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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损了的手套,这般的手套定然是不能再戴了的。优雅的撤下手套,从怀里掏出一副新的换上,塞巴斯蒂安语气冰凉的冷声质问:“你这是何意?”“何意?没什么意思。”葬仪屋伸手逗弄着手中的阿离,看着就是十分的好说话的模样,可是那说出口的语言却是丝毫不客气,“静安说过,伯爵你若是不想更随可以先呆在东京。”话并不是对着向他问话的塞巴斯蒂安回答,而是对坐在一旁优雅而高傲的看着戏的夏尔说。脑海里响起静安来之前说的话,夏尔的面色一僵,手一挥高傲吩咐:“塞巴斯蒂安,退下。”无所事事的等在东京,夏尔觉得那还不如是直接将他杀死来得容易,现在要回去完全要靠那人,他没有丝毫的办法。“是,我的少爷。”“诶呀呀,这样听话的话,小生也觉得十分欢喜呢。”葬仪屋舔着脸笑着跪坐下,伸手拿着一杯茶喂给阿离,脸上挂着让夏尔恨得牙痒痒的笑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受限制。一个茶杯直接被抛向葬仪屋,葬仪屋迅速伸手接下,含笑看着对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少年,高傲的伯爵大人这个时候也只是一个不能得偿所愿的孩子而已,而他的塞巴斯蒂安也是无可奈何,人生啊,真是美妙。葬仪屋喝了一口茶,“小生,谢谢伯爵的茶了。”举杯示意。夏尔:……面色黑沉,双手在两侧紧紧握成拳,整个人坐得紧绷,若不是贵族的教养让他依旧维持着那矜持的模样,说不得就要上去咬死那人了。塞巴斯蒂安坐在后面半步默默想,心中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毕竟这样幼稚的赌气的少爷她可是很少瞧见的。捂着嘴,咳嗽两声,葬仪屋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两眼。“吱吱吱”乐不可支的阿离继续着自己的撒欢。随着走在前面的老人走进一旁的屋内,刚走进去门啪的一下被关上,里面一下子变得暗沉,静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目光盯着那双手便在身后的老人。一只蜡烛自己点上了火苗,渐渐变强的光渐渐笼罩着整个房间,一眨眼那人就直接坐在了那正中央对着门的一张案桌上,就算是坐着比自己低了那么多,静安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上前两步跪坐在他的面前,听见了奴良滑瓢沧桑而沙哑的声音。“你来找山吹乙女?”“是。”奴良滑瓢眉头锁起,双手摆放在案桌上,烛光随着烛火摇曳,光与暗交织在一块。“你难道不知晓,她并不在奴良组?”第46章眉头高耸的老人可是看不出任何一点和蔼,对面的奴良滑瓢给静安的感觉就是压迫感,从上而下的压迫感让静安觉得呼吸都比寻常要困难。“我知,但是奴良陆生或许会知道她在哪里不是么?”就算是面对着再大的压力,静安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说出口,只见对面的老人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对于山吹乙女,奴良滑瓢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她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女子,可是自家儿子折在了她的手上,连孙子也差点儿折在了她手上。虽说不是有意,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手没错,刺向自家儿子的那刀是他亲手刺进去的,目睹了这一切的陆生,他甚至不敢询问他心中有何感想,对于奴良若菜他甚至无法出言安慰。“陆生是不会回答你的,你走吧。”奴良滑瓢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静安,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女子的到来会给这个好不容易回归了平静了的家带来波动。或许是年龄大了,现在的他不愿意再看见那些场面。错愕的抬起头盯着面前低着头扶着衣袖准备斟茶的老人,岁月已经将那个肆意妄为的奴良组第一任大将变成了历经沧桑后的平津模样,从静安的角度能够很清晰的瞧见他脸上细密的皱纹。“对不起,这个我不能答应。”“喝茶。”将一杯茶退到静安面前,奴良滑瓢对于静安的回答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他出乎意料的平静,“奴良组,可不是你一小丫头说了算。”如此平静的说着威胁的话语,也就是面前这个人了。“就算是如此,”这一点静安并不能否认,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思索了一下静安默默的端起茶杯捂在手心上,让自己的手心感触到那温暖的温度,深吸一口气她不死心开口,“我保证不会带来sao动,只是向奴良陆生打探一下消息,不管是否得到消息,问过之后立即离开。”女孩的声音铿锵有力,瞅着不像是说谎的模样。“我给陆生消息,你们在外面见面。”这是奴良滑瓢最后的妥协,这个家中他需要顾及需要考虑的太多,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打破它。老人面色坚决,似乎只要静安拒绝他现在就能立即站起来举着扫把将人赶出去,毫不留情面,只不过他们之间确实也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言。幽幽叹了一口气,静安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点了点头。“我答应。”奴良若菜挎着菜篮子回来时,立即就发现客人已经不辞而别然后陆生还没有回来,将菜篮子放回厨房,她端着早上做好的糕点端庄贤淑的踏出厨房门路过院子前往前厅。走在院子里,脚步微顿看着那棵开得妖艳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据那位东土而来的道士而言,此词乃是千古佳作,此时望着那桃花花瓣,一瓣瓣开到极致的模样确实是勾人心魂。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多好的词,可惜从某一刻开始就不在属于她。成婚时她知晓那人心中有那么一个人,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逗他笑,让他恢复之前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模样。对于他的事,她从奴良组其他人的口中,外面的妖怪口中听说了许多许多,只是这听得越多那颗心就越发陷得深,她想要他笑。费劲全部的力气,她想要成为他暗淡了的人生中最后升起的那抹朝阳。活人斗不过死人,关于他和她的故事,她也知晓很多,那个人还在不在她并不知道,等待了许久那个唤作山吹乙女的人并没有出现,所以她还是想成为那个他,他的丈夫的朝阳。天遂人愿,天也不遂人愿。完成了期待,赔上了一生,不知她的丈夫奴良鲤伴心甘情愿的走上黄泉之路,最后的回忆里是否出现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