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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每日里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连他去受审也陪着他。那时傅玉华和陆少瑜都已经回到了上海来,各方奔走出力作证,提前提审他,最后幸而无罪释放。傅玉华在重庆的工厂也被政府接收,回到上海又遇上这件事,对于国民政府简直痛恨之极,又因为国共内战,国家形势前途具不明朗,他经过仔细的考虑,决定举家迁往美国。可在这件事上,傅玉声同他却有着不同的意见。两个人谁也不能说服谁,兄弟两人,难得为了走还是留的事情争吵了起来。洗清罪名之后,陆少瑜特意来看他,还给他带了一封信。傅玉声很是不解,开玩笑的说:“难道是休书不成?”可他把信拿到手中,却突然收起了笑容。那封书信的笔迹,实在太过熟悉。可那笔迹的主人,却早已不在人世。他不解的看着陆少瑜,拿着书信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她点了点头,说:“这是他的绝笔信,一封给父亲,一封是给你,”她笑了笑,说,“原本早就该给你的,可是父亲他不肯,我劝了他好几年了,这才终于松了口。”傅玉声不料这封信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信的封口仍是完好,从未拆过,也不知眼前的人这几年是怀着如何的心绪保存着这封信的。傅玉声摩挲着那封信,问她,“陆老先生的身体好点了吗?”“他的身体还好,就是怪你。”陆少瑜歉然的说道,“他一直没想通,总把少棋的事怪在你身上,在重庆的时候,他不肯见你,也是为了这个。”傅玉声却丝毫不觉着意外,他想起陆少棋,眼底发涩,遮掩般的去拿书桌上的裁纸刀。陆少瑜问他,“听说你大哥要去美国,你也要跟他一起去吗?”傅玉声不料这件事已经传得尽人皆知了,他自然有他不肯离开的缘故,可这却不能正大光明的告知于人。他反问她道:“你觉着呢?我该不该走?”陆少瑜不料他会反过来问自己,沉吟了一下,才说:“你的身体不好,美国的大夫好些,你去看看总没有坏处。”这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摇了摇头,裁开了信封,取出了薄薄的一张信笺,慢慢的打开。字迹遒劲有力,大约是匆匆写就,不过简单的几句罢了,信里写道:我这一生的挫折,多是因为性格的缘故,可我并不后悔。可唯有你,我对于你,一直不曾向你陪过不是。玉声,你我从此生死相隔,你就原谅了我罢!傅玉声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他慌忙的转过身去,guntang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他屏着气,努力不发出一点声响,可呼吸却早已经乱成了一片。陆少瑜静静的坐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什么也没说。第337章陆少瑜离开后,傅玉声把信给孟青看过,陆少瑜把这封迟来的书信送给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回。他想要留着这封书信,却又怕孟青介怀。孟青看了以后很久都没说话,傅玉声突然问说:“你还怪我吗?当初同你好聚好散,却又同他在一起了……”这句话梗在他心底很久了,就好像涓涓河水中一段沉朽的腐木,冲不开,击不碎,顽固的横在那里,阻起层层的水波。孟青却问他:“那把钥匙呢?”傅玉声愣了愣神,却明白过来,从贴身的皮夹子里取出那枚小小的钥匙。孟青拿来了两人放旧日书信的那个木匣子,用钥匙打开,将陆少棋那封信小心的放在了里面。傅玉声很惊讶,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孟青又将木匣子锁上,将钥匙收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神情郑重的斟酌了半天,才说:“我也想问三爷,那时候你去东台见我,心里是不是也很怪我?”傅玉声不由得笑了,当初觉着痛不欲生的事,如今却也能一笑置之了,大约是因为已经知道这个人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从前那些犹疑不定,那些恼恨不安,都如轻烟般消弭了。这么些年了,两个人却仿佛头一遭谈起那时的事情,傅玉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时候是怪的,怪你心肠太硬,后来想想,其实都是我不好……”话未说完,却被孟青打断,他抬起眼,那双眼睛出奇的认真:“不能这么说,我也有很大的不是。总觉着我配不上三爷,觉着三爷朋友多,看不上我这样的人,不稀罕我伺候着。那时候我不懂,也不知道三爷的意思,三爷应该怪我的。”这番话他大约想了很久,一口气说完,才又呼了口气,有点忐忑的看着他。傅玉声眼角发湿,他慌忙的垂下了眼,想要将那莫名的泪意逼了回去。真是奇怪,今天他的眼泪似乎格外的多,明明是他的不是,可还是抹平了他许多年前的委屈。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孟青的唇角,喃喃的说:“都是我不好,我当初怎么舍得和你分开呢?”孟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眼角眉梢都是欢喜。傅玉声忍耐不住,亲住了他的唇,两个人腻了半天,才重整衣衫,走出门去。那时他还以为孟青并不在意呢。可后来有一次看报纸,无意间聊起抗战间的旧闻,孟青却突然问起他陆少棋的事来。傅玉声起初不知他问什么,就说,我从前是怪过他,可后来打起仗来,哪里还顾得上再想这些呢?又说:“我也对不住他,这些哪里算得清楚呢。”孟青说,“那些儿女私情的事且先不论,我想三爷你总是很敬佩他的,对不对?”傅玉声还不知道他想什么吗?笑了起来,说:“是呀,我是敬佩他。”顿了顿,问他道,“上海沦陷的时候,汉jian大概有很多吧?”孟青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便说,“是有不少,”说着又抱怨道:“就连乡下也有。”从重庆回到上海以后,傅玉声一直在请人调查何应敏的事,想要替他洗清汉jian的罪名。只是之前碍于上海的形势,只是私下里偷偷的进行着。抗战胜利后,他又被戴上了汉jian的帽子,一拖又是许久,这桩事就又耽误了下去。等他当庭释放之后,才又继续请人私底下追查这件事。可是时日已久,想要抽丝剥茧,为一个离世许久的人洗清恶名,实在是件太难的事。虽然于他,汉jian是一项莫须有的罪名,可战时的上海,汉jian的确不少。傅玉声感慨说,“中国的汉jian这样的多,我有时总会对这个国家觉着绝望。可八年了,中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