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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藓。成堆的垃圾与满箩筐的鲜鱼胡乱地摆在一起,腥臭与腐烂的味道交织出一种刺鼻的味道,让经过的人都不得不捂住鼻子。卡夫卡还未到巷口便听到了从里传来求饶的呜咽声,他快走了几步,正看见有三个蒙面人将那个醉汉按倒在地,从他光鲜讲究的衣服里掏出金亮的怀表、沉甸甸的钱袋。蒙面人手里握的刀子发出阵阵寒光,他们嘴里说出的恶狠狠的话语让人知道他们口中的要杀人的话语不是玩笑。醉汉跪在地上,双手抱头,高高隆起的臀部不住地颤抖。一句又一句毫无尊严地求饶话引得强盗们哈哈大笑。卡夫卡的出现让强盗吃了一惊,立时有两个人恶狠狠地朝卡夫卡扑了过来。卡夫卡一手拧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抬起一脚将另一个人踢翻在地。转眼,他的眼前就只剩下那个方才还一脚踩在醉汉身上,手里掂量着钱袋的强盗头子了。卡夫卡高出那个人近一头,他趁那人愣住的功夫,上前一个反手擒拿,瞬间便将其狠狠撂倒在地上。这几个强盗自知无用,倒有不吃眼前亏的觉悟,他们嘴里叫骂着、诅咒着、叫嚷着些威胁的话语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醉汉感谢卡夫卡,问他的名字,说要好好报答。卡夫卡一一拒绝,他将其送回了家,那是议事大楼后的一座豪华宅邸。他答应了醉汉会永远地保密这天的事情后,便离开了。三日后,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载着满满的绸缎珠宝驶进八角枫与卡夫卡所住的那条街道,车沿几乎贴到了两旁房子突出来的阳台,盒子里的金银首饰在颠簸的车上叮当作响。车前的高头大马惊地游荡着的野狗纷纷四散,人们屡屡从窗户、门缝里探出头来,新奇地看着马车与自己所生活的环境极为不符的奢靡,啧啧地互相交头接耳地轻语着,言语之间有羡慕,更有不平的嫉妒。马车停在八角枫与卡夫卡的家门前,一个衣着华丽的侍从车上滚了下来,他的头昂得高高的,身躯胖得像个圆球,两撇八字胡因为他粗重的喘气不时地微微向上翘起。显然,让他从那高大的马车之上跳下来已经用尽了他大半的气力。侍从向八角枫提出要见卡夫卡,在得知卡夫卡还没有回来后,便简明扼要地向八角枫念了一封他家老爷——理查德公爵的感谢信。理查德公爵在信上恭敬地感谢卡夫卡在前夜将自己从几个恶徒的手中救下,并附上一车薄礼以表答谢。说完,侍从让车夫将礼物从车上搬下来,堆满了底层的厨房,在对八角枫绅士地鞠了个躬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侍从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嫌恶,离开时候的匆忙仿佛是为了尽早地离开,以免让自身沾上这里的穷酸气。两日后,又有一封信函被送了来,理查德公爵邀请卡夫卡和八角枫到自家的宅邸做客。他在皇宫的侍卫队里为卡夫卡安排了一个职位,又写了一封推荐信,介绍八角枫去做王后的侍女。卡夫卡欣然接受,而八角枫则未加考虑便婉拒了理查德公爵的好意。他们搬进了公爵腾出来的一栋靠近皇宫的三层小楼,书房、会客室、卧房等等一应俱全。并且还安排了四个仆人和一个管家,卡夫卡的薪资并不足以支付他们的薪水,理查德公爵便给卡夫卡申请了一项特别的津贴,专门用来支付这些开支。八角枫觉得理查德公爵的感谢似乎有些过分,而卡夫卡则故意忽视了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沉浸在迈步于成功之路的光明里,不愿自拔。理查德公爵终日带着卡夫卡游走在各个贵族沙龙宴会之中,晚归甚至夜不归宿已经成了常态。八角枫提醒卡夫卡他们可以离开了,但卡夫卡则先是拿敷衍的话搪塞,后来索性不答,径直离去。他们就像一对渐行渐远却又舍不得分开的夫妻,丈夫一味地逃避面对妻子提出的问题,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嫌恶,却又不忍开口真正与其争吵起来。妻子看透了丈夫的本性,心里暗暗嘲笑他的幼稚,想要独自离开,却总是舍不得,于是只能将其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宠溺着,妄想有一日他能幡然悔悟。不知不觉间,八角枫和卡夫卡在永生之国生活了足足三年。一日,一个惊骇的消息从皇宫里传来,国王暴毙了。有人说是得了急症,也有人说是旧病复发。一个皇宫里的厨娘对自己的亲人说,国王是遇上了一个行刺的恶徒,不幸殒命于其剑下。其实那个刺客的第一目标是王后,但是被一个侍卫给幸运地拦了下来。各种各样的传闻漫天飞起,到最后也没一个确实的版本定下来。这一是出于皇宫内对这此次事件的闭口不语,二是因为国王暴毙的时候身边除了王后、理查德爵士和几个侍卫外再没有别人了。出事的那日,卡夫卡没有回家,只托人捎了封信告诉八角枫自己无碍,但会在王宫内多待几日。至于原因,信里只字未提。五日之后,一辆通身金黄色的马车将卡夫卡送了回来,远远的,八角枫就听见了它车顶棚上垂落下来的挂着水晶的穗子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响。马车前后有一队侍卫开路,路上行人都规避躲在屋内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窥视着。卡夫卡跳下了车,志得意满、神气从容,一身侍卫长的装束宣告着他已经今非昔比。一只雪白的胳膊从车帘后伸了出来,如葱白的纤纤玉手不舍地拉住了卡夫卡的胳膊。卡夫卡瞥了一眼楼上的窗户,低声凑着帘子说了几句话,里面顿时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里有羞涩,亦有嗔怪的味道。卡夫卡立在家门口,看着车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方才转身进门。八角枫早早地等在了卡夫卡进门的玄关处,用卡夫卡最厌恶的那种神情审视着他,明明看透了,却又执意不说,心里有千万种埋怨,但又不肯透露半字。卡夫卡不想和八角枫争吵,便装糊涂地问她怎么了?“会客室里有个客人等你很久了!”八角枫倚着墙对卡夫卡说道,嘴角轻轻扬起了一抹冷笑。“是谁?”卡夫卡懒得与八角枫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你认识的。”八角枫转过身,往楼上的书房走去,只留给卡夫卡一个漠不关心的背影。“八角枫!”卡夫卡忽然用一种八角枫陌生了许久的语气呼唤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卡夫卡对自己与八角枫的关系变得如此疏远似乎突然无法接受起来。在他开口的那一霎那他想挽回,可是话一被说出口又觉得了自己有些无趣。一时间,心里又多生出了对八角枫的埋怨来。八角枫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她站在楼梯的高处向下望着仍然立在玄关处的卡夫卡。楼道里只点了两盏烛灯,所有的厚绒布窗帘都被拉了下来,大片的阴影隔在两人之间。卡夫卡看不清八角枫的面孔,感觉不到她的喜怒,只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冰凉从八角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