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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和诺诺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粉嫩的小脸吹弹可破,特别的精致。我好像去抱抱她,亲亲她,却又不敢。小浩辰倒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低头仔细看着宝宝,一脸欣喜若狂,“mama,干爹,meimei怎么和诺诺长得一模一样啊,她好漂亮哦。”“是啊,一模一样。”我哽咽道,心头失而复得的强烈反差令我难受至极,若非是陈越扶着我,我恐怕都倒了。秦漠飞伸手拂去了我脸上的泪,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眉心。“老婆,别哭了,你刚生了孩子,哭对身体不好。”他说着把提篮递给了陈越,俯身一把抱起了我。我把头搁在他的胸前,依然忍不住伤心欲绝。我只能说自己太笨也太弱了,实在想不到会被程婉卿如此算计一把。她能如此肆无忌惮,手里想必也是有王牌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秦驰恩这些年毒品交易的证据。但眼下顾不得这些事儿了,我已经在那份协议上签了字,恐怕要不了多久matthio公司就改朝换代了。届时,以程婉卿那手段和魄力恐怕也是不得了的。好在陈越开的一辆商务车来的,于是我和秦漠飞带着孩子坐在左后一排,小浩辰,阿飞和秦驰恩就在前面一排。我的位置,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秦驰恩一头花白的头发。看他这个样子,想必程婉卿把他带走为的就是打matthio公司的主意。我就是不明白,她既然那么爱他,何以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可能是因爱生恨吧,就比如当年老爷子对小奶奶那份情怀似得,因为太爱,所以最后把她伤得体无完肤。若非是他们之间那段孽缘,秦家哪会是现在这样支离破碎的样子。思来想去,这大概是世上最令人唏嘘的一个家族了。行车途中,我一直靠在秦漠飞身上盯着提篮里的女儿,怎么看都看不厌,觉得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第三个礼物。她会笑,睡梦中不自觉地抽着唇角,那模样十分可爱。我抬头看了秦漠飞一眼,他也是满眼溺爱地看着女儿,唇角一抹浅笑绝世不可方物。我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道,“漠飞,给女儿取名字了吗?”“还没有,准备留给你取呢。”他伸手揉了揉我发丝,叹了一声,“老婆,以后我们不生孩子了好吗?有他们三个就够了。这一次的事情把我吓坏了,我才发现自己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嗯,那就不生了!”原本我觉得为最爱的人生孩子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但也是因为这次事情太骇人了,我也怕了。宝宝太脆弱了,一着不慎就可能像停尸间里那个孩子一样灰飞烟灭,我不愿意去想。我们身边牛鬼蛇神太多,即使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找上门来的。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是直接到医院的,接待我的医生是曾经为我接生过的李雪,她跟我讲说那个慕云风不见了,我由她接手了。她给我做了全身检查,又给我伤口上换了药才放心离去。宝宝也进了保温箱,有特护看着。秦漠飞还安排了四个保镖守着,戒备很严。而秦驰恩则被送进了肝病科,具体情况我就不晓得了,但看样子也很严重。我看秦漠飞精神疲惫,就强烈让他跟小浩辰回去休息,反正这边有阿飞和陈越,不会有事的。他拗不过我就答应了,把小浩辰也带走了。此时天也快亮了,天边飘着一团厚重的乌云,晨阳在乌云里面泛着光芒,像是把那云层镶上了一道金边子,十分妖娆。我心里太乱,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这两天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似得,想起来浑身冒鸡皮疙瘩。一闭上眼,我脑子里总涌现着程婉卿那阴鸷的脸,我对她的恨超乎了商颖和索菲娅,厌恶到了极致。这个该死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因为腹部崩裂了两次,所以我在医院呆了至少半个多月,而宝宝也在保温箱里多呆了十来天,气色顿时就好了许多,看起来越发粉嫩水灵了。和秦漠飞商量了好久,我们给宝宝取名叫秦铭言,诺言的言,乳名就叫言儿。我觉得这名字有点儿偏中性,但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名字也就先用着了。出院的前一天,李雪医生过来跟我分析了一下我早产的原因,我提及了那碗鸡汤。她想了想,跟我说那鸡汤里极有可能是含有藏红花,让我回家去看看。我问及了那个慕云风,她说是医院临时调过来的医生,只是帮忙的。之后我想了很久,觉得那家伙一定和程婉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又问了李雪那个藏尸柜里的小婴儿是谁的,怎么会孤单单在那个地方。她跟我讲说是一个大明星的,孩子六个多月时流产了,所以一直保存在那里。我微微一愣,问她那大明星是不是叫程千羽,她很惊愕地看我眼说是。这可把我震惊到了,怪不得我好几次看到那女人她都穿着特别宽松的衣服,敢情是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我猜不会是秦漠飞的,因为他不会轻易去碰一个女人,更何况当初我在苏亚生产时质问他,他说他没有女朋友,那一定和程千羽没有关系。那一次在医院偶遇他,应该就是程千羽流产了吧?我记得当时给苏亚输血过后我晕了,昏迷中听到了他和阿飞的对话,当时就提及了那女人。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猫腻吧?不过也跟我无关了,秦漠飞自己惹的事儿,他能处理好。出院的时候,我去看秦驰恩了。他一直在重症病房里呆着,人已经醒了,但身体十分虚弱。我都没敢进去病房里看他,会愧疚,也怕面对。我私底下问了他的主治医师,是肝病科的权威。他跟我讲说,若非是肝移植,否则秦驰恩的身体恐怕不会再有任何起色,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肝移植,这个问题令我越发不敢面对,我深深晓得谁的肝才适合他,所以我更无言以对。我在病房外站了很久,秦驰恩忽然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我。我避之不及,迟疑许久还是换上无尘服硬着头皮进去了,但令我惊愕的是,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居然问我是谁。我以为他开玩笑呢,就打趣道,“你猜猜我是谁。”他很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没兴趣知道。”说老实话,若非他眸子里的光芒是凉的,我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他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他不会因为一场病就忘记我是谁了啊?但他没有开玩笑,纵然他气色那么差,但眸光依旧犀利,配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十分慑人。我疑惑许久,又道,“三叔,我是欢颜,沈欢颜!”“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