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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原来景澜最需要的,是他的主动。于是他横下心,说出了从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的话。“你、你逗我的。其实你也……想要我。”然后,在景澜仍然坚持的推拒下,做出了从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的事。虽然景澜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但这回他明白了,那样的推拒,其实是欲拒还迎。嘴上说着不要,身上心里却都很享受的景澜,也让他觉得……很可爱。直到从景澜身上下来,用棉被裹住他,又珍惜地印下一吻时,程有才终于明白,原来既温润如玉,又活泼调皮,才是真正的、完整的、他所喜欢的景澜。景澜面色潮红,垂着水雾朦胧的双眼,没好气道:“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答。”“行波,我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我想等这场仗结束后再告诉你,好吗?”景澜急切地抬眼,“为何?”程有挠挠头,“还有些其他事情,想要一起办。”景澜蹙眉,“你究竟要做什么?”程有憨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再等我一段时候,好不好?”景澜扭过脸,往棉被里缩了缩,“方才我发脾气,你不生气么?”程有回忆起方才,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惊慌的,但听到景澜的那些话,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微笑,摇头,“我不生气。”景澜神色一暗,用更低的声音问:“那,我当初诓你成亲,你也不生气?”“我……是因为没想到,然后怎么都想不通,心里面很乱。后来我想通了,就也不生气了。”景澜眼中顿时现出神彩,程有又冲着他颇为憨厚地笑了笑,“现在我、我都想通了。”“那好。”景澜伸出手来轻抚程有面颊,露出虽淡雅却十分令人心动的笑容,“那我就等你到战后。”到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失望吧。第84章幼子建平四年六月十五,大齐与交赤联军由乌兹东南边境发动大规模攻击,号称“夺回故土、主持公义”。乌兹顽抗一日后,终于抵不住猛烈攻势,且战且退。留守乌兹主营的烜合阵痛发作,腹中尚未足月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世。不托海接生,沙木南服侍,烜合忍痛步行助产大半日,仍是没甚进展。回到榻上,烜合难耐地扶着高挺发硬的腹部,一层接一层地出汗。“为何少帅痛了这么久,还是生不下来?你不是医术高明吗?难道就让少帅这样痛下去?”沙木南看向不托海,语气十分不善。烜合按住沙木南,艰难道:“休要如此,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当年我生大王子,不知比这痛过多少。最终全靠不托海,才父子平安。”不托海垂目,“大君高龄孕子,孕期又不平顺,生产自然不轻松。再拖下去恐怕体力不支,属下去准备催产汤药。”“用了药,就能生得快吗?”沙木南问。“此药能加速产程,也会加强痛楚。”“那这……”沙木南气急败坏。烜合再拦住他,“就这样吧,只要尽快生下孩子,痛一些也无妨。”“少帅……”望着烜合虚弱痛苦的模样,沙木南的心紧紧揪在一起:他从小便是如此,从不知为自己着想,所有的狠心亦用在了自己身上。少顷,催产汤送上,异常苦涩的汤药刚一入腹,强烈的胀痛便席卷而来。饶是烜合十分顾着颜面,也实在忍不住此等突然暴起的痛苦。他双手攥着床褥嘶喊出声,身体不断扭动。不托海严肃地向沙木南道:“大君必须在半个时辰内产下胎儿,否则有性命之危,你来帮我。”沙木南大惊,此时无论有多少疑问,都只好先听话照做。他按住烜合,不托海强行压腹迫使胎儿下降!烜合嘶喊着挺身,力气大得竟将沙木南推向了一旁。“时间紧迫,快压住大君!”不托海大喊。沙木南警戒道:“你给少帅喝了什么?生孩子就算痛,也不可能痛成这样!”不托海压腹的力道丝毫不减,“这位将军,在下只是想保住大君性命。”沙木南几乎整个人压上烜合,“什么叫保住性命?少帅生孩子而已,为何要说这种话?!”不托海不再言语,只专心压腹,沙木南几乎已经确定此人一定有鬼。可烜合正在生产,唯有不托海熟知状况,他现在……无能为力,只有祈祷:只要烜合平安,其余……怎么都好。神明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在不托海几次强压后,烜合猛地撞开他,挺身闭目发力,接着腹部平了下去,烜合吸了口气,重重倒回榻上,双目空洞地睁着。沙木南心中一喜,生了、烜合终于生了、没事了……他笑着看向烜合,烜合面色惨白,汗水如瀑。不托海十分平静地托出孩子,又在烜合腹上按压数次,清理下/身。帐中安静得可怕。“孩子怎么不哭?”烜合哑着嗓子低声问。沙木南一愣,一眼扫过去,不托海将裹了襁褓的孩子放在一旁,没有说话。“少帅问你话,你没听到吗?”沙木南厉声道。不托海仍是仔细地为烜合打理下/身,“稍后属下自会向大君交代。”烜合强行撑起虚弱至极的身体,声音冰冷,“你……住手。把孩子给我。”沙木南去床脚捞那个襁褓,不托海却先他一步将孩子捞在怀中,离榻跪倒。“回禀大君,王子在大君腹中时已不幸夭亡。”天地一片混沌,烜合吼道:“你胡说!他方才还在动,怎会夭亡?!怎么会……”突然,想要用过催产汤后反常的痛苦情形,烜合说不出话了。望着不托海手中的襁褓,他浑身冰冷僵硬,那不再是乌兹控制交赤的筹码,而是他的孩子,仅仅只是他的孩子。可那孩子却……他很想看一看那孩子,可是他不敢。如今的他,连动一下、甚至只是吸一口气都会觉得刀割心尖一般的痛。“我杀了你!”沙木南出离愤怒,恶狠狠瞪着不托海,“少帅!让属下杀了他!让属下活剐了他!”不托海平静道;“不劳大君和这位将军动手,属下已服了□□,半个时辰后必死无疑。”烜合瘫在那里,目光呆滞,“不托海,我信任你多年,却到此刻才明白,你同国师他们一样,始终是交赤人,是郝绪齐的臣子,只是你藏得太深。但我不明白,多年来你有无数个机会杀我,为何等到今日?又为何留下我的性命?”“大君,您还记得属下前来投靠时所说的话吗?”“自然。如今看来,当真可笑。”“不。”不托海笃定道,“那些话皆是肺腑之言。属下家中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