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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了。”锦娘抽抽嘴角,停止了灵气的浇灌。不一会儿,“儿郎”们全都冲出了林子。轰隆隆响声大作,扬起千堆雪——比上回来的数量还多。猩猩、灰狼,黑熊,云豹,山猫,狐狸,老虎……居然还有林雕!足足四五十只,挤满了整个院子。宛如要开森林大会。各自发出不同的叫声。眼睛如孩子似的,瞅着它们的龙头老大。锦娘瞧得眼皮直抽筋。想到丈夫过去就是与这帮家伙厮混,心头泛起说不清楚的滋味。好像既凄凉,又可笑,还有一种动人的童话色彩。阿泰冷漠地瞥着这帮儿郎。似也觉得这一幕荒唐又幻灭,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神态。他充满嘲讽地说:“这帮蠢货就只会装乖,一个个像孙子似的,每月就搞几只山鸡孝敬爷爷。有时想一想养这些玩意儿干啥,干脆都宰了下锅得了!”那些猛兽似通人性,全都不敢出声了。各个敛气屏息,学起了乖宝宝。一只狼居然咧开嘴,露出了哈士奇一般的诡异笑容。锦娘瞧得忍俊不禁,向老大进谏道:“算啦。孝敬得也不少了。大伙捕个猎不容易。自己可能都饿着肚子呢。”众兽一致望着她。丈夫傲慢瞥她一眼,“女人不要多嘴。”他阅兵似的巡视两步。觉得当着徒弟和爱妻,也没法训话太多。便一声不吭走到下面,给每只脑门子上利索打了个咒印,摁图钉似的。完事了,拍拍巴掌道,“行了,都滚吧。谁要是再让人附了,老子直接宰掉下锅。”众兽愣了一瞬,连忙呼啦啦散去。满院泞泥中,留下五花八门的爪印。各种奇特的臭味比雾霾还顽固地袅绕着,久久无法散去。秦漠这才回神,唏嘘笑道,“天下无奇不有啊!无奇不有。”*熊大被附身的事,让锦娘的心头罩上了一层阴影。阿泰去洗澡时,她跟进去,检查他的伤口。身上有不少爪印。但是,都没有破皮——他的身体确实强悍得没边儿了。“有哪儿痛不?不要紧吧?”“无妨。”丈夫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心不在焉地撩着水清理自己。锦娘拿起毛巾帮他洗,轻声嘀咕道,“真可怕……我看你打架,全身都在发抖。”“没出息。他就算附在天兵身上,也干不过老子。”“你谦虚点吧。这么狂倒叫我担心。”丈夫的威风受到质疑,不满道:“今儿要不是顾及老熊,解决那混蛋还不是三两招的事儿?你不信老子?”“信。”“那就好了嘛……”过了会儿,他困惑地歪起嘴巴,“有件事儿老子倒一时没想明白。”“啥?”“……以那家伙的实力能在瞬间取你性命,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我也不是容易让人得手的呀!”“就你这样的……还不比捉只兔子简单?有花丝也没用,他能控温,直接给你来个极限速冻,你就完蛋了。”锦娘顿住了手。倒也是!这么一想,突然后怕极了。“那他为何不下手呢?”丈夫沉吟了一会,“想来想去,可能有两个原因。”“什么?”“第一,我斗胆猜想,上头的空间是个荒原。贫瘠到了极点。他要生存下来,就必须派人大量掠夺灵气。所以,你被称作敌人也不算为过。”“但是,现在他下来了。”“没错。他下来了。”丈夫面容严峻地说,“这盘棋就被他下活了。咱这世界虽比不得灵玉的空间,但是灵气也不缺乏。那么,他的生存问题就解决了。他可以把你放一放,照着称霸世界的方向去努力了。”“啊……”妻子就此思索着。“如此一来,老子倒好像更值得忌惮了。所以他附身在熊大身上,先来试水老子的能力,打得过最好,打不过逃了也不亏啥。”他稍顿一会,又推翻了自己的理论,“但是,这也说不通。就算你的威胁不重要了,将你挟制住的话岂不是等于捏住了老子的命门?”“其实,我觉得他当时就是想出手的。”丈夫摇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战斗你也瞧见了。他若想出手,你根本逃无可逃。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没想动你。他甚至装模作样带了几只野兔子来瞧你呢……假如老子没出现的话……”“我觉得你的说法不对。”锦娘嘟了嘟嘴,“难不成那样的坏人还有不打女人的气节吗?”“也可能是第二种原因啊……”丈夫戏谑地瞧向她。“啥?”他挑起一侧的眉毛,“那个混账觊觎你的美色。想铲除掉老子,把你占为己有。”“……你别瞎说。开这种玩笑你不嫌寒碜呐!”锦娘有点生气。阿泰连忙捏捏妻子的脸,表示歉意。心里却说,“老子可不是在开玩笑……”锦娘哼了一声。歪头回忆了一会,不太确定地说,“其实,如果非要辨出熊大当时的情感……我觉得只有……用‘恨’才能形容。冰冷刺骨的恨。”丈夫闻言,缓缓皱紧了眉。哇,这件事似乎有点复杂嘛。就连他这种聪明的脑袋也想不透了。他收拾起乱糟糟的思绪,叹口气说:“喂,你这家伙怎么还没进空间瞧瞧?”“啊,我……忘了。”丈夫瞥着她,“这种天下少有的新鲜事儿也会忘……我说,你不会是害怕吧?”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悲剧的啊~第57章姻缘锦娘微微一震,几乎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一个大男人为何要如此敏锐,能一眼看穿别人心底最纤细的情绪?她沉默着。握在手里的毛巾滴着水,一下一下落在浴池里。“是有何不妥吗,锦娘?”阿泰低柔地问。她的长睫如蝉羽般颤动着,“我……”“不要怕。凡事你都可对我说。”时间如细沙般静静流逝。锦娘避着他的目光,犹豫道,“哥,这朵花里有意识……似与我有渊源。”“哦?”丈夫凝视着她。“它就像一个……黑匣子,里面关着一些记忆……”她试图保持平静,喉头却涌起了痉挛的感觉。“它想侵蚀你?”“不……”她吞咽了一下,缓缓浸湿了毛巾,在他身上擦洗着。“它应该就是我的一部分,我觉得。”“那记忆里有什么?”丈夫冷静而不失温柔地问。锦娘摇摇头,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栗,“它就像一个深渊,我只窥其一面,就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