我希望你能回去。” 菩提树的枝条渐渐攀上了萧炎的身体，青发青年侧头在萧炎的眼睛上啄了啄。 数月来高度紧张的萧炎一直在争分夺秒的探寻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或许是因为被加了一段记忆，整个人变得年轻了不少，也更容易焦虑，偏偏他的逞强不允许将其表露出来，外人看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棵菩提也喜欢你，我不能确定他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但是他愿意把东西都给你。” “位面之灵强加给你的记忆我会全去破坏掉，反正你也看过了有些印象，就当是看过的小说被下架了吧。” “我强行滞留的期限到了……别让我后悔没有做到底。” 青年慢慢化为翡翠色的枝条，一颗小小的光粒从中挣脱而出，被强行扯入了时空通道，通道中的罡风将其撕了个粉碎。 这次的参悟也是轮回，却又有不同，没有生死之战，仅仅是人生百态。 而这人生百态却是轮回了无数次，萧炎以一位平民、一只蜉蝣、一朵莲花、一滴朝露的形态看过了国家兴衰，也看过了生离死别，最后踏破了轮回回到了这里。 山盟海誓、不朽王朝，所有的一切不知经年，而在斗气大陆只是短短三天。 黄粱复烂柯，不过于枕中述异。 萧炎醒来的时候，菩提已经不见了，他将各处空间看了个遍，四个人都还在修炼中。 “被逐出位面了吗……” 坐在菩提古树的枝丫上，萧炎托着下巴，稍稍抓了一把面前如水般流淌的时间，将他睡着期间发生的事浏览了一下。他在轮回中也有所收获。 神识种子的粉碎会让其中包含的信息回归本体，所以他并不担心友人发生了什么意外。 “真是麻烦，请人来帮忙还想把帮忙的扣下，哪有这种好事。” 伸了大大的懒腰，呼唤了几声位面之灵，那玩意肯定也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装死不出来。 萧炎扭了扭脖子，也懒得去理会。反正他来是为了帮助这些生灵免于被奴役的命运，位面之灵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还能把他堂堂主宰强押下来吗。 “嗯？” 萧炎目光一凝，穿透那水面看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腥臭的魔气自彼方传来，这个地方他非去不可。 指尖刚一触碰到那段影像，那时间的河流中兀地出现一朵莲花，美轮美奂的花朵如同一盏点亮夜晚的河灯。 “洄游。” 萧炎将那莲花轻轻一拨，却见那莲花逆流而行，破开随波逐流的一切，逆行激起滔天巨浪，那莲花却渐行渐深，直到最后化为一个光点，没入了时间的洪流之中。 而待在树枝上的萧炎，已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