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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甩开金麟儿的手,帮他把衣襟扯至平整,如此反复理了两三遍,像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总扯我的衣襟做甚,难不成是生气了,想要把我勒死?金麟儿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孙擎风却只给他这样的反应,他心中略感难过,又不想让对方看出来,便强颜笑,道:“或许我高看了自己,没能真正了解你。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于我而言,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而且,我很希望,你亦是如此看待我。”金麟儿年少,许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慌乱地向孙擎风诉说着,那一腔对自己来说太过复杂的心绪,翻来覆去地说着什么你啊、我啊的,尚不知这千言万语加起来,不过就是一句——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老子两百多岁的人了,不跟你计较。”孙擎风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笑,翻身下床,找来缝衣针、油灯,让金麟儿把外袍脱了趴好,开始帮他挑蜂针。第24章自然夜里山风凉爽,油灯的焰心快乐地跳个不停。金麟儿背上痛痒,不禁耸肩扭动。他近两年长得很快,因为从不干重活累活,又甚少练武,身材清瘦,背上的蝴蝶骨很是显眼。乌发披散着,盖在他的后颈上,发间隐约露出白莹莹的脖子,像一段冰雪。孙擎风伸手按住金麟儿,不让他乱动,带着薄茧的指腹触到他光滑的皮肤,觉得他像条泥鳅似的,嘲道:“竟养成这般细皮嫩rou。”“因为大哥疼我。”金麟儿的语气不乏骄傲。“莫要乱动。”孙擎风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个不当心把金麟儿给碰坏了。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小魔头全没有看起来那样脆弱。灯火昏黄不定,只照得亮巴掌大块地方。孙擎风无意间触到金麟儿背上,一道自右肩胛斜向下直拖至腰窝的旧伤疤,脑海中忽而浮现出,杏花沟纷扬的小雪。等到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收了回来,为掩饰狼狈,低声骂道:“你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棒槌。”金麟儿:“我可不敢比大哥厉害。”“好好说话,别找不痛快。”孙擎风把金麟儿的脑袋按下去,俯身贴近他,拨开他的长发,终于在他后颈和肩头上,找到几个粉色的小肿块——明明只是几个小伤口,他却觉得触目惊心。一颗汗珠自孙擎风鼻尖滑落。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已挥出一掌,把刚刚才被他踢过的饭桌,从身旁一掌拍到窗边。可怜那老旧的榆木饭桌,险些在今夜寿终正寝。金麟儿吓了一跳:“大哥?”为掩饰自己的古怪行径,孙擎风把金麟儿抱到窗边,放在饭桌上,借着月光看他背上的伤。翻来覆去检查两三次,他才松了口气:“五下,蛰得轻,没事算你命大。”金麟儿煞有介事道:“我自有分寸。”“这话你自己信么?”孙擎风冷哼一声,在金麟儿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他将缝衣针拿在火上炙烤,小心且迅速地料理了金麟儿的伤口。“嗯……”金麟儿被碰到伤处,只觉钻心地刺痛。可他不敢展现出来,怕孙擎风看见后生气,便把脸埋在双臂间,咬着自己的手背不出声。然而,他越是忍着,双肩便颤动得越加厉害。白皙的背脊上浮着一层薄汗,在银白的月光下微微发亮,像凝脂、像玉似的,又比这些漂亮物件,因为他有生命,有蓬勃的朝气。孙擎风手中动作骤然停下,换上严厉语气,道:“你生性好玩好动,我不曾严加管束,但你心里须得有数。若你死了,不止我,整个华山乃至长安府都会受到波及。”金麟儿侧趴着透气,脸颊憋得通红,太阳xue边暴起的青筋尚未完全消去,手背上留着一个粉红的齿印,说话有气无力,道:“我心里有数。”孙擎风只当金麟儿是在敷衍自己,面露不愉神色。他沉默着处理好金麟儿的伤口,放下缝衣针与醋瓶,走到灶台边,拿起一根柴棍。“大哥?”金麟儿侧目回望,见孙擎风头脸上满是汗水,眉目为阴影所笼罩,气势与平日全不相同。孙擎风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说:“你不喜饮血,我迁就你。你贪生怕死,我护着你。但你须得信我,对我的所言深信不疑——记住,你的命,比任何人都更重要。”陌生的孙擎风令金麟儿感到害怕,他不敢直视对方,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臂弯间,闷闷地应了一声。但是,他心里却想着:“大哥不让我背负他所背负的东西,自然是因为,他知道我没有能力。我若要改变这局面,让他信赖我,就不能放弃秘密试炼。唯有战胜恐惧,我才能更进一步。”孙擎风看出金麟儿心不在焉,单腿踩在椅子上,用柴棍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他的语气更加严厉,道:“我非你父,亦非你兄,若不是你身负金印,我跟你只是陌路人。你听我话,我待你自然不差,但你切莫误会,以为我有多在意你,我在意的,是你体内的金印。”金麟儿知道孙擎风是在说气话,在吓唬自己,但他还是被吓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望着孙擎风摇头,黑白分明的双眼有些湿润,像极了被抛弃的幼犬:“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好人,不管甚么对错,不管你有甚么想法,只一句话:你不能冒险,”孙擎风没有戴幻生符,露出原本面目,神情冷厉,浓眉似剑,“懂吗?”他看见金麟儿的眼睛,心脏都抽了一下,却不得不克制感情,眼中燃着一团冷火,道:“听懂了,就把手伸出来。我要你记住教训。”金麟儿犹犹豫豫地伸出手,道:“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任性,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也想保护你。”孙擎风看到那双白软的手掌,竟感到无从下手。其实,他方才所言,除了“你的命比任何人都更重要”而外,哪里还有半句真话?他是实在不会管教孩子,只得如此厉色威吓。孙擎风看着金麟儿,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的命就是我的命,他的欢乐悲伤,就是我的欢乐悲伤。棍子打在他身上,与打在我自己身上,有什么分别?我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我自己?”只听“当”的一声,木棍掉落在地。金麟儿趴在桌上,仰头望向孙擎风,问:“你真的要打我?若这样能让你消气,你就打吧,我不怨你。”孙擎风深吸一口气,险些就此丢盔弃甲。可他清楚地知道,若自己今次手软,必将金麟儿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更加不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