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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婉初看到他,那大悲瞬间又变成大喜。那喜悦后头却是密密的隐痛,一针一针地扎着她。还犹豫什么呢?他回得来这一次,下一回呢?“怎么了?”荣逸泽拍了拍她后背。紧贴在一处的胸膛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她的手尽是冰凉地躺在他手里,脸色有些发白。“刚才没看到你,以为……”荣逸泽却是笑了:“以为什么?傻丫头。刚才在边上看到卖蜜枣的,就过去买一包。”婉初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了,付了钱两人离开了西餐厅。荣逸泽看她在外头待了一整天了,便道:“我送你回去吧,天也不早了。”婉初摇摇头:“反正又没人管得了我,想去哪里还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吗?”荣逸泽却是奇怪,难得她说这样任性负气的话,眉眼间却隐隐有着抑郁不欢的神气。荣逸泽却顾着她姑娘家的面子,笑道:“你早点回去,我带了聘礼,明天去你家提亲怎么样?不然你大哥会觉得我这人做事轻浮,把他meimei拐得晚上不回家。”婉初看着他蕴着笑意的目光,轻轻抱上他。荣逸泽抚着她的背:“怎么了?”婉初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不想回去。”她向来少说这样直白熨心的话,荣逸泽只觉得“想你了”这三个字,像柳絮桃花被春风吹得心上酥软无力。“那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去吃糖葫芦怎么样?”出门的时候尚是阳光灿烂,这会儿天上就开始滚起厚重的阴云。婉初从他怀里抬头,看到有些雪花开始往下落。果然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她想。只是这一回,她还是要靠自己去担起来。她本想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他,可她还是不能啊。他的命是两个人的命,她自己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就是个死。她不相信,亲生大哥会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但是她为人儿女,她还得给母亲讨一个说法。她不能让母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不能连累他,至少现在不能。只能让他走,离自己远远的。他们不过是刚开始,也许用情没那么深。难过不过一两刻的事情,没什么是时间熬不过的伤口。她想。可是想到这里又有些难过,又是不舍得,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她知道她怕,原来看到他出事是这样一种怕,是万劫不复的伤心和后悔。她是宁可他活得好好的。她就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算什么。母亲守着恨也能过一辈子,她带着他的爱,怎么就不能过下去?荣逸泽抬手在她头发上扫扫雪:“我不怕被人围观,可咱们再这样站着,明天街上要多出一座冰雕来了。”婉初打定了主意,从他怀里离开,倏然缱绻一笑:“我送你回旅馆。”“稀奇,哪里有女孩子送男人回家的。”“为什么不能有?不是男女平等了吗?”荣逸泽却是笑了:“好,你先送我回去,我再送你回去。”婉初只是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叫了一辆黄包车,到了酒店,婉初却又笑问他:“不请我上去喝杯酒吗?”荣逸泽觉得她今天任性调皮得厉害,却愿意顺着她的意思,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原来你是个小酒鬼。”然后笑着拉着她的手坐了电梯上楼。进了门先去按铃,却是要了两杯咖啡,解释道:“你下午吃得少,喝酒要难受的。”婉初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脱了裘皮大衣,解了狐皮围领子。屋子里热气袭人,刚才在外头的冷气都渐渐散了去。怎么跟他道别?怎么让他乖乖回京州去?婉初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她只知道,这是她能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点时间了。有侍者敲门送咖啡。荣逸泽接了咖啡,关了门。刚转过身,却不料婉初扑过来,拦腰就抱住他。他两只手里各有一杯咖啡,杯子和碟子被她一冲,撞得摇摇晃晃、叮叮当当。荣逸泽笑道:“你原来‘渴’得这样厉害。”婉初知道他打趣,却毫无芥蒂地带着明媚的笑望着他。手在他脸上细细描绘了他的轮廓。他被她手下的温柔勾得心神荡涤。“别,等我把咖啡先放好。”“好”字还没说完,她却踮起脚,把他勾下来吻上他的唇。她吻得很仔细,将他唇瓣都细细地吮吸过,舌尖在每一条唇纹里细细描绘。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吻得有点发蒙。他手里的杯子终是拿不稳了,索性丢开了去,捧住她的脸疯狂地回吻过去。婉初陷在柔软的席梦思里,他俯身下来,没料到婉初翻身却把他压在下头,荣逸泽笑道:“你这是……”她脖子里的那把钥匙染着她的体香和温度,垂在她胸前缓缓地荡着。婉初取了下来,顺手塞在枕头下头。婉初却不许他说话,又把他的话吻封在嘴里,好像要把一辈子都用完一样。荣逸泽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可怎么也寻不到痕迹。怀里的娇人儿是真切的,他的心才落到地上。婉初累得睡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睛天却还没亮。走到窗边挑开窗帘往外看,有辆车停在街对面。她叹了口气,他真是怕自己会跑吗?婉初扭开床头的小台灯,又躺到他身边。荣逸泽睡得很沉,表情像一个婴儿,头发都乱蓬蓬的。她伸手给他理了理,却把他弄醒了。荣逸泽睁开眼睛就看到婉初眼睛里带着潮气:“怎么好好的哭了?”那潮气本是散在眼睛里,被他这柔声一问,便聚在了一起,成了一串珠子落了出来。婉初强笑了笑:“没什么。有点疼。”荣逸泽看着她殷红的热脸,以为是刚才太过了些,于是揽她进怀里:“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小心,一定把持住。”只是婉初的“疼”说的却不是那个。听了他的话,眼泪却流得更多了。他静静揽着她,等她平息下来。婉初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挂在他脖子上。荣逸泽低头看了看,嘴角微微动了动:“这是开什么的钥匙?”婉初只是笑了笑,还没开口,他又道:“让我猜猜,是开这里的钥匙吗?”他们的额头抵在一处,他的指尖落在她心口上。婉初心里一热,强自忍着难过:“这是开嫁妆箱箧的钥匙……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取下来,不要弄丢了。丢了,我可就没嫁妆了。”本是玩笑一样的话,她却是颜色肃然。荣逸泽笑着把她揽在怀里:“好,除非,你自己要回去,不然就是死了,我也好好留着。”婉初听到“死”却是更难过,我不会让你死,我怎么会让你去死呢?然后又从小衣里取了傅云章的印信给他:“这是父亲的印信,你帮我收着,我这人毛手毛脚惯了,总丢东西。