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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又想这变脸也太快了你们,桓信那风流薄幸的名声,真不是作假。无双雪捂了捂心口,不解的想,明明我不是什么伤感的人,怎么这一会儿觉得这样难过呢。“分息公子惹了侯爷不高兴,因此向小侯爷赔罪,小侯爷按礼该抚慰他,您又何必为此伤怀呢。”回去时,云松走在一旁说道,大约是感觉到了无双雪一落千丈的情绪。无双雪也知道他是在安稳自己,但云松大概没有做过这样的活计,因此功力不佳,没安慰到点上。无双雪知道他的好心,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烦躁些什么。大概,无双雪抬头看了看不是那么圆的月亮,是因为侯爷这种莫名其妙的宠幸,或许不能坚持到他做那件事,才让自己觉得不安。寂静的空间内,无双雪忽然又说“如果是我犯了错呢?”“这个……那要看是什么错了。”云松闻言一笑,安静的夜晚,他说话又是温柔的语调,总是很有说服力。“小错犯了忌讳也会严惩,大错不致叛国亦会饶恕。”就是随侯爷心情吧……无双雪低下头,去扣自己的手指。“不过若是公子的话。”云松突然提高声音,笑道“犯什么错侯爷大概都会原谅您。”什么意思?无双雪十分迷茫的抬起眼看他,质疑道“难到我放火烧了王府也行。”云松不以为意的回答“再建便是。”……这样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噫吁了,也太荒诞。无双雪便忍不住噗嗤一笑,气氛瞬间便轻松了。“到了。”云松停了步子,见无双雪也恢复了心情,便很是开怀,说道“公子早些歇息。”无双雪顿了顿,还是选择问出来“是谁?”云松停下脚步,看着无双雪“嗯?”无双雪又问了一遍“侯爷要见的人,是谁?”云松沉默片刻,才故弄玄虚的说道“明日您就知道了。”而后竟然就离开了,无双雪看着而他的背影,意思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又实在想不通桓信为什么要去如芥楼。因为他实在和如芥楼的氛围很不搭调。如芥楼是一个二楼茶馆。较之他处,最不同之处是大厅之中设了台子,称清谈台。如芥楼无论鸿儒白丁,都可进楼饮茶,而众人有什么想法观点,也均可上去说,只是要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如芥楼大堂挂着一块匾,上书【言者尽言】,是当今圣上赐的。据说当初镇远将军被批谋反之罪,凌迟前夜,圣上正巧和一名臣子到此地饮茶,恰听见一名士兵在清谈台诉说原委,他从边疆赶回,无钱无权,带着伤口风霜进了有如芥楼,要了一碗粗茶,喝着家乡的味道,忍不住声泪聚下。讲镇远将军忠心耿耿,被圣上九道圣旨召回京都,或许感到大难,临走之前让众将士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自己的错,绝不可心生怨恨,而此生此世,绝不让蛮夷入侵我国境地一步,这样一个人,如何会谋反。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圣上当场长叹,曰是朕之过,而后镇远侯爷案重新审理,圣上全程观审。又是风雨飘渺之夜,不少高官掉了脑袋,如芥楼因此盛名大振,也成了众多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无双雪认为桓信和这样的地方不搭调,也是因为桓信不是什么喜欢写诗作画的人,和如芥楼的氛围完全没有重叠的地方。第13章阿雪非阿雪第二天是下了雨,淅淅沥沥的,湖里荷叶摇摇晃晃,在风雨里竟然也显得楚楚可怜。如芥楼难得清静,二楼更是冷清。那屋门紧闭的房间里,隐在窗后的老人声音淳厚,而带着欣慰的口吻说道“你这煮茶技艺越发熟练了。”桓信坐在他的对面,闻言放下茶具,恭恭敬敬的回答“熟能生巧,您谬赞了。”那老人却摆了摆手,又端起茶杯,低下头看着碗中的茶水,若有所思的说道“阳修像你这么大时,已经改批,你若有心,谋个差事……”“桓信习惯了。”他截住来人的话,又躬身拜道“不敢与太子相比。”语气间甚为惶恐,那老人便抬起眼,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还当他是太子吗?”许多年前太子因肆意杖杀命官而被废除太子之位,驱除京都,这么些年便没有人敢和废太子有任何关联。桓信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后懊恼一瞬,才又拜道“习惯如此,请您责备。”老人便低头看着茶水,淡淡说道‘得改。’桓信立刻回答“是。”不过三言两句,却是非常压抑。无双雪远远的坐在屏风之后为他们弹琴,却总觉得喘不过气,而大气不敢出一声,并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心底隐隐有了一点的思路,却又昏暗不清的,他大概猜的到桓信要见的人是谁了,却又觉得不太可能。若那人如此关怀桓信,桓信又何必收敛光芒,做一个花天酒地的无能贵族呢。无双雪每每夜间瞥见桓信批改文件时的恣意,都觉得让他这样的人困在京都还真是浪费,然而桓信的祖上赫赫战功,世代武将,至今外姓封侯仍然健存的也是只此一家。而桓信那所谓的花天酒地,在无双雪看来,也不过是要遮盖自身的假象。然而话说回来,即使要掩盖才华,也不该这样……这样的忍卑。但无双雪不能出声,桓信让他待在屏风后,不准他出去,他只好狠狠磨牙,却又原地不动,只能越发小心翼翼的奏琴。而在不经意之间,屏风前的人就谈到前朝诗词,不多时,那久坐高位的人开口说话“那就要劳烦屏后的人了。”无双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有一个公公转到此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要请他出去。无双雪眼珠子转了几转,自知躲不过,只好磨磨蹭蹭的绕过屏风,抬头看去,却不由得一愣,而对方也显然有所意外,只是一瞬又变得自然。那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人,重紫袍,倚在椅内,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气态威严。然而也是瞒不住的身体欠安,这位其实只有眉眼依旧威严,然而鬓发霜白,早过了知命之年。无双雪看着这人的面容,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头上白发,鼻头一酸,瞬间眼眶湿润,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于是只好侧过头去,又沉默着。那男人旁边伺候的人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便低下头去,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