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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横幅之后，二班黑板旁边又放了一个小白板，上面写着，距高考还有172天。那数字明晃晃的就在简言之和戴新月的对面，视觉上相当冲突。这样一看，感觉还有很长时间才高考，可再仔细一想，也就不足六个月的时间了。高考倒计时写上的当天，全市一模如期而至。当天下着大雪，柳树上沾满霜雪，有调皮的高一生用力把枝条一荡，上面的雪就窸窸窣窣的往下落，地面闪烁着银光，有点刺眼。一连几天，大雪小雪不断，今年的冬天，宁海空前的冷。老郑打开多媒体，他板正的坐着，脸色看不出喜怒，不多时，屏幕上就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字，是成绩单。他滑动着鼠标，把页面停留在最上面，冗长的沉默后，终于开口：“这次一模，咱们考的还不错”班级里气氛顿时放松下来，肖瑜抹了把手心的汗，“不带这么吓人的啊，老郑”老郑眼睛笑成一条缝，很开怀的样子，“诶呀，你还知道害怕呢啊”班里哄笑。他逐渐放大成绩单，总结说：“这次一中平均分全市第一，并且理科的廖哲西也是得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大家先是激动，后来才有人反应过来，那文科呢？一时间教室里寂静下来，把视线投向坐在最前面的背脊上。言之却面无异色，不如说她心情尚好，廖哲西得了全市第一，还不够让她开心的吗。老郑又说：“嗯，文科的全市第一让衡广中学拿去了，行，让他们一次，也不能三个第一全给我们”底下有人善意的笑出来。其实也都知道，这次一中的文科考的不算好，衡广有两名同学超过简言之，第一名更是比简言之多了三十多分。形势并没有那么乐观。“再说说咱学校的排名”他说着，换了一个excel页面，上面标题是，一中一模文科排榜。紧接着下面是简言之的名字，再下面一行，杜梦佳，仅以一分之差。怎么说呢，虽然还是第一名，可差距甚微，他们甚至有理由去相信，二模杜梦佳会不会反超。可他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简言之在开学初就缺席了一个月之久的课程，而回来不过两个月，就守稳了年级第一的宝座，这实力也是可怕了。戴新月尚且心疼言之的时候，后面甄成就这样悄声的提醒了她，“所以你也不用这么同情的看着简同学吧，那我们怎么办”戴新月这才反应过，重新把目光放回屏幕上，看了两眼她又突然回头，因为甄成前倾着身子和她说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原因，戴新月一转头就撞上了他的头。那声音，叫一个脆响啊。甄成捂着头，推了推下滑的啤酒瓶底，戴新月也嘶嘶的小声叫唤，看了看老郑的动静，才说：“你离我这么近干嘛”甄成呐呐的说：“抱歉......”戴新月揉了揉头，“我要说什么来的...奥，对，你行啊你，你这回厉害了，年组第三，进步不小啊”甄成连连摆手。戴新月凑过去一点，“你脸怎么这么红啊”甄成：“......”下课的时候，言之和肖瑜照旧去直饮水机前接水，紧闭的窗户外面还能听到一阵一阵紧迫的风声，前面的人走开，言之和肖瑜上前一步，把水杯放在接口下方，启动按钮，热气逐渐升腾。肖瑜哼着歌，是韩文的，言之也听不懂，她说：“言之，咱们这个寒假去KTV吧，叫上戴新月，再叫上廖哲西他们”言之侧头，“怎么突然想去KTV了？”“也没什么”肖瑜低头换上自己的杯子，“就是觉得，好像这三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们都没正经聚会一次”言之：“等高考之后，不是要吃散伙饭吗”散伙饭。这词一说出来，言之自己都愣了。肖瑜摇头，少见她如此沉闷的样子。“那不一样”言之说，好。课间休息时间不多，她们没多做停留，转身回了教室，一班门口，杜梦佳和老郑说着什么，她搓着手，好像有些紧张，也好像纠结着什么。对面的老郑神情严肃。视线游离间，她看到了简言之，脸上表情一顿，随即不自然的错开了目光。肖瑜皱眉：“这人干嘛呢，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言之没说话，径自走进了教室。肖瑜跟着她进去，幸灾乐祸的咋乎，“不过也对，她肯定不敢看你啊，亏她还说什么你让她失望了又什么的，自以为是，这下好了，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戴新月把眼镜拿下来，揉了揉眼睛，起身让言之进去，听到肖瑜的话也接茬儿，“就是啊，瞧瞧前段时间给她得意的，不就是月考得了第一么，还不是言之不在的时候她见缝插针，言之回来了还有她什么事儿”后座的甄成迟疑着探了探身子，小声说：“我觉得她也还好吧，有这么过分吗？”戴新月猛的回头，“什么意思，你还觉得她好了？你还是不是咱们班的人啊”肖瑜瞧她真有些生气了，忙拉住她，“诶诶，行了，你跟他计较什么，这些男的都那样”戴新月顿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沉默着转回了身。肖瑜也意识到了什么，捂住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求助的看向言之，哭丧着脸做了个口形。我不是故意的啊。言之耸了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甄成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戴新月，他觉得女孩子真是太难以理解了，还是说世上就一个戴新月是这个样子。他轻轻拍了拍戴新月的肩膀，一连无措的道歉，虽然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错了。“你别生气啊，我、我不会说话，是我不对”戴新月身子往前一靠，避开他的手，啪的把历史练习册往桌上一放，其他三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晚上六点整，晚自习铃声打响，随着而来的，有同学三两作伴说笑着从外面走进来，路过简言之的时候说：“哦对了，言之，老郑让你去办公室对面的小型会议室”言之愣了一下，那会议室是实验班老师每周一开会用的，怎么会让她去那里？她这么想着，走出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